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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鱼逐渐睁大眼眶,语气有些急切恳求:“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管是一月还是半年,变数都太大了,先不说沈老头误会他和靖王搞基,万一怒从心中起提前刺杀,就说这出差途中靖王遇到别人一见如故,把他这条狗腿子忘了怎么办!

何况随着靖王去江州,岂不是不用被拉着扎马步了?

在江州多住些日子,靖王知道男风引进京城的消息岂不是更晚了?他还有好多土味情话没说呢!

简直就是一箭四雕!

可真是太聪明了沈木鱼!不愧是你!

沈木鱼殷切的抓着靖王的腰带,“我保证不添乱!”

江州水乱灾民遍地,此行可不是游山玩水去的,比不上待在京中舒适,若非此事牵连甚广,凌砚行也不会路远迢迢亲自前去,沈木鱼这副模样落在靖王眼中,俨然成了情到深处不舍分离。

凌砚行受用极了,但也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叫着娇气的小少爷跟去吃苦,“此行危险,在京城等本王,本王会尽快回转。”

沈木鱼却急了:“我不怕危险!你不在我才危险呢!”

凌砚行一脸没得商量的冷漠,这回任沈木鱼撒娇恳求都无动于衷。

歇了会,沈木鱼又被催促去扎马步,扎了歇,歇了扎,半个时辰过去,一点汗都未出,凌之恒却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龙袍湿透,心中委屈,又不敢直接说他皇叔偏心,默默的去寝殿换衣裳。

靖王叮嘱了江絮几句,替沈木鱼讨了个随时休息的特权。

交代完一切,靖王便出宫了。

江州灾情迫在眉睫,那些“父母官”亟待处置,他收拾完就要出发。

凌之恒看着满桌子的菜吃不下去,味同嚼蜡般嚼了嚼,叹了口气:“沈木鱼,皇叔今天晚上就得走了,朕不想皇叔走。”

“我也不想王爷走。”沈木鱼戳了戳饭碗,偷偷往袖子里扔了两块排骨。

“你说皇叔能在一个月内赶回来吗?”

“不知道哎。”沈木鱼往袖子的内袋里扔了两块红烧肉,“感觉悬。”

毕竟小说中这种灾情出京都是巨大转折点!

凌之恒老成的长叹一声,胡乱塞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离下午的课还有段功夫,太监来报靖王已经坐上马车,约摸还有一炷香便能驶过宫门,凌之恒便连忙拍醒沈木鱼,叫人牵了马,疾驰到了宫门的城墙上。

一高一矮扑在墙上往下望,黑漆马车内的人如有感应,掀开帘子往上瞧了一眼。

沈木鱼当即露出了一副眼巴巴的神情,张了张嘴,紧紧的盯着靖王:带我一起带我一起!

凌之恒双眼含泪,死死的咬着下唇才没有让泪珠落地。

男人眉眼柔了柔,暗道这两个别人的儿子没白养,收回目光,正要放下车帘切断这依依不舍的送别,骤然在不远处的摊贩前瞧见了一抹黑色修长的身影,眼皮猛的一跳。

遭了,险些忘了京中还有个等着挖墙脚的贼。

凌砚行冷眼望去,只见谢观风穿的“花枝招展”,抬眸望着远方的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靖王看见了站在宫墙上单薄的少年。

“……”

光顾着收拾刺客,忘记收拾谢观风了。

凌砚行沉下脸,道,“掉头,回宫。”

于是沈木鱼和凌之恒又瞧见那辆黑漆的马车在街上转了方向,往宫门驶来。

两人吃惊的对视一眼,欢天喜地的下了城墙。

“皇叔!”

“王爷!”

靖王从车上下来,凌之恒碍于大庭广众,并未直接扑上去,而是克制着激动,“皇叔可是忘了什么?”

是不是临时反悔要找别人去了呀!

靖王扫了眼不远处的谢观风,挡住视线,高大的身形将沈木鱼遮的严严实实,“是忘了。”

靖王垂眸看向少年,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温声道:“收拾东西,随本王同去。”

沈木鱼宛如被一个天降的大饼砸中,惊喜的大脑一片空白,怔愣了两三秒才意识到靖王的邀请,生怕他反悔,当即道:“不用收拾,我没行李,咱们现在就出发吧王爷!”

缺什么路上买就是了,万一他收拾行李的过程中靖王又变卦了怎么办!

他在靖王心里的分量真是很重了!竟然还专门回来带他一起!

