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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眠小心翼翼递到陶野手上。

陶野拿着端详了一阵,说:“好,以后喝粥的时候,拿来装咸菜正好。”

夏星眠愣住,眉头皱起:“装咸菜?”

陶野:“嗯。不行吗?”

夏星眠眨眨眼,马上调整好表情,使劲点头:“行!太行了!”

陶野看她这么顺着自己,笑了起来。

然后转过身,把碗仔细收进了收银台下带锁的玻璃柜里。

玻璃柜里密密麻麻,放满了之前夏星眠带回来的各种小玩意儿。她有时候带回来一件,有时候带回来好几件。反正只要她在国外看到的好东西,准得刮一通,统统给陶野送来。

什么可爱的冰箱贴,什么名贵的首饰。大大小小,零零碎碎,应有尽有。

珍贵到全世界独一份的名家画作,便宜到一只折得漂亮的小风车。一个好看的小雏菊发卡,她都能想尽办法从人家小孩子手里骗过来,上贡给陶野。

小燕看了都说:“夏大师这哪是去巡演啊,这是去世界各地进货了呀。”

夏星眠送完碗,又从包里掏出一大堆巧克力和果冻,分给了店里的其他店员。

大家收了新年礼物,纷纷嘴甜地献上一句:

“老板娘大气!”

因为他们管陶野叫“老板”,所以,当他们管夏星眠叫“老板娘”时,就让夏星眠非常受用。

尽管陶野和夏星眠在一年前就已经在荷兰举行了婚礼,还领了结婚证。但不论过了多久,夏星眠只要听到能把她和陶野联系起来的称呼,都会十分高兴。

看着夏星眠像散财童子一样发糖的身影,陶野坐在收银台后,支着下巴,笑眯眯的。

忽然,她对夏星眠说: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说。”

夏星眠蹭地回过了头,像一只听到了“开饭”的小狗。

“什么?什么好消息?”

陶野却卖起关子:

“等新年那一天,我再告诉你。”

“啊……”

夏星眠愁眉苦脸。

“那为什么不等新年那天再和我说有好消息这回事儿啊?现在说了,又不仔细说,这不是吊我胃口么。”

陶野眯着眼睛笑:

“对啊,就是故意吊你胃口。”

夏星眠挠挠头,也不生气,就乖乖应道:

“那好吧。”

这一天,是咖啡厅在新年前营业的最后一天。

晚上,做完最后一单,彻底地清扫了一下店里的卫生,店员们就陆陆续续离开了。走之前,都不忘和陶野与夏星眠说声“新年快乐”。

温灿也早就回酒店了,她说周溪泛又找她,有事求她帮忙,她得回去好好静下心来想想怎么敲这位富二代的竹杠。

像往常许多时候一样,当陶野独自忙到深夜时,只剩夏星眠一个人还陪着她。

陶野终于清完账,揉着酸痛的脖子,抬头找夏星眠,叫她回家。

可是环视店内一圈,却没发现夏星眠。

再定睛细看,才发现,夏星眠坐在店外面的阶梯上,在红彤彤的灯笼下蜷成圆圆小小的一团,用戴了手套的手拢着积雪玩。

陶野关上店内的灯,揣好钥匙,挎了包,走出去。

她站在夏星眠身后,轻声问:

“还玩呢,不回家了?”

“再等会儿,我马上就堆出雪人的身体了。”

夏星眠还是垂着脑袋,头也不回,聚精会神。

“我再刮刮……雪还是太薄了……”

陶野便在夏星眠身后、上一阶台阶坐下来,放了包,浅浅地搂住夏星眠的腰,低下头,下巴放在夏星眠肩上,看着她堆雪人。

深夜的街道万籁俱寂,没有行人。才下的一层薄雪一个脚印都没有,洁白而玉整地铺在大地上。

冬风卷着枯叶吹拂过街道,还卷来了远处深巷的模糊犬吠。

风中有雪花、汽车、邮筒的味道。

“从小在北方的暨宁长大,年年都下大雪。自从来了云州,冬天就只下雨。”

夏星眠把雪人的身体杵在地上,开始团雪人的脑袋。

“姐姐也好多年没看过雪了吧?”

陶野轻柔地嗯了一声。

“可惜,就算今年云州下了雪,也只下这么一点点,堆一个巴掌大的雪人都费劲。好想让姐姐和我一起,再好好看一场真正的雪。”

夏星眠笑着说。

“年后我就要去俄罗斯的摩尔曼斯克演出了。那里的雪,比暨宁的都还要好。可惜……我一个人看,再漂亮的雪景,也好没意思呢。”

陶野笑了笑,又抱夏星眠更紧一些。

她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问:

“小满,为什么不追问我,到底有什么好消息想告诉你啊?”

夏星眠:“姐姐希望我追问吗?”

陶野:“当然。其实只要你问,我就会直接告诉你的。”

夏星眠:“那我就问,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咖啡厅在岸阳和皋川的分店都已经筹备完成,年后就会开始运营。”

陶野轻声细语地在夏星眠耳边说。

“我会给主店和分店都找代为管理的店长,以后,我就不用再对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了。”

夏星眠蓦地回过头,睁大眼睛,惊喜地看向陶野。

“你的意思是……”

“嗯。新的一年,和以后的每一年,我都可以陪着你一起去演出了。”

陶野摸了摸夏星眠的头,眼眸笑得弯弯的。

“摩尔曼斯克的雪,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