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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里面的是非对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他略略斟酌了一下,“傅老师绝对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是个好老师,在我看来,也是一个好父亲。

但是他的性格,不是那种和风细雨的温和脾气。

老师不会用那种特别温柔的语气去关心你,也不太主动夸奖别人,他给人的印象是比较严厉的,但是做的每一件事,真的都是发自肺腑的为对方着想。

比如说过去读书的时候,做题经常弓着腰驼着背,老师也不会开口提醒,一般就是走过去,啪地一巴掌拍在后背上。

因为他觉得除非是傻子,否则不需要那么轻声细语的哄着,是不是为了自己好,当事人心里能感觉得到。

只能说……这份苦心,有的人是能够理解的,有些人可能就不太能够领会。”

他朝方才傅家兄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其实傅老师考虑到我的家庭情况,对我还是比较放宽要求的。

他对自己的孩子比对我的要求更加严格,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的呢,对别人都严格,对自家的就更不能放松了。

但是傅家的兄妹两个并不是特别理解,只觉得爸爸平时有空理会自己的时间都比较少,终于能理睬自己了,还总是批评,总是说他们这里不足,那里不足,甚至觉得爸爸对我这个外人都比对他们宽容,就有了怨气。

后来师母过世,老师没能赶上送最后一程的事情,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这件事算是他们父子亲情彻底破裂的节点吧。

其实师母是很多年就一直体弱多病,那一次只不过是急性发作,不管老师有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赶去医院,人也是救不回来的。

过后老师这么多年一直孑然一身,也是一种对师母的怀念,还有自责。”

“所以,这位傅老师是属于严师、严父那一类做派的,你的意思我了解了。”宁书艺对他点点头,“傅琛和傅珊的经济状况,和他们自己方才说得有出入么?”

蔡宇杰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是特别清楚,他们跟我原本其实是没有联络的。

这是老师过世,康养中心的人也觉得我不管和老师关系多深厚,毕竟不是家属,不能负责处理后事,所以才和我一起想办法要到了他们两个的联系电话,请他们处理后事,他们刚开始说让我负责处理遗体,别的不用我管。

所以最初我想要报警的时候,他们是不赞成的,觉得我在无中生有,没事找事,后来因为房子被表亲占了,才同意了我的看法,愿意回来报案。”

“康养中心都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宁书艺听到这个细节,倒是觉得有些差异,“那傅贤海在康养中心生活起居的开销和日常联络是谁在负责?”

“开销……一半是老师自己拿的,另外一半是我补贴的。”蔡宇杰叹气,“老师有肺气肿的毛病,需要一天至少15个小时以上的吸氧,他好安静,又不喜欢跟别人同住一个房间。

按照老师自己原本估算的养老预算,是不够住他过世之前那个房间,不够享受24小时吸氧和随叫随到的特护的。

我怕他舍不得,又怕他觉得给我增加负担,所以我是紧急联络人,也跟康养中心那边约定好的,老师的住宿开销,我负担一半,剩下一半让老师自己拿。

康养中心对老师就说是他是从教超过40年的老教师,依照上面的政策,享受差额补贴的待遇,能打五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