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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婧慧忍着气:“那你就解释下,你明明已经娶妻生子,为什么欺骗我这么多年,你还娶过两个妻子甚至有姨太太!”

“我爱你,慧慧,我怕你知道后会不接受我,我真的太爱你了,我不想失去你!”姜继祖痛苦地盖住脸,“慧慧,我知道不应该,但是我真的太爱你了。”

吴父有点想吐,还想杀人,他强忍住了。

吴婧慧气急败坏:“你爱我所有你就欺骗我!爱一个人绝对不会欺骗对方,尤其是这样恶意欺骗。你别恶心我了,你根本不是爱我,你是爱我的身份,爱我爸的钱,你想当吴家女婿所以欺骗我,才不是因为爱,是因为贪婪自私。你贪图我家的钱,所以欺骗我,你自私自利,所以能抛妻弃子不养母亲。”

姜继祖上演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的痴情戏码,吴婧慧表示我不听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老怀安慰的老父亲迅速甩出早就准备的离婚协议书。

姜继祖当然不肯签字。

吴父的保镖让他不想签也必须签。

姜继祖被吴家父女的雷厉风行打懵了,整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离婚了,怎么就离婚了?!

吴婧慧其实也有点懵,整整八年的感情,但是一想姜继祖整整欺骗了她八年,顿时觉得像吞了一把苍蝇那么恶心。

她定定神:“看在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

失魂落魄的姜继祖眼底绽放出惊人的亮光。

“你母亲并非自然死亡,是被人活活闷死的,不是林婉娘就是姜天赐,具体你自己去问。”吴婧慧有那么点不自在,阿坤刚透露姜继祖在上海,当天姜老太太就死了。阿坤向来心细,便检查了下姜老太太的尸体,果然发现姜老太太并非病死而是被人活活闷死,是姜天赐还是林婉娘,或者二人合谋?她忍不住会想,要阿坤没去,姜老太太是不是就不会死。

姜继祖如遭雷轰电掣,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不可能!”

吴婧慧:“你自己去问他们吧。我没什么可和你说的了,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慧慧。”姜继祖还要纠缠,他怎么可能轻易认命。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吴家女婿这个身份上,失去了吴婧慧,他将一无所有。

吴父一个眼神过去,阿坤拧住姜继祖把他拖了出去,嫌弃他娘们似的哭嚷,一把抽出姜继祖上衣口袋里的手帕塞进他嘴里,世界终于安静。

姜继祖被扔到医院外头,他爬起来就想往里头冲。

阿坤掰了掰手指,骨节咯咯作响,在姜继祖惊恐的目光下,重重一拳砸向他腹部。姜继祖斜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干呕,不等他回神,一顿拳打脚踢疾风骤雨般袭来。

几分钟后,打痛快了的阿坤把离婚协议书甩在气若游丝的姜继祖脸上:“再敢出现在大小姐面前,见一次揍一次。”

躺在地上的姜继祖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脑袋不再嗡嗡作响。他勉强爬起来,细看离婚协议书,看明白之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被净身出户了!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

吴父冷笑,入赘到他吴家时,姜继祖就是一穷二白,离婚后当然要被净身出户。想分走他吴家的财产,想的倒挺美。

老管家阿福忧心忡忡:“姑……姜继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再找小姐,小姐向来心善,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

吴父纳闷:“是什么让你觉得老爷我改吃素了,那王八蛋骗婚,你觉得离个婚我就能消气?”

