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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津南把羽绒服扔给夏里,随口问:“冷不冷,穿吗?”

所以他刚刚是要出去给她送衣服?

夏里慢腾腾地接过羽绒服,由于紧张还穿反了,右手塞进了左手的袖筒里。

顾津南忽然乐了,她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拎着羽绒服的帽子,给羽绒服换了方向。

夏里的脸红往下蔓延,连带着脖子都是红的。

她低头拉着拉链,故意问的云淡风轻,“你要一块玩吗?”

“怎么,被欺负了?”顾津南看任子旭那二货旁边储存了一堆雪球说:“走,给你报仇。”

夏里拽了拽顾津南的衣角,轻声说:“你也穿衣服。”

“去叫救兵了啊。”见顾津南跟着夏里出来,任子旭立马认怂,“一比三不公平,你和夏里一组,我和柒时宜一组。”

院子里的罗汉松挂着厚厚一层雪,大雪肆意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

四个少年在院子里挥洒着青春,好不快活。

“夏里,你重色轻友。”柒时宜吃了一嘴雪。

夏里笑的话说的断断续续,“我不是故意的。”

“接招吧。”柒时宜扔了一团雪过去。

“……”

顾津南穿了条薄灰色运动裤,露出精瘦的脚踝,棉拖里也灌满了雪,鼻尖和手指被冻得通红,桀骜不驯的脸上多了几分破碎感。

顾津南脚底打滑,瘫坐在雪地上,他顺势躺了下去,伸开双臂,迎接落下的雪花。

任子旭和柒时宜累的气喘吁吁,也躺了下来。

柒时宜拍拍旁边的空位置,“里里,躺一会儿。”

顾津南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爽。”

任子旭对着天空吼了声。

夏里躺在顾津南的左边,右边的脑袋挨着顾津南硬质的头发茬,听着他的呼吸声也听着自己的心跳。

她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感觉到痛觉后,又傻笑,笑着笑着眼角流淌出了眼泪,暗恋的路好像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顾津南的呼吸渐渐平稳。

夏里想到了那晚顾津南发烧难受的样子,她突然紧张起来。

“难受吗?”夏里侧过头,低声问顾津南。

顾津南也偏头看她,两人的距离太近,近到顾津南稍稍往前倾斜,就能碰到夏里那饱满红嫩的双唇。

“不难受。”顾津南也看她,声音低的像是用气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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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各个院系考试的时间不一样,后面几天,图书馆的位置就没那么紧张了,夏里和柒时宜便去了图书馆复习。

绷着神经过了一周后,终于送走了期末考试。

柒时宜考完后就带着夏里泡温泉去了,泡完温泉后又买了两购物车零食,豪放地放在夏里书桌上,并声称这是来自室友的爱。

“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还有每天都要回我消息。”柒时宜说完还给夏里一个大大的熊抱。

夏里捧着她的脸说:“放心吧,我一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柒时宜顺着她的话说:“然后滚到顾津南的床上。”

夏里红了脸,拉着音调:“柒时宜!”

柒时宜大笑,“行了,不逗你了,我回去了。”

“好,到家给我发信息,寒假玩的开心。”

夏里随便吃了点零食,拉上窗帘,在宿舍里睡了个饱觉。

第二天早上,夏里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昨天晚上和柒时宜聊天时,柒时宜说今天早上要给夏里打电话,所以她手机一响起来,夏里看都没看,直接说:“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由于刚睡醒,她声音奶奶的,带点软糯。

手机那边没吭声。

夏里又说:“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睡醒?”

很意外的,电话那头传来道熟悉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还夹杂着懒散的笑意。

顾津南的声音。

夏里睁大眼睛,猛地坐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顾津南?”

“嗯,我在你宿舍楼下。”

夏里被他这话搞得云里雾里,在我宿舍楼下,所以呢?

“11不是让我带你在东洲转转?”

夏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咽了咽喉咙,轻吐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淡定,“好,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幸亏昨天睡了个好觉,皮肤水灵灵的,夏里对着镜子忍不住感慨。

约莫十五分钟后,夏里下了楼。

顾津南咬着根烟,躺在驾驶座上打游戏。

夏里敲了敲车门,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今天开的是辆红旗。

算是低调。

但仍有不少女生往这边看过来。

顾津南收了手机,调整座椅的位置,手搭在方向盘上,偏头问夏里:“想去哪玩?”

有你的地方都可以,夏里心里想。

“寺庙。”她说。

这个回答是在顾津南意料之外的。

他带出去玩的女孩,没一个说去寺庙的,要么说去酒店,要么去高档商场。

夏里被顾津南岩石般的眼睛看的心虚,她温吞道:“不可以吗?”

“可以。”

车子快开出校园时,遇到了周教授和江少禹,两人站在路边探讨着什么。

顾津南把车停到周教授旁边,放下两边的车窗,揽着副驾驶座的后背,身体往左边倾斜,语气吊儿郎当的:“周教授好。”

“周教授好。”夏里笑笑,开车门下去。

江少禹闻声看过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两人。

顾津南直接把江少禹当空气。

夏里笑着点头,“江学长好。”

周教授问:“你们这是出去玩?”

“嗯,去庙里,周教授给推荐个灵验的庙?”顾津南说。

周教授对夏里说:“也就是图个心里安慰,东边郊区的庙拜的人挺多。”

“好,谢谢周教授。”

“去玩吧,有空来家里吃饭。”周教授扬杨手说道。

寺庙里人不多,甚至略显空荡。

零零散散的落叶躺在地上。

夏里和顾津南并肩走着。

许是这炷香的味道过于刺鼻,也许是远处的钟声过去虔诚,顾津南比以往正经了几分,双手抄在上衣兜里,顶着张张桀骜不驯的脸往前走。

两人都没来过寺庙,不懂寺庙的布局,也不懂庙里的菩萨管什么。

夏里每路过香炉,都会往里面放钱。

顾津南随口道:“看来你这愿望还挺大。”

夏里回:“嗯,是挺大的。”

希望顾津南一生无痛无灾,平平安安。

如果还可以许愿的话,希望他能爱我。

夏里虔诚地跪在菩萨前,诉说着心里的愿望。

顾津南烟瘾犯了,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抽烟,他看着夏里那虔诚认真的样子,又想起来上次深夜他照顾自己的样子,单纯又执拗。

两人刚回到车上,夏里就接到了周教授的电话,坚持要夏里去家里吃饭,夏里推脱不掉,硬着头皮和顾津南去周教授家吃饭。

“你和周教授什么关系啊?”夏里问他。

“我大伯,他跟我奶奶姓。”

夏里买了点水果和牛奶跟着顾津南去周教授家。

顾津南顺手买了点坚果和糕点。

东西是顾津南拎的。

两人这样子颇像刚结婚的小年轻来看望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