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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捏了捏帕子,也生怕崔博元会仗打她。

他可是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打得下不了床……

她连忙抢声怒道,“你这混账就去祠堂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脑子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她说完,问道,“姐夫,你看这样可行吗?”

崔博元沉吟片刻,道,“可以,就让她去祠堂里跪着,什么时候肯认错了再出来。”

江宁候府的祠堂在西南角,祠堂内供奉着历代祖宗的牌位,廊下则点着一盏盏红灯笼在夜幕下散着清幽的红光。

祠堂内并没有点灯,香火密密麻麻的闪烁着光点,宛若隐藏在黑夜中的眼睛。

柳婵真被人一把推了进去,随即就听见女子的说话声,“柳姑娘就在里面跪着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她被人监视着,只得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

她抬头看着黑夜中的光点,默默想着以后的路。

如今她已经是没有退路了,待崔衡回来了,她再也不能用兄妹的理由做挡箭牌去接近崔衡。

她默默在心中祈祷着,祈祷着等崔衡回来能接受她。

她每日只得一个馒头一杯水,其余什么也没有。

第一日,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来了,她们告诉她,老太太在帮她想办法,帮她劝说江宁候,让她莫急。

柳婵真心中宽慰些许,老太太虽说不能直接决定崔衡的亲事,但若她肯开口给崔衡纳一个妾的话,并不难。

不过,前提是在于崔衡肯。

若他坚决不肯,老太太纵然开了口,也是无济于事。

第二日,杏桃来了。

她哭着给柳婵真带了一个她最爱吃的蒸肉饼和黄豆猪脚汤。

“小姐,您就认个错吧。”

“这祠堂里暗不见天日,您跪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世子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么做?”

柳婵真抿了抿唇,语气认真地说,“杏桃,我若不嫁他,我可能会死。”

这不是她为爱发痴,而是……而是会真实发生的。

她若不嫁给崔衡,定会被江宁候送给邵焱。

邵焱如今去南方赈灾,一时半会回不来,但她有预感,等他回来,他定会第一时间登江宁侯府的门求娶她。

他若开口,江宁候定然会同意。

杏桃哭得更凶了。

“小姐,夫人日日在房间以泪洗面说您是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我先前不肯信,如今看来确是如此了。”

“您……您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非要在世子那一棵树上吊死?难道世上除了世子再无旁人了吗?”

柳婵真抿了抿唇,道,“杏桃,你帮我告诉母亲,我……我不是鬼迷心窍,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等十年,不……要不了十年,等五年以后,她就会明白我今日的选择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