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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又有人在叫她了。

夏星眠来不及细想,她太忙了,有很多事都被纷乱的生活压在了记忆的深处。

虽然陶野提起粥的时候她心里有个念头动了一下,可她没有时间去深想了。

早上是她们唯一能直接对话的时间。这段对话结束,她们又会进入时差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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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剧院的演出顺利落幕。这些天所有人紧锣密鼓的练习,都变成了正式演出时的每一个完美音符。

在踏上去维也纳的路上时,Charlie就把维也纳和维也纳下一站的安排都交给了夏星眠。

维也纳的行程足足有两个月,而下一站巴黎要停驻的时间还要更久。

夏星眠有点犹豫,且不说巴黎之后会不会有新的行程,就这俩连在一起,一下子就是小半年回不了国。她和陶野分开时间也太久了。

她问Charlie维也纳之后能不能让她回国休息一下。

Charlie很通情达理地表示,她想休息当然是可以的,所有安排都不是强制性的。

只是如果她不去巴黎,那么那两个月她只能在国内待着,空档期。乐团在巴黎演出期间顾不上她,她倒是能进行非常充足的休息调整,但唯一的一点就是赚不到钱。

这些抉择真是现实得不得了。

她在上升期,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自主选择演出和休假的地步。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不逼自己,但机会错过就是错过了,它不会跟你讲道理,更不会同情你见不到家人、睡不好觉。

难道要回到以前那种做别人附属物的日子?

她其实也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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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维也纳,开始另一段繁忙的生活。

她和陶野的交流慢慢的,越来越少了。她太忙了,陶野好像也在忙自己的事,很多时候,一天里她们只会对话两三句。

甚至有一天,她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维也纳呆了有一个多个月,直到有两三天都没和陶野联系了,夏星眠才突然惊觉这个问题。

一天午后,她给周溪泛打去了电话:“最近忙吗?”

周溪泛那边有小女孩吵着要吃糖糖的声音,她一边哄着那孩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夏星眠聊天:“还行还行。”

夏星眠撑着象牙白的栏杆,看远处欧式的小洋房们,“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去一趟南巷酒吧,帮我看看陶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她怎么样,你直接给她打视频不就完了。”

“我太忙了,她的工作昼夜不稳,我和她又有时差。有时候我闲了,但不知道她是在忙还是在睡觉,也不敢打扰她。这两天她回得越来越少了,说实话我有点不安……”

周溪泛开玩笑道:“我看你给我打电话一点也没怕打扰我!”

夏星眠好声好气地说:“拜托了……”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周溪泛又哄了那女孩儿两句。

夏星眠催促她:“那你就别磨叽了,现在就去南巷酒吧帮我看看陶姐姐,其他事儿能搁就搁一下吧。”

“好,这就去。”

挂了电话,夏星眠又被叫去忙了。

先去了这回的剧场,排演了大概6个小时。才排完,Charlie叫住了她,将她引荐给了自己的一位老朋友,也是个享誉国际的钢琴大师,一位叫Alex的老先生。

Alex对她非常欣赏,摘了手套和她握手。Charlie说这在Alex的国家,属于很高的礼节。

Alex直言:如果Charlie没有收夏星眠做学生,那么他也早晚要收的。

他又问夏星眠可不可以一起喝杯咖啡。

夏星眠犹豫了一下。Charlie注意到了,在她耳边耳语:不要得罪这个人。

于是她只好答应。

Alex很高兴地和她约定,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去斯蒂芬广场见面。

回到车上,夏星眠疲倦地坐到温灿身边。恍惚回忆一下,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休息过了。

温灿把夏星眠的手机递给她:“喏,帮你从休息室带出来了。就知道你会忘。”

夏星眠瞥了一眼,见呼吸灯在闪烁,知道有了新消息。即使现在累得她连抬眼皮都得用尽浑身力气。但想着或许是陶野的信息,还是强撑着接过来,解锁了屏幕。

陶野没有给她发新消息,是周溪泛给她发的。

她点进去,看到周溪泛说:

【我去南巷酒吧了,没有见到陶野。问了一个服务员,他说陶野消失好几天了。】

消失?!

夏星眠马上挺起来,也不管现在是几点,直接给周溪泛拨了电话过去。

周溪泛接得也挺快,即使现在是国内的凌晨。

“喂?”

夏星眠急匆匆地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溪泛:“你别急,我找到她了,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是什么事,你说清楚点行不行?”

“就是前几天,她跳舞的时候不小心从台子上摔下来了,弄伤了脚踝。所以现在人在医院,休养着呢。

那个服务员新来的,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也是刚刚才找到医院,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给我打过来了。”

夏星眠急得眼睛都红了,也不管对象是谁,直接质问:“前几天就弄伤了,她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我也问了她这个问题……”

周溪泛的声音很轻。

“她说,没必要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