他肯定舍不得砍我脑袋!

沈木鱼忧伤一扫而空,美滋滋的上了马车,冲凌之恒挥挥手,独留下小皇帝一人咬着下唇摇摇欲坠。

不远处的谢观风抿住下唇,直到那俩马车消失不见,才蓦然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当晚。

解决完严盛同其爪牙的沈阳愈哼着小曲回府,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夫人。

“待靖王回来,本官就要好好同他算算这笔账!”

沈夫人欲言又止,敛了敛眸道:“老爷,木鱼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他若真喜欢靖王……”

“夫人,自古多情帝王家,靖王难以拿捏,日后哪怕儿子委屈,你我也没法为他做什么。”

沈夫人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做父母的了如指掌,沈木鱼一没才二没智,甚至不求上进整日看花遛鸟,只有那张脸生的俊俏,将来容颜不复,靖王还能待他如现在这般好吗?

沈阳愈将沈夫人搂进怀中,“喜欢男子日后养几个书童便罢了,靖王是万万不可招惹的,明日我进宫请命,让木鱼再歇几日,上官家的小女儿刚满十五,叫他们互相见见。”

“木鱼他……”沈夫人低下头,“下人方才来报,木鱼同靖王去江州了,这会估摸着已经到常州了。”

“什么?!”

沈阳愈安抚的动作一僵,随后脑袋嗡嗡,一口气提了上来:“嗬——”

“老爷!”

.

与此同时,沈木鱼和靖王已经在常州客栈落脚了。

他连打了两个喷嚏,总觉得忘了什么,随后脱衣沐浴时发现了袖子里的几块排骨和红烧肉,当即大惊——把小白落宫里了!

“小白小白!”沈木鱼赶紧喊它。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才传来白涂迷迷糊糊的声音:“沈木鱼,我好饿哦,你怎么还没下课啊。”

沈木鱼顿感愧疚,心道自己可真太不是人了。

“对不起啊小白,我和靖王去江州了。”

白涂:?

白涂猛的清醒,在房间内急得游来游去,“啊啊啊啊那我怎么办啊我要饿成蛇干了!”

“别急别急,我知道白虎门那边的侍卫晚上八点换班,那边有个洞还没修好,你从那儿出去先去谢观雪家里住几天!”

“我——!”白涂下意识想拒绝,想说它爬去找沈木鱼也来得及,忽然意识到沈木鱼是和靖王一起去的。

被掐七寸的感受光是回想就让它浑身鳞片都炸了起来,宿主的性命固然重要,但它的小心脏一样重要,到嘴的话便猛的急转:“也,也行叭,那你注意安全。”

“知道啦!”

白涂哼道:“脑袋和屁股都小心!”

沈木鱼颇为不赞同,靖王要是觊觎他的屁股,现在都到常州了何必还跟他开两间房,小白真是黄眼看人基,只是才把小白抛弃,沈木鱼内心有愧,便没反驳他,“知道啦!”

和白涂聊了一会有的没的,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偿还罪过,沈木鱼在浴桶里泡的差不多,便切断了联系,起身准备穿衣。

他这才发现自己还忘了去买换洗的衣裳。

常州客栈毕竟不比京中酒楼,连衣裳都会备好,沈木鱼赤着脚翻找了一圈,除了一床备用的被褥,什么都没瞧见。

原先脱下的衣裳袖子全是油渍,是绝对不能再穿了。

沈木鱼只好又钻回了桶里,打算叫门外的侍卫去街上替自己买两身做好的衣裳,“来人来人!”

房门被敲了两声,从外面被推开。

沈木鱼浮下水面,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凌砚行扫了眼地上狼藉的衣裤,绕过遮羞的屏风,轻轻哼笑了一声。

沈木鱼噘了噘嘴,赧然的把鼻子也浸入了水中,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控诉的看着肆无忌惮嘲笑自己的靖王。

“还不起来。”

靖王嗓音低沉,含着一丝揶揄和笑意,君高临下的角度将藏在清澈水面下的沈木鱼看的一清二楚。

双腿白皙修长,浴桶几乎装不下,只能蜷缩着别扭的拧起,浑身的皮肤被泡的泛着嫩粉色,只叫人见了想狠狠欺负,留下些更深的色彩。

凌砚行眸色逐渐暗了下去,声线沙哑了些,愈发低沉悦耳:“要本王抱?”

作者有话说:

靖王:本王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把他带上吃苦

谢观风出现,靖王:没事,有本王在他吃不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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