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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景色如电影般快速倒退,一帧又一帧,有个巨大的灯牌写着一个夸张的广告词:用了它,美梦成真。

是美梦成真。

许随低头看着靠在她肩头的周京泽,说道:“很多。”

“你喜欢我能什么,嗯?”

“很多。”

——

周京泽宿醉一夜,醒来后头疼欲烈,5点50出早操的时候,那慷慨激昂的铃声把周京泽震醒了一次。

昨晚他喝得实在太凶,浑身跟散架了一样,以致于根本起不来。盛南洲恰好在出操前整理内务,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色开口:“你别去了,我给你请个假。”

周京泽喉咙干得冒火,他猛地咳嗽一声,整个人昏沉沉的,说出来的话无比嘶哑:“嗯,顺便帮我带个咳嗽药回来。”

“好。”

疲惫感再次席卷,周京泽又躺了回去,他一连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一连睡到下午两点。

周京泽起来后,一脸地睡眼惺忪,为了让自己快速恢复清醒的状态,直接去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出来,周京泽上半身什么也没穿,单穿着一条裤子,脖子上挂着块白毛巾走出来,一路不停地咳嗽,胸腔引起剧烈的颤动,他坐在桌前,倒了一杯白开水正要喝,脑海里一晃而过一张恬静的脸。

记忆中,昨晚他猛灌酒的时候,有人给他倒了一杯水。断片前的记忆全回来了,昨晚从那个家出来之后,他去了包厢,许随跟他表了白。

他是怎么做的?拒绝了,因为周京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种人,就别祸害人家好姑娘了。

可下一秒,周京泽看见了师越杰,迁牌位这件事他分明被师越杰耍了,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周京泽跟那个家彻底割裂,离他们越远越好。

所以在见到师越杰的那一刻,周京泽心底的恨意滋生,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许随。第二天清醒过来,是他冲动了。

周京泽决定跟许随讲清楚,道个歉,要杀要剐都随她。

周京泽背靠椅子,嗓子疼得难受,他以为盛南洲带的药放桌上了,结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他一边咳嗽一边给盛南洲打电话,电话接通后,问道:“药呢?”

盛南洲在电话那边笑得无比暧昧,甚至还有点娘:“哎呀,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神经病。“周京泽直接把电话撂了。

窗外天气太好,甚至还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周京泽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揣紧口袋里正准备出门,手里握着的电话响了。

周京泽没看来电点了接听,毫无感情地“喂“了句,电话那边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传来一道软糯的声音:

“是我,许随。”

“嗯,什么事?”周京泽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下,语气说不出来的冷淡。

许随不是没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心情瞬间低落:“我有东西给你,你要是没时间的话——”

“我现在出来,刚好有事找你。”周京泽截住她的话。

“好。”

周京泽匆匆跑下楼梯,结果在宿舍门外见到了许随,原来她早到了。他三两步走给过去,黑色的影子垂下来。

太阳有点晒,许随站在树下的阴影里,察觉到动静后转身,在看见周京泽后眉梢立刻浮现喜悦,她抱紧怀里的东西跑到他面前。

“你醒啦?”

“嗯。”

许随把怀里紧抱着的两个保温瓶递给她,有风吹过,她将前面的头发别到白皙圆润的耳朵后面,语气有一丝不自在:

“我听盛南洲说你不舒服,上午刚好有时间,就煮了一点醒酒茶,还有冰糖炖雪梨。”

周京泽神情错愕,掀起眼皮看她,问:“煮了多久?”

“没多久。”许随摇头,唇角带着笑。

其实煮这个东西有点费时间,宿舍又不让用大功率电器,她只能用小火慢慢煮,一边煮还一边抓紧时间背药的学名,梁爽还调侃这个冰糖炖雪梨充满了药味。

周京泽看着她,没有伸手去接,冷不丁地开口:“我不喜欢吃甜的。”

“啊,那我拿回去——”许随的神色有一瞬的黯淡,又极快调整好把手往回缩。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冰凉的手攥住她的手,许随心口一窒,猛然抬眼,周京泽的嗓音有点哑但语气认真:

“试试吧。”

从今天开始试着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