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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长毛, 难道是妖精?”

潘垚觑了陶小宝一眼,暗暗思忖。

要当真是妖精,身上带毛的, 那可多了去了。唔, 说不定是狐狸精, 都说狐狸精惑人, 也只有它有这份功力,不然也不会将陶家俩姐妹迷成这样。

还一人住东屋,一人住西屋, 可把那人美的……

这么厉害, 咋不上天呢!

“哪呢。”于大仙摆了摆手。

“不至于是精怪,要当真是精怪, 那时, 他也不会被陶同志打成重伤, 还进了医院,连累得陶同志自己都留了案底。”

在于大仙眼里,精怪都是皮实的, 就没有这么不扛打的。

陶小宝也点头, “我那姐夫是怪不经打的, 我也没用多大的劲儿。”

潘垚不赞同了。

这可不一定,老仙儿还是见得太少,想得太浅。

说不得, 那人受伤是使了障眼法?又或者,他是暗戳戳地装柔弱?好让东屋西屋的媳妇怜惜他?

没听陶小宝说了么,他二姐陶小怀都怒发冲冠为蓝颜,还抡起长条凳,将自己弟弟的头砸破了。

真是个狡猾又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茶里茶味的。

再看陶小宝, 潘垚都目露怜惜了。

小宝哥是老实了一些,难怪斗不过。

那边,于大仙将脏碗整到一边,眉毛一挑,有几分自得。

“巾行中有一句话,叫做股道道乱毛,一生桃花运不断。”

“陶同志,你好好地想想,你那姐夫,他屁股沟沟里长了许多毛,是不是还长了好些颗黑痣?”

“要是有,你们家就认了栽吧。”于大仙叹了口气,也有些无奈。

“他就是天生的桃花运道好,你俩姐姐,也是被他所迷,心甘情愿跟了他,这是命。”

陶小宝愣了下,“这……黑痣?”

陶小宝皱着眉头,开始冥思苦想。

说实话,那时候他心中发狠,只觉得戾气从心底起,见那人这边和大姐相看,那边又勾得二姐心思浮动,偏偏又没和大姐断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这不是折辱他家吗?

他气得不行,也恨得不行,就也想折辱折辱那人。

他动手剥了人的衣裳和裤子,抽着竹棍打。

冷不丁的,裤子一剥,陶小宝被姐夫那长了毛的屁股震撼到了。

他还真没注意到,那股沟沟里头是不是有黑痣。

潘垚瞧到陶小宝的表情,一把扒拉开了老仙儿。

“好啦好啦,师父,瞧您这话问的,小宝哥肯定不知道啦,屁股多脏啊,长了毛就更脏了,谁好意思去拨开了瞧?”

陶小宝默默点头。

没错,他又不是变态。

剥了人裤子,还得去掰人屁股瞧。

不过……

陶小宝想着自己俩个姐姐都被人哄了去,这几年,大家伙茶余饭后闲谈,调侃说笑,瞧见他们家里人时,挤眉弄眼的揶揄……

还有自家爸妈早早就花白的头发,日渐沉默的身影,他心中大恸,越想,越是恨得牙痒痒。

陶小宝暗道。

要是于大仙和小大仙愿意陪他走一趟三白镇,他是不吝啬当一回变态的。

定要将这姐夫的裤子剥了,看看里头是不是长了痣!

要当真是他天赋异禀,迷了自己俩姐姐……他,他也就认了。

陶小宝抹了一把脸,颓败地想着。

……

桌子的另一边,被潘垚拉了拉袖子后,于大仙皱了皱眉,也有些为难了。

“这样啊……那就不确定了。”

潘垚瞧了瞧钟表,这会儿才吃完饭,正好是十二点十五分,春日时候的中午,倒是不热。

“走吧!”潘垚招呼俩人。

陶小宝诧异地抬头。

那边,于大仙也不明白,“走?去哪儿?”

“三白镇啊。”潘垚回得理所当然。

这时候的法律只让娶一个媳妇,潘垚心中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宝贝,竟然让陶家俩姐妹都昏了头,爹妈兄弟都不顾,纷纷要嫁给这黄铮龙。

难道,当真是个宝贝不成?

……

于大仙想了想,也拍板了。

“成,咱们就陪陶同志走这一趟!”

下雨天,于大仙本来是不爱动弹,这潮乎乎的时候,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竹笋炖老鸭汤,滋补滋补,下午时候,再上床铺睡一个小时。

这样的日子,当真是快活赛神仙!

不过,出门也不错,于大仙呵呵笑了笑,起身又去小匣子那一处,拿自己的蛤嫲镜。

潘垚:……

……

潘垚快步上前,赶在于大仙探手之前,先将小匣子揣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于大仙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犹不死心。

“欸欸,我的蛤嫲镜……”

“我先给你拿着,到了地儿,你爱怎么戴怎么戴,路上不成,天儿暗,一不留神就得摔了。”

末了,潘垚还哼哼一句。

“老仙儿你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腿脚,就爱瞎臭美!这次,我就不惯着你了。”

于大仙讪讪:“瞎说,我哪臭美了?”

