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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嗓子咳了声,婉拒道:“我早上没什么感觉。”

温树臣怔片刻,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接拒绝。

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贺青池就已经掀开被子起来了,抱着一堆衣服跑到卫生间去。

她快速的洗漱完,把黑色长发低低扎起,露出光洁精致的脸蛋,唇色连口红都不用涂,随便擦拭去水珠后,就走了出去。

温树臣已经将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整理好,十足的居家模范的样子。

贺青池睡了一觉也渐渐恢复清醒,朝床边一坐,抬起手,指尖将男人上衣的纽扣勾住了。

温树臣动作顿住,低头直视她的双眼。

“段晋凡那件事……”

贺青池才开个头,男人就不紧不慢地打断她的话:“昨晚已经抵消了。”

“谁跟你抵消了?”她怎么都不知道。

温树臣把她白皙的指尖从纽扣里拿开,语气说得特别理所应当:“曲家破产的事,我给你通风报信,就当做抵消了,你不记得了?”

这男人还真会算账的!

贺青池故意板起脸蛋,质疑他在下套:“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和沈复联合起来坑曲家?”

“……”温树臣。

这事还真冤枉他了,何况是曲家主动约谈他提起收购的事情。

贺青池看他神情复杂,可能是一时没控制住。

她就算故作生气,也笑了。

温树臣略有无奈地表态道:“一来别把沈复想的那么下作,为了和曲笔芯离婚给自己岳父家下套?那他当初可以直接不跟曲笔芯领证,这样事情且不是更简单,何况曲家的生意在一年前就已经出现问题了,跟沈复没关系。”

贺青池从他字语行间认真的话里,也打消了这个猜测。

而温树臣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二来,我就算要联合别人下套,坑曲家做什么,要坑也是坑你贺家。”

给她家里老头子下套?

贺青池抿唇要凶他,而温树臣已经先一步从容地离开主卧,不在这种事上争辩个输赢。

——

下午的时间里,温树臣陪她吃完饭,就已经换了一身正式的挺拔西装要去公司,只吩咐留下两个保镖,随时听从她的差遣。

贺青池慢悠悠地泡了杯花茶,穿着高领的连衣裙站在露天阳台处,目送着温树臣坐车离开,这样的生活恍惚间有种被男人精心花钱供养在家里的贵妇感觉。

因为半个小时后,就有专门的设计师团队上门,给她递上当季最新款的衣服首饰包包。

贺青池只要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这些人递给她看的首饰,看中了哪一件就留下,纯粹是在打发下午漫长的时间。

她百般无聊拿着手机,偶尔会看看微信消息和朋友圈的动态。

秦川下午四点左右,发了震惊无比的表情过来,还附带一串语音消息:“小绿茶离婚了?”

作为第一时间知道的贺青池,很淡定给他回了个:“嗯。”

秦川卧槽了句:“我们圈都传遍了说小绿茶被她暴发富老公抛弃,据说拿了十亿的抚养费,她什么时候变成钱比男人的脸重要了?”

贺青池说:“你去问她。”

秦川很有求生欲:“我去问,明天可能就死了大小姐。”

“……”

“你戏杀青了吧,聚一下?”

贺青池没答应秦川的邀请,猜都能猜的到他肯定是想八卦曲笔芯的事,无情的拒绝了:“我要在家等温树臣回来吃饭。”

秦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妻良母了?”

还要乖乖在家等男人吃饭???

贺青池笑而不语:“他今天给我花了好多钱的,我也要体贴温柔一下。”

即便秦川百般邀请,她依旧坚持着今天不出去聚会,还吩咐了保姆多准备几道菜。

到了晚上七点整的时候。

贺青池膝盖覆着一张毯子,卷缩在沙发上看电影,偶尔会留意别墅外的动静,耐心地等着温树臣下班回家。

而已经过去十分钟……

甚至是二十分钟,都没有见他回来。

贺青池也没有催,很悠闲地继续看电影,直到宋朝的电话打来。

她接通,免提搁在一旁。

宋朝在电话里说:“太太,温总今晚不回家哈。”

听到这个开场白,贺青池就已经皱眉了,语气说出来却很平静:“他是要歇在外面哪个女人家里了?”

“不是不是——”

宋朝生怕引起什么误会,吓的赶紧澄清:“温总去看医生了,就是那位姓孟的……”

“孟清昶。”

“对就是孟医生。”宋朝陪笑的说:“温总可能留宿在他那边,绝对没有女人,要是外面有女人的话我天打雷劈……”

“温树臣外面有女人,你天打雷劈,关他什么事?”贺青池轻笑了声,听不出喜怒。

宋朝尴尬了:“我口误,是温总天打雷劈。”

贺青池没心情跟他油嘴滑舌的,将正在播放的电影关了,连还差两三分钟结尾都没看完,伸手把免提的手机拿过来说:“我也闲着没事,刚好可以去看看温树臣治病,就当开开眼界了。”

看心理医生治病,有什么好开开眼界的……

宋朝先是不吭声,又听见贺青池慢悠悠地说:“你要不给我地址,我就直接当成温树臣出轨了。”

静了一秒。

宋朝屈服她的威胁,低声说:“太太,我派人来接你。”

*

司机没有过来前,贺青池先去楼上换了一身出门穿的衣服,想到孟清昶跟温树臣也算多年朋友关系了,自然不可能顶着一张素颜就杀过去。

她也就简单化了妆,涂了层淡淡口红,脸蛋肤色过于的白皙,衬得气色不错。

孟清昶的工作室不是偏向江城黄金地段,选择的地方是一处僻静的地方,又不会离市中心太远,还能远离热闹繁华的场所,规模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倘若旁人没有人引荐进去了才会发现他很少接待陌生的病患。

司机来回的路程跑了一趟,等贺青池到达目的地时,已经近九点了,外面天色渐渐漆黑。

她被宋朝亲自站在门口接了进去,走楼梯上二楼,四周的布置和装修很有格调又简约,整体是浅色调,人少宽敞,旁边柜子上点燃着檀烟弥漫在空气中,一室清香。

贺青池见人说话都是下意识压着声音,她也没大声开口,而是拿眼神看向宋朝。

对方上前一步,低声说:“太太,那你在沙发坐会,温总还在治疗。”

他说这话时,贺青池视线一转,正好看见对面走出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开门的瞬间,也看到了温树臣躺在扶手椅上的身影,旁边还放着轻音乐。

很快门就在她眼前关上了,宋朝对走出来的男人称呼了声:“孟医生。”

贺青池视线慢慢地落到了他身上,对方也正好看见她,将眼镜取下后,迈步走过来打招呼,伸出手:“你是树臣的新婚妻子?我是孟清昶,他的心理医生。”

贺青池看着眼前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移,便是他那干净整洁的袖口,应该是有洁癖的习惯,她抬起自己的手,与他礼貌碰了一下:“我叫贺青池,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