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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欥:【时时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徐欥:【小狗原地等待.jpg】

他发完微信,就将手机收回裤袋,视线一垂,发现自己手上居然还拎着时董送给他的一套围棋。

而他买的鲜花……

徐欥:“……”

他把时董送他的围棋当成接机的鲜花,拎过来了。

属实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复而——

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便是在这样的场景。

彼时在长榆机场,他和张高磊总经理站在一处,手中举着迎接她的接机牌。

他并没能一眼认出来,她是集团总裁。

但他仍能从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的旅客中,一眼便被她的耀眼和光芒吸引住了目光,而后……只能仰望。

只是,当时的他。

并不可能有这样的预见——

他去接机,去接她。

这一接。

便是每一次。

这一接。

便接到了他这一生都想坚持做的事。

她往后的每一次回程的航班,他都不想错过,她的接机。

没有张高磊总经理,没有别人。

只有他自己。

因心不在焉拿错的鲜花,他也没再着急重新去车里取,比起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把鲜花送给她,徐欥更希望,她出来的第一眼能看到,他在这儿等她。

徐欥并不会对等待感觉到不耐烦。

但今天,他的确感觉到了等待的漫长和焦灼。

他脑中又不可抑制地想起,时董列举的高博董助的魅力点,挥都挥不去。

那些魅力点,每一条,他其实都知道的。

他知道的甚至比时董还要更多一些。

高博董助的秘密。

他在时舒身边长达十五年的守护,是除了时董以外,陪在她身边时间最久的人。

为了转移脑中的注意力,徐欥长身蹲下来。

他蹲在地上,将围棋盒子打开。

黑白两色的棋子。

他开始叠棋子。

他有轻微的强迫症,他因此,将黑归黑,白归白,黑白双色的棋子,一层黑,一层白,往上叠高,叠成高高的金字塔型。

-

飞机在澜城机场降落。

时舒走在廊桥上,高博落后她一长截,有意跟她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

但在时舒头也不回,彻底离开飞机,看都不看他一眼时,高博还是默默拿出了手机,拨了她的电话。

耳边传来冰冷的女音:【您呼叫的客户已启用短信呼业务。】

高博:“……”

高博于是三步并两步追上她:“车给你。”

“车给我。”时舒嗤一声:“你走回去啊?”

高博点头:“嗯。”

他这闷闷一声回应,时舒多少有些不习惯。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周遭人群往来。

他果然还是有阴阳怪气在等她:

“二倍速说话舌头会打结,但二倍速走路腿不会打结。这是通过刚才小时总10km/h的步速,我得出来的结论。”

他把话说完整了,时舒听起来也舒坦一些。

不过——

“不用了。”时舒说:“我有约。”

她说的她有约,高博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

“你确定他已经到了?”

时舒反问:“为什么不确定?”

高博说:“棋逢对手,时间上并不可控。”

“不至于。”时舒说:“徐欥的水平,也就是陪阿公过把瘾的事,算不上棋逢对手。”

高博于是提了李敬朝。

时舒:“跟李敬朝有什么关系?”

高博倒是认真起来,给她解释了下,徐欥和李敬朝的渊源:

棋王李敬朝跟大艺术家徐榅澍虽相差三十岁,但却因为机缘巧合,成了忘年之交。徐榅澍去世后,李敬朝痛失一生挚友,销声匿迹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也接受了好友去世的事实。

说来,李敬朝的确性格怪异,徐榅澍去世后,他不肯见徐榅澍的其他家人,倒是经常会去徐欥在读的寄宿学校看望他。

高博说这些的时候,时舒已经开了机。

手机上陆续有徐欥发来的微信消息。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时舒将手机翻过来,耸了下肩:“但他已经到了。”

高博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时舒:“你是不是对徐欥关心过头了?”

高博脱口而出:“你的事,我什么时候怠慢过?”

“哇哦。”时舒就又静静地看着高博:“不知道的人以为你说的是真心话呢。”

耳边匆忙的脚步声被隔绝掉,高博突然笑了声:“小时总千万别往复杂了想。”

“你如果想多了,我们之间这种纯粹的关系,就会变质。”

“我们之间纯粹的关系?”时舒嗤笑着:“我们之间,哪种纯粹的关系?”

高博:“纯粹相互看不顺眼的关系。”

“你要是哪里生了病,你就去找最好的医生治。”时舒沉默了一会儿,要笑不笑地:“钱我出。”

高博:“那先谢谢了。”

“为了我老有所依。”高博:“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我诚恳地祝愿您长命百岁。”

-

时舒还没到接机口。

就看到——

看到徐欥白衬衫、西装裤,一身精神帅气的职业正装,却……却蹲在地上。

他面前摆着一张棋盘。

棋盘上摞着黑白两色的棋子。

一层黑,一层白,交错摞着,摞得很高,摞成金字塔形状,将平衡控制得很好。

他脑袋低着,毛茸茸的黑发,仍然柔软好摸。

时舒想起揉在手中的触感。

就……就真的很可爱。

也……真的很想念。

她的小男友,一周不见,就连发呆和打发时间的模样都很可爱,很让她想念。

时舒加快了走过去的步伐。

正是用高博阴阳她的二倍速。

她走到他面前,站定,声线柔和一些:

“摞这么高,不怕掉下来?”

“还是,这是你独特的迎接我的方式?”

徐欥听到熟悉的清冷声线,他顺着视线先看到她的高跟鞋,他慢慢抬眼,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六百七十二个十五分钟。”

时舒没听明白:“什么?”

他仍蹲在地上,以一种仰望她的角度。

他用一种既乖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时时跟高博董助,单独相处了六百七十二个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