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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了所有锦衣卫的注意?,紧张地?保护着?太子,趁着?这个空档杀她,连锦衣卫都反应不过来救她。

那支穿心箭以无法躲开的速度飞来,是要她一箭毙命。

电光火石间,云泠忽然感?觉到一道身影飞快地?拥住她,下?一刻耳边传来利箭刺进血肉里的钝声。

云泠眼眸颤着?睁大,落进他宽大的怀抱里。脑海里空白一片,无法反应。

他闷哼一声,搂着?她的手臂都紧了。

身后是一片锦衣卫的惊慌声,“殿下?!”

接着?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围住,密不透风。飞鹰飞上屋檐和那刺客缠斗起来。

耳边好?像有血液滴落在地?的声音,一滴一滴重重砸下?,也似乎砸在了她心上。

云泠视线里,看见他右肩涌出大片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满目鲜红。

连锦衣卫都来不及救她,他却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了箭。

她张着?唇却发不出声音。

谢珏抱着?她用?力闭了闭眼,缓了下?,沉声命令,“抓住他,孤要亲自审问?。”

飞鹰道:“是。”

——

烛光通明的房间里。

鲜血染红的水一盆又一盆端出门外,跟来云泽的张御医给太子拔了箭,上了药包扎好?。

擦掉额头上的汗,“好?在殿下?掌控好?了位置,箭只伤在肩膀,没有大碍,接下?来要好?好?调养才?行。”

赶回来的裴远拱手道,“是。”

但即便如此,储君被刺杀,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他们锦衣卫保护不力,难辞其?咎。

飞鹰等人全部跪在门外。

锦衣卫已经将整个驿馆围得与?铁桶一般,刺客收监在大牢,等待殿下?伤好?后审问?发落。

裴远探查过,这群人并不是什么绝世高?手,甚至连殿下?的身份也不知。只是实在意?料之外飞鹰等人没有反应过来才?让他们误打?误撞偷袭到。

谁也没有想到,那群刺客竟然是冲着?云姑姑来的。

姑姑和善,从不与?人结仇,是谁那么恨她要她的命?

之前从未出现这样的事。在她从彭水县回来以后才?引来的刺客,难不成与?彭水县有关?

这些事,恐怕要审问?完那些刺客才?能有答案了。

……

夜已深,夜色黑沉沉笼罩下?来。

房间里的烛光明亮,门窗紧闭,连一丝风也透不进来。

静谧无声。

云泠彻夜不离在他旁边照料,见他睡着?了才?稍微放下?了心。

他的肩膀已经被包扎好?,闭眼躺在床上,绯色的薄唇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了些。

让她忽然想起在青州时,她受无妄之灾,也是被他救下?,那时只是割伤了手臂。

可这次箭险些穿透了他的肩膀,连飞鹰都在外面跪着?请罪。

万一箭偏了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向运筹帷幄,除非自己算计,在冷宫时也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那种危急的情况下?,他连想都没想就将她抱在了怀里。他曾经对她很坏,可也是他一次又一次将她挡在身后。

他若有事,好?不容易安宁下?来的大晋又该如何。

云泠心乱如麻,脑海里思绪更是混乱不堪。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已至深夜。云泠缓缓将脸趴在手臂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睡梦中却不甚安稳。

一支利箭从她眼前穿过,有许多人冲过来要来杀她,血,遍地?都是血,铺天盖地?将她密密麻麻笼罩。

囚禁着?她,让她无法挣脱,几欲窒息。

她低头,发现自己双手也站满了血,一抬头才?发现是他胸口的血,他就在她面前缓缓倒下?。

她被这噩梦缠着?锁着?,无法醒来。

药力过后肩膀上伤口的阵痛让谢珏缓缓睁开了眼睛,停了一会儿,转过头就看见她趴在床边,光洁的额头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皱着?,看着?并不安稳。

像是做了噩梦。

谢珏刚伸手过去,就见她听见了动静惊醒了过来,抬起脸,眼眶都是红的,头发被汗浸湿,看上去受了好?大的惊吓,眼泪不自觉滑落下?来也不知。

见他醒了便着?急地?问?,“你怎么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珏拉住她手腕,只说了两个字,“上来。”

云泠犹豫了下?,便脱了鞋,躺到了他身边。

他转头静静看着?她,“怎么脸这么白,吓着?了?”

云泠轻声道,“刚刚做了个噩梦。”

她经历过许多次危险的时刻,早已不会轻易被吓着?。可是她刚刚,还是做了噩梦。

又担忧地?问?,“殿下?伤口如何了,是不是痛了?要不要我去叫张御医进来?”

谢珏不让她动,“孤不痛。做梦梦见什么了?”

一个箭伤而已,还算不得什么。

“梦见了一群要刺杀我的人,又梦见殿下?满身是血。”惊惧的感?觉似乎还围绕在心间。云泠额边的发湿了,眼眸里蕴着?水光,声音带着?一丝后怕。

那群刺客是冲着?她来的,若不是他,她已经丧命了。

“孤没事。有孤在那群人伤不了你。”谢珏看着?她发白的小脸,眼眸都暗了,声音缓了缓,安抚道,

“别害怕,孤不会让你有事。”

云泠身体怔了怔,眼眶泛红。片刻后转头把脸埋进他颈窝,柔软乖巧。轻轻道,“嗯。”

她的呼吸打?在他脖颈,轻浅平稳。

终于慢慢安稳下?来。

谢珏将她纤柔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发,闭了闭眼,“不许再哭了。”

“孤实在见不得你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