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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店后

音乐会开始前的这三天,温灿在排演之余就会跑来咖啡厅,蹭蹭吃喝、摸摸琴。

正好,周溪泛这几天也在店里。

温灿就和夏星眠周溪泛厮混在一起,一来二去,她就和周溪泛混熟了。

温灿是个嘴贱心肠好的,周溪泛是个傲娇嘴硬的,她们做起朋友来虽说斗嘴多,但相处却比那些表面朋友来得更加融洽。

温灿一早就表明自己是个直女,周溪泛啐一口说你当老娘不挑食能看得上你?

然后两个人会心一笑,磊落地做起坦坦荡荡的朋友来。

那一次和陶野单独相处后,温灿也再不提劝夏星眠回乐团的事了。

暗地里,她还悄悄包了个红包塞给夏星眠,说夏星眠结婚的时候她未必在国内,就当提前随份子了。要是夏星眠愿意,就拿这钱去买一台最好的钢琴。

音乐会的前一天晚上,陆续送走了温灿和周溪泛,小燕和兼职的大学生收拾完桌椅也走了,就留下夏星眠和陶野两个人。

陶野在收银台清点机子里的零钱,对今天的账。

夏星眠等她,就坐在钢琴边。拿着一份温灿今天才捎来的新谱子,一边零星弹几段,一边举着谱子若有所思。

看了一会儿,夏星眠把谱子放到一边,随意地在琴键上按记忆弹奏起断断续续的曲子。

弹着弹着,不知何时,她慢慢地,随着肌肉记忆弹起了那首刻在骨子里的《一步之遥》。

头两小节一出来,陶野就“嗯?”了一声,抬起头看了一眼。

她很快就认出了这首曲。

夏星眠也偏过头,含着笑和陶野对视。

陶野把最后一把零钱放进收银机,合上抽屉,锁好。然后走向钢琴那边。

她弯腰,从夏星眠身后看向黑白琴键,头发垂到了夏星眠的肩上。

夏星眠暗暗地深吸一口气。

好香……

陶野眼眸一转,看向夏星眠脖侧一块非常明显的红痕。

那不是吻痕,虽然的确非常像。

这个叫做「琴吻」,是拉小提琴时,琴体在脖子上留下的不可避免的摩擦痕迹。

陶野之前一直以为,夏星眠小时候放弃拉小提琴是因为拉得太难听,但后来发现不是。相反,夏星眠拉得还不错,只是没有专业提琴手那么熟练。

她小时候放弃,就是因为拉小提琴会在脖子上留下「琴吻」,周溪泛总是拿这个打趣她。

别说小时候,就是这两天,周溪泛也没少打趣夏星眠脖子上这块琴吻。

陶野没有开口谈论过关于琴吻的任何话。

可她心底深处,却早已暗流汹涌。

夏星眠因为弹钢琴而拥有的一双细白修长的双手,以及因为拉小提琴而在脖子上留下的红痕琴吻,这一切被音乐与艺术浸染过的细节,都有一种莫名的性吸引力。

陶野每每看着它们,既觉得那是只存在于艺术殿堂里的阳春白雪,又觉得,如今这阳春白雪只为自己所有,这殿堂只容自己侵踏,实在诱人难忍。

于是她情难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夏星眠的脖子。

抚摸的那瞬间,夏星眠弹错了一个音。

“姐姐……”

夏星眠红着脸缩了缩脖子。

她和陶野相处了这么久,早已对陶野一举一动里蕴藏的意思如指诸掌。从陶野抚这一下的速度、力度、黏连度,她就懂了陶野在想什么。

“……”陶野闭上眼,垂下脸,只是亲了亲夏星眠的额头。

然后她敛起神思,绕到琴凳另一端坐下。

“这些天,我不在家的时候,还在练小提琴?”

“嗯。只在工作日的白天练一练,拉得不好,怕邻居说我扰民。”夏星眠放松了身体,继续弹手里的曲子,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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