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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麦到底没把那张照片发出去。

夏里转身欲往床区整理被子,被徐清麦叫住,夏里给她磨了咖啡、削了苹果,她才消停,看着夏里卑微的模样,徐清麦的虚荣心爆棚,对徐顾两家的联姻开始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夏里瞥了眼顾津南,一声不吭地往里面床区走去。

顾津南脸上没什么表情,把玩着打火机快步走过去,侧坐在徐清麦身后的沙发扶手上,很平淡地说道:“吃完就回去吧,你妈和我爸该睡完了。”

徐清麦拿着叉子的手定在空中,错愕地看着顾津南,有钱人的圈子多少有些交集,她知道他浑,没想到这么浑。

咔嗒一声,

打火机在徐清麦侧脸不远处燃起了火苗,随之而来的还有顾津南淡淡的重复:“嗯?”

徐清麦忙不迭地移开头,把水果叉扔在水果盘上,抓起包气愤的离去,临走咬牙切齿对顾津南说了句神经病。

屋子里都是易燃品,销售员怕出事,上前提醒顾津南:“顾先生,您、您可不可以先收了打火机?我们这都是易燃品,吸烟的话请移步抽烟室。”

身后的夏里摇摇头,表示顾津南这个刺头不会儿这么轻易收打火机。

顾津南有个习惯,就是无聊或者生气的时候,会玩打火机,他曾经说过,打火机的声音很动听,让人很放松。

夏里刚开始不理解,直到分手那天,她哭着听着一夜的打火机咔哒声,才明白孤独是可以通过声音牵出来的。

眼下顾津南女朋友气哄哄地走了,他肯定心烦,销售员上前劝阻,那就是给他添堵,并且别说一个明柿店面了,十个明柿店面他也买得起。

不料,顾津南淡淡说道:“嗯,你们这吸烟室在哪?”

“二楼走到尽头。”

顾津南就这样走了,步姿轻松又决绝,他身材很好,腰又短又窄,配上两条大长腿,把衬衫穿的很有味道,所以,即使他背影再决绝,也会有大批女孩子扑上去的。

饶是徐清麦这样从小富养起来的千金,在顾津南这里吃了这样的瘪,过几天后她仍旧没事人似的过来找顾津南。

从夏里认识他的时候,顾津南就这幅吊儿郎当模样,脑子聪明,家境好,长得帅,往她身上的扑的女生一批有一批,大多数都是长相张扬玩得开的女生,像夏里这样家境一般性格温吞的女生很少,因为她们清楚,飞蛾扑火无疑死路一条,而夏里那个时候幻想过重,所以丢了半条命以作为扑火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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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夏里兼职结束,小腿又肿又胀,她静坐在路边的的长椅上,从兜里摸出烟盒,敲了跟烟,咬在嘴里,聚拢着打火机的火苗将烟点燃,脑子闪过顾津南在明柿里砸人的场景。

夏里低头看着手臂上的某处,之前那个地方受过伤,疤痕是顾津南处理的,现在那块肌肤完好无损。

果然,时间能抹平一切。

风一吹,烟灰掉落在夏里的指尖上,她恍过神,抖了抖指尖,准备再吸一口就把烟踩灭。

似是想到了什么,夏里拿出手机,回复今天早上看到的清明节遇到前男友的帖子:感觉就像吸了一口烟没吐出来,有点闷疼。

几个头发花花绿绿的毛头小子夹着烟朝夏里过来。

个头最高的那个蹲下身子,看着夏里,说道:“夏里是吧?有空吗,找个地儿聊会?”

夏里起身要走。

几个毛头小子把夏里围住,上下审视着夏里,脸上带着坏笑,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夏里以为他们要钱,便说:“要钱?可以,去旁边银行取。”

毛头小子们相互看一眼,笑笑,“夏里姐姐,你看我们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夏里肩膀往下一沉,包包顺势滑到手中,她一边转移毛头小子的注意力,一边去包里摸防狼喷雾,她手在包底扒拉了一圈,没摸到防狼喷雾。

“你报不了警的,夏里姐姐,别紧张,我们只是想找你交个朋友。”

几人拉扯之间,一辆顶配迈巴赫从巷子口驶过来,小巷子周围都是些老居民楼,路也坑坑洼洼的,凸起来的石板被车轮压的咯吱响。

夏里看几个黄毛小子的视线都被驶过来的迈巴赫吸引,她扭身就要跑。

脚刚迈开,手臂又被人扯住。

顾津南把车停到一行人身边,推开车门,下车,车门被他甩的砰的一声。

黄毛小子相互递了个眼神,防备地看着顾津南。

顾津南从兜里摸出烟盒,抽了根烟,点燃,松松散散地吸了口,而后抬头,看着夏里,眼底的情绪波涛汹涌。

夏里知道,只要她开口随便对他说个字,这一行人今晚都会在医院ICU度过,但她没有。

黄毛小子们看顾津南不是来管闲事的,都松了口气,行为和动作更狂,“长的真特么带劲儿,可惜今儿找你有正事要办,走吧,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他们要把夏里带走。

夏里也没反抗。

顾津南把手里的打火机冲着为首的那人狠狠地摔过去,眼底淬着狠劲儿。

那人吃痛,扭身对顾津南说:“你特么找死啊。”

“告诉你主子,一会儿我会用血泼他。”顾津南淡淡说着。

围着夏里的一行人静了几秒后,有人问:“你是顾津南?”

顾津南弹了下烟灰,没吭声。

黄毛小子放开夏里的手臂,赔笑说:“我们老板就是让我来请夏里,想要当面给他赔个不是。”

“滚。”顾津南声音冰冷。

这一行人滚的很快。

巷子里剩夏里和顾津南。

夏里漆黑的长睫动了动,扭身往巷子口走去,背影坚定,又冷漠。

顾津南追上他,扯着她纤细的手臂,“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