阿福:“……”

吴父寒声:“前脚离婚后脚失踪,慧慧还不得多想,再让他蹦跶两天。”

浑然不知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姜继祖还在企图挽回吴婧慧,甚至都顾不上吴婧慧说的姜天赐林婉娘可能害死了姜老太,老婆儿子杀了老母亲这种人伦惨剧哪里比得上他自己的荣华富贵重要。

四十岁的姜继祖学二十岁的小年轻冒着大雨站在吴公馆外等吴婧慧,好不痴情。

吴婧慧烦躁拉上窗户,理智上她知道姜继祖绝非良人,可八年感情却没那么容易割舍,一条宠物狗养了八年都难以舍弃,更遑论柔情蜜意的枕边人。

吴婧慧心神不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咬咬牙再次走到窗前,拉起窗帘布往外看,姜继祖已经不见。吴婧慧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吧,好聚好散。

孰不知姜继祖是被阿坤带人拖到角落里又胖揍了一顿,连门牙都被打掉了一颗。

这一回姜继祖没能顽强地爬起来,他晕死了过去。

一直在悄咪咪关注吴家的姜归,终于盼来软饭男被金主扫地出门这种大快人心的名场面。

吴女士威武,遇上渣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相信他渣,还相信‘他爱你’。

身心舒爽的姜归翻出一张唱片放进留声机,又开了一瓶红酒,这是一个值得放松的夜晚。

过了九点,姜归准备休息,关窗时正见夜色中一道身影翻过墙头跳进院子。

“汪!”石头怒吼冲上去。

“石头!”

听出其中制止意味,石头没有表演恶狗扑人,只是虎视眈眈盯着站在墙角一时之间进退两难的人。

姜归冲下面的人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快步下楼。

“聂北。”姜归声音压得很低。方才就着月光她认出了墙头上一闪而逝的那张脸。

墙角处手暗暗扣着枪的聂北愣了下,惊疑不定地望着姜归。

“我是姜来弟。”姜归言简意赅。

聂北愕然,眼前这个清秀英俊的青年是姜来弟?怎么可能?看着看着竟然真的从他脸上找到了几分熟悉的影子。

姜归已经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嘈杂声,开门见山:“抓你的?”

聂北犹豫了下,点了点头,他原本就是想借这个院子逃到对面那条街上。

姜归并不多问,逡巡一圈,直接道:“你躲到狗窝里,里面的气味能掩盖你身上的血腥味。”这狗窝是姜归专门让木匠定做的,有一米高,塞得下一个人。

聂北带着伤,姜归一闻就闻得出来。

聂北踌躇了又踌躇,生怕连累了她。

姜归已经不由分说把他推向狗窝,若是别人她会明哲保身,但聂北不行,她能顺利从姜家脱身,聂北功不可没,他对她有大恩。

挨家挨户的搜查终于轮到姜归这个小院,姜归镇定上前开门,微微惊讶:“黄队长?”

黄队长带着手下鱼贯而入:“原来这是姜大夫的家啊。”

姜归:“大晚上的这是怎么了?”

黄队长一脸晦气:“抓红匪呢,妈了个巴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比耗子还会躲。姜大夫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

姜归沉吟了下:“我家石头刚才叫了两声,搞不好就是红匪经过,它发现了。”

循着他的视线,黄队长发现了蹲在狗窝里的石头,双目炯炯,威风凛凛,一看就是条好狗,黄队长夸赞了一句:“姜大夫你这狗养得可真好。”

姜归笑了笑。

黄队长:“照规矩,我们得搜一搜。”

姜归:“应该的,不过请黄队长兄弟们动作轻点,我这不少的药材。”

黄队长就说:“听见了没,轻一点。”一挥手让手下去干活,他自己则站在院子里等。

姜归说黄队长看你嘴唇干燥口角生疮,火气有点旺。

黄队长大吐苦水自己急得好几天没睡好了,都是被红匪闹得。

姜归便说我这有降火去躁的药。拿了一大包出来,不只送了黄队长,还有在场所有人的份。

那厢搜查动作顿时更加温柔,并且很快搜完,黄队长心情不错地带着药去了下一家。

直到黄队长一行走了半个小时,姜归确认安全,才让聂北从狗窝里出来进了房间。

“谢谢!”因为失血过多,聂北面无血色,声气也透着股虚弱。

姜归一边开药箱一边道:“你也帮过我很多次。”

聂北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