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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司渊脑海空白了一瞬, 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他很快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对上了方舒窈满脸认真看来的目光。

“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去让大夫进来看看。”

卫司渊动作一顿,很快又站起身来,欣喜中?带着几分?无措, 说着就要放开方舒窈转身离去。

主?动要放开的手头一次被?另一方反握住拉回。

方舒窈力道不大,却?是在轻扯一下的瞬间?,卫司渊就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怎么了, 哪不舒服?”

方舒窈一愣, 意识到自己正被?他拉着手, 连忙动了动手腕,微微挣扎着也顺势挣脱了他, 而后小声道:“我没?事, 不过是冻着了,现在感觉很暖和, 刚才, 你说的话可?当真算数吗?”

这话被?方舒窈一醒来就一字一句听了个完全,她知这男人重承诺, 既是说出口的事,就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叫她逮着了这样一个机会,哪能不追问着一定要求个确切的承诺。

卫司渊眸光一沉,本还带着几分?欣喜的神色骤然不见, 危险地眯起眼看了看她,这才走回床边又坐下, 似是有些咬牙切齿:“什么时?候醒的,喊你那么久你听不见, 我说这个你就听见了是吧,难道老子没?给你爽到,你就这么想憋死你男人啊?”

方舒窈顿时?皱眉斥责他:“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自己说的!”

瞧她似是娇嗔的凶狠样,比刚才那副支离破碎的模样要鲜活太多了。

卫司渊舍不得移开眼,定眼看着便忍不住抬了手,指腹落在她仍有些憔悴的面颊上,俯身就有要凑近的趋势。

方舒窈神色一凛,伸手就挡住了他的肩膀,忙道:“方才不是说了不再胡来了,你别言而无信!”

若是来强的,还指不定把?这刚苏醒过来的虚弱身子给折腾成?什么样。

卫司渊进退不得,憋着一口气愤愤道:“老子刚刚都担心坏了,亲一下怎么了,亲个嘴也叫胡来?”

天?知道他刚才都吓坏了,不真真切切亲吻到她,好像就不能感觉到她出现在眼前的真实一般。

方舒窈却?不让他再犯进半步,连连点头道:“怎不算胡来,你都说好了。”

卫司渊被?气笑了,还放在她脸庞的手掌往她唇上移去,指腹力道暧昧地搓揉她的软唇,拇指顺着缝隙往里探去,触及一片温热的湿濡,简直就像是在弄别的什么不可?言说的动作一般。

方舒窈脸轰的一下就热了起来,好像就此要恢复血色。

慌乱去扒拉他的手,就听见他带着几分?笑意恶劣道:“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你我拜过堂成?了亲,床都上了,搞都搞过那么多回了,老子是心疼你不折腾你,亲你算什么胡来。”

“你!你闭嘴!”

刚刚在心底实打实升出的几分?对男人救命之恩的感谢之情,这会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

他怎能如此不知羞地将这些话语直言出口,简直让人没?脸继续往下听。

见把?人逗得羞恼不堪,卫司渊笑意更深了,轻松地扒开她挡在他肩头的手,这回再无阻挡地俯身下去吻住了她的唇,在唇间?的间?隙低声呢喃着:“还好你没?事。”

“哎哟,我说屋子里怎么好像有动静,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亲吻还未更加深入,门前忽的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方舒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气,只觉自己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一把?就将卫司渊给推开了。

脸红热得厉害,身体全身血液都好似沸腾了,就连刚那点虚弱劲都好似一下给吓没?了。

卫司渊被?推了个踉跄,但也没?生气,看她恢复血色的样子,嘴角便若有似无含了笑,转头对老夫人道:“她醒了,让大夫来给她看看身子吧。”

老夫人歪头看了眼躲在卫司渊宽厚背脊后的身影,眯着眼笑了笑,点头道:“好嘞,这姜汤也刚刚熬好,你喂她喝下吧,我去唤老头子来。”

老夫人把?姜汤递给了卫司渊便转身出去了。

卫司渊回过头来,这才见方舒窈几乎已经快把?自己完全蒙在被?子里了。

腾出一只手去将被?子拉下,露出她憋得通红的脸蛋笑道:“羞什么,别把?自己闷坏了,来把?姜汤喝了。”

眼看卫司渊要来伸手抱她,方舒窈忙从榻上撑着手臂起了身:“我自己能起来,让我自己喝吧。”

