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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有人攥着他的手,手腕发着刺痛。“你感觉怎么样?”

恍然间,刘遏睁开眼对上周朗担忧的眼神,偏僻的山洞中,有水珠嘀嗒滴在水潭间,泛起阵阵波纹,四围阴冷无比,然而周朗还赤着胳膊。

他被搁置在周朗腿上,破旧的衣衫披在身上,他的长发也散乱着,未经打理。

“……孤怎么了?”

“殿下受伤了。”

刘遏昏沉着皱起眉头,记忆涌了上来。

自亡国后胞弟为他而死,他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几年,周朗一直护在他左右,未曾离开。

然而几日前官兵搜捕到了他们暂居的村庄,利刃割开他的手腕,绳索缚住他的臂膀,他险些就要被那群人掳走。

关键时刻,又是周朗救着他杀出重围,城中镇上皆都张榜贴着通缉令,他们不能进城,周朗只能带他躲入山林中,摘了草药捣碎了,敷在手腕伤处上,再撕下布条扎起。

周朗还说他夜里发了高烧,还好挺过来了。

“嘶。”

刘遏垂眸听着,撑手起来时轻嘶了一声,他看向纱布扎起的手腕,包扎得并不算漂亮,伤口发着痒意。他感觉双手使不上力气,只能勉强动动手指。

“殿下别担心,将养几日就会好的。”周朗小心捧起他手。

刘遏目光转向他,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这位忠心护主的侍卫,这些年对他一直不离不弃。“孤该拿什么报答你?孤如今也非紫禁城中的太子。”

周朗眼神微深,只是看着刘遏。“殿下不用报答,属下甘之如饴。”

“……孤饿了。”

“殿下吃点这个,或许可以暂时充饥。”

几枚果子递到眼前,刘遏抬手想要去拿,果子却径自送到了嘴边,他犹豫着抬起眼,最终在周朗的注视间咬下了一口,味道并不算好,可是他如今也不能挑剔。

看着他一口口地吃下,周朗面上担忧的神情好像才减了几分。

“殿下还要喝水吗?”

“不用。”

洞穴里,火堆散发着微弱的光,带来的热意几乎可以忽略,周朗忽然起身来说是要再寻些柴火,刘遏于是点点头,打发他出去了。

风灌着洞口吹入,寒风凛冽,刘遏最终叹了口气,倚着洞穴的壁半躺着,看向外头半边星空。曾经的太子何等风光,到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更何况九州百姓,如今更是陷于战火中朝不保夕。

倘若可以,只愿天下能长治久安,不复战火,那么将来谁能坐上这帝王之位,都是可以的吧。

他迷迷糊糊想着,隐约觉着身子开始往外发散热意,呼吸绵热,他摸上额间却并没有发烧,齿间还留着果子青涩的意味。

刘遏舔了舔干瘪的唇角,不知为何有些胀热。

说起来当初,父皇本为他预备了教导男女之事的宫女,他却还未曾沾染过这些,这些年颠沛流离,他本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却也只能夜间躲在被褥里自己解决,第二日再瞒着周朗去河边洗亵裤。

但是,为何会在此时……

刘遏愈发难受,他忍不住伸手探去,忍着手腕上的痛意悉悉索索解开裤绳,他又往里挪了挪身子,躲到洞穴角落里。

周朗还没回来,在他回来之前,应该能解决掉这桩麻烦事。

手腕上连绵的刺痛意,让刘遏难以用大的劲,他试图握紧,布条上却渗出斑驳血意。

黑暗里刘遏闷哼一声,折腾半饷更是煎熬,反而愈发难受起来,而热意更浓烈地弥散着,浑身无处不热,只剩衣衫凌乱地散开,几分狼狈不堪说。

该死。

刘遏瘫在角落里,徒然喘着粗气。

“殿,殿下?”洞口外,缓缓投下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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