……

于大仙还想去拿蛤嫲镜,瞅着潘垚将小匣子塞入口袋。

明明是不小的木匣子,却能塞到小小的口袋中,而且口袋平平,顿时,于大仙知道,潘垚是将东西收到了芥子空间。

自己想拿,那也是拿不到了。

于大仙死心,“行吧,到地儿了我再戴。”

……

旁边,陶小宝瞧到这一幕,也是惊了惊。

转念一想,潘垚都能将一个河蚌变幻成一艘客船了,藏一个小匣子,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另一边,潘垚要是知道陶小宝心里这样想,一定要告诉他,藏这东西,一点也不容易。

她也是练了好久,才开辟了这芥子之境。

在佛语中,须弥山是此界最大的山,而芥子,它只是微如凡尘的种子。

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

以小藏大,纳万物于种子世界,这可比画符费劲多了!

……

三人往三白镇方向走去。

路上,陶小宝想起真子做活时候说的,自己没什么劲的事,有些不放心,还问了问潘垚。

潘垚:“不要紧,回头多晒晒太阳就好了,要是还不放心,就取些鸡冠血,抹在印堂处去晦。”

“你们镇上要是没有养公鸡,我们隔壁的白鹿村,那儿有个大养鸡场,鸡养得特别好,肉紧实又实惠。”

“回头你们放工了,可以去那儿瞧瞧。”

潘垚热心肠地推销李耀祖的养鸡场。

陶小宝:“成,回头我给真子说一说。”

闲话中,三人便到了三白镇。

……

三白镇盛产三白酒,因此得名三白镇。

何为三白,白米,白面,白水,三者制成白酒,酒味飘香十里,口感清冽醇厚,闻之有清甜之意。

这儿有酒厂,三白镇的人在里头做工,日子倒是过得挺好。

路上,于大仙嗅着这空气中的酒香,还饶有兴致的给潘垚说了说镇名的由来。

潘垚好奇地四处看了看。

果真是以酒闻名的小镇,放眼看去,都能瞧那陶土做成的酒坛子。

都说好酒三分酿,七分藏,百年陈酒十里香。

在潘垚看来,这三白镇的酒好,不单单是他们酿酒的水清,粮食好,还和他们的陶土酒坛有关系。

也不知道是哪一地产的酒坛子,土陶透气,富含土炁。

土者,生万物而法天地,在《素问》一书中又有记载,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

在蕴含土炁的土陶中酿出的三白酒,不似一般酒水伤身,适量的饮用,其中的土炁还能温养脾胃,滋补身体。

于大仙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致。

“那一会儿,咱们带一些回去?”

潘垚点头,“给爸爸也带一些,将家里的酒都换成三白酒。”

潘三金被周爱红管着,平时少有喝酒。

只是,他毕竟是在造船厂做活,虽然说做船是个技术活,但它要锯木,要凿木……龙舟长长,几乎是用一块木板制成。

小儿抱宽的二十来米坤甸木,它需要数人去扛,才能扛得动。

造船这活,它是极耗体力的。

所以,晚上时候,潘三金也会喝点酒,解解疲乏,周爱红也不说什么。

既然这三白酒好,自然得改成喝三白酒。

……

另一边,陶小宝已经有几年没来三白镇,镇上有好些变化,好几处起了新房子,空地都不见了。

他依着自己的记忆,带着潘垚和于大仙一路往前。

不确定的时候,陶小宝拉着一位阿婆,问这黄家怎么走。

“黄铮龙?”阿婆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哦,你说阿龙家啊,就讨了俩媳妇的阿龙?”

潘垚:……

啧,这阿婆是不会聊天的。

陶小宝暗暗咬了咬下牙槽,一肚子的憋闷,还得笑着应道。

“对,就是他家。”

阿婆热心肠,“早说呀,喏,你一路往前走,瞧到那儿一棵凤凰木,然后再一路向左,回头见到一处宅子大的,院子里起了两栋楼,门口又挂俩灯笼的,那就是他家了。”

要说这黄铮龙也是人才,他娶了两媳妇,还是俩姐妹,这事儿不单单在村子里出名,就连镇上,那也是顶顶有名儿的。

前几年时候,时不时的,还有别村的人寻来,就想看看这黄铮龙,瞧瞧他是何等的俊朗出众,才迷了俩姐妹回来。

要知道,结婚可不容易,前几年结婚三大件,手表、自行车、缝纫机。

现在的三大件,冰箱、彩电、洗衣机。

不管是哪个,都得掏空了家底。

大家伙儿好些还打光棍,哪里像黄铮龙,一娶还娶了俩,还是一对姐妹花。

当然,回回见,大家伙儿回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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