说完这话,她已是坐起了身伸手要去接那碗姜汤。

卫司渊躲过她的手坐了回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呼着气,待不烫了才送到她嘴边:“老实待着,之前喂你喝药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扭捏,那事不让做了,亲也不乐意亲,这点事就别剥夺我的权利了。”

这男人三句不离那档子事。

方舒窈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但听他这么说,方才那句无意听到的承诺算是落实了,这样想来,心里又安心了许多,这才顺了他的意,张嘴开始喝汤。

温热的姜汤暖了脾胃,连带着身子也逐渐暖和起来。

方舒窈这才恍然注意到卫司渊和自己的衣着:“这衣服是……”

“老大夫和老夫人借咱们的,先将就穿着,一会看过身子后回宫再换就是。”

湿透了的衣服自然是穿不得了,但方舒窈也瞬间?想起了自己落水后的事情。

是卫司渊跳下镜湖将她救了起来。

在那样冰冷彻骨的湖水中?还要带着一个完全脱力的她游动,已然是水性极好之人了。

那看来,他怕水这事的确不属实,她通过水路逃离的计划也就就此没?有再实施的可?能性了。

方舒窈不由有些失望,若是没?了这个法子,便又要去想别的法子了。

可?脑子里压根就想不出靠谱能用的办法,好似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

难不成?要再去向孟语芊请教?一下吗?

方舒窈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孟语芊的办法也太不靠谱了,这一遭险些要了她的命。

卫司渊又递出一勺姜汤时?,就注意到了方舒窈脸上那多变精彩的神情。

虽是细微的小表情,但他看得仔细也离得够近,仅需要略微猜测一下,大抵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还想逃?来,说说,我是哪对你不好了,还是哪让你觉得吃亏了,婚都成?了,要不是你那避子汤孩子都揣上了,就这么想抛夫弃子?”

方舒窈心里一紧,当即僵了脸色,也不知自己是哪儿泄露了心声,竟完全被?卫司渊给猜了去。

那避子汤的事他竟然也已经知道了,慌乱和紧张在心底胡乱撞击着。

再一听他又开始胡说八道,她话不过脑就迅速道:“什么抛夫弃子,我从未承认过你是我的丈夫!”

这话一出,屋中?有一瞬凝固。

气氛僵持在了那里,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好似沉寂了下来。

方舒窈察觉气氛不对,下意识朝卫司渊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男人,这会已是阴沉了一张脸,栗眸里平静如水,直直盯着她,却?又好像在酝酿着什么暴风雨。

即使他没?开口,方舒窈也知道自己这话已然是激怒了他。

而她也没?由来的在心底升起一股心虚来,好似觉得自己当真说错了什么。

可?她的确没?曾想要留在这里,更没?想过要真正当他的妻子。

她不喜欢他,本也不是真的想要嫁给他。

“咦,这是怎么了,刚还甜蜜蜜的,怎就吵了嘴?”老夫人的声音又一次在门前响起打破了这一阵沉默。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是前来给方舒窈诊脉的老大夫。

这老两口一进屋就察觉了气氛不对,却?又不知这两人突然因着何事吵了起来。

卫司渊冷着一张脸没?答话,但还是动身让了位置给老大夫前来诊脉。

方舒窈知晓此话的确让卫司渊生了怒气,可?却?是他头一次见这样一言不发地散发冷厉,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只看见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些尴尬地把?手伸出去,注意力却?并不在老大夫这。

老大夫认认真真为方舒窈把?着脉,老夫人站在一旁不由自主?就顺势打量了两人的表情。

见气氛僵持不下,老夫人动了动唇,忍不住开口缓和道:

“今日这小姑娘也是福大命大,这么冷的天?,若是在那湖水中?多泡上一阵,只怕连血肉内脏都得冻出问题来,也得亏有这么个好丈夫,小姑娘,你是没?瞧着当时?小伙子抱你来时?的样子,好好一个大男儿,几乎天?都快塌了,方才你昏迷未醒时?,他也一直守在你身边,压根顾不上自个儿,我好说歹说,他才去换了身衣服。”

这样的话说出来,卫司渊脸上的表情仍没?有什么变化?。

他不否认自己刚才的惊慌失措,俨然已经没?有了他平时?的气势,所有的强硬都在那一刻被?害怕的情绪完全吞噬了。

但这些仍旧不能改变他在她心里的看法,更打不开她那颗不知道什么玩意做的冷硬的心。

方舒窈又抬眼去看他,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只得尴尬地转回头来,生硬转移着话题:“老大夫,我身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劳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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