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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津南耸了耸肩,酸涩又无奈地笑了笑,几秒后,他俯身抱着夏里说:“对不起。”

夏里推开他,这是学校,她觉着两人在学校搂搂抱抱不好。

“没关系,那个时候我要是去加你的微信,应该被你拒绝的明明白白。”夏里说,“听说你那天晚上的微信被加爆了?”

“嗯,不知道哪个傻逼把我的微信二维码发群里了。”

夏里笑的弯腰捂着肚子,顾津南双手抄兜宠溺地看着她,也跟着她笑,那是他的光,也是他的命。

两分钟后,顾津南伸手去牵夏里,想带他去别处转转。

夏里手背在身后,不让顾津南牵,她极其认真地说:“这位同学,高中禁止早恋。”

顾津南弯腰凑近夏里,“和年级第一也不可以吗?”

夏里点点头,“嗯,不可以。”

顾津南嘴角勾了一抹坏笑,“行。”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颇有少年感,夏里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蝉鸣聒噪、笨拙地藏着暗恋心事的那年。

顾津南把手重新抄兜里,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教学楼,问:“去班里看看?”

“好。”

顾津南高中成绩一路都很耀眼,他高一到高三都在一班,夏里高一的成绩还行,高二因为那些不好事情的影响,她成绩下滑的厉害,高三就被分到了三班。

顾津南径直去了高三三班,他站在教室里问夏里:“你高三在哪坐?”

高三排座位是按成绩挑的,她成绩在三班排名还可以,且她个头高挑,也不近视,所以每次排座位,她大概率都会选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这位置对社恐人挺友好的,不用经过一大排座位才能回到自己的位置,夏里很喜欢。

夏里走过去,拍了拍倒数第二排靠窗的课桌,说:“这里。”

她说完,坐了进去。

夏里双手放在课桌上,抬头看黑板,有种轻舟已过万重山,但轻舟依然还要过万重山的感觉,她抬头看顾津南,却发现顾津南此刻正坐在她身后。

顾津南幽幽地支着下巴,窗户折射过来的一缕阳光把他的脸庞映的更加白皙,他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直勾勾地看着夏里,一整个混不吝高中生模样,他踢了下夏里的凳子,问她:“同学,谈恋爱吗?”

他这话说的懒懒散散的,嗓音里含了点磁性,特像靠着他那张脸持帅行凶、拉人早恋的高中刺头少年

夏里顺着他的话说:“不呢。”

顾津南扬了下眉头,拖着音调:“嗯?”

夏里一阵正经地说:“我要努力学习,和顾津南考同一个大学,他是我喜欢了很久的人。”

顾津南情绪复杂,酸涩、感动,幸福。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拼尽全力去奔向他,他也被人坚定的选择了,单单是因为他这个人,不是因为他有顾迟两家继承人的这个头衔。

那些在地下室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所滋生出来的扭曲心理,在这一刻全部消散,他不计较了,老天把这么好的女孩儿送给他,他在这之前经历什么都是值得。

要说此生有什么遗憾,顾津南第一反应就是遇到夏里太晚了,没有提前替她挡了风雨。

十八岁的顾津南,因为八岁车祸事件自责愧疚,因为地下室心的日子心如死灰,因为厌倦前面的路,整天活的空荡荡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拒绝光的刺头,自甘堕落地生活在黑暗里,活成别人口中本就对他不正确描述的少年。

十八岁的夏里,为了去大学里找顾津南,废寝忘食地学习,争分夺秒地刷题,用顾津南给他带来的那一缕阳光,抚平心底的伤,勇敢坚定地慢慢成长为她想成为的模样,是带着光重新喜欢上微笑的夏里。

后来啊,那个男生拼命成长,向阳生长,成了能站在女生身后替她背负全世界的人。

命运给他们开了个玩笑,他们经历了一些挫折,又坚定地拥抱着彼此。

在我这里,不是分手,是吵架。

现在再看,不是吵架,是成长,拥有那么好的你之前,是要吃点苦来快速成长的,但没关系,只要是你,再多的苦都不算多。

顾津南起身,从兜里掏出一枚定制的戒指,单膝跪地,看着夏里弯弯的眉眼,郑重而又认真的说:“那先约定下?”

怪不得这些天,顾津南总捧着她的手看,怪不得他总问夏里喜欢哪种类型的戒指,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品牌。

夏里眼眶忽然泛红,鼻尖也酸酸的,她笑着问:“约定什么?”

“约定你想结婚的时候,就嫁给我,可以吗?”

顾津南对光站着,那枚戒指被举在阳光里,夏里清楚地看着戒指上的英文字母缩写,是她和顾津南的姓氏的大写字母。

夏里睫毛微微动了下,眼泪从眼角滑下,伸出手,“好啊。”

顾津南低头,认真地将戒指套在夏里纤细的无名指山,他低头吻了下夏里的手背,看着夏里得意地说道:“你从此就是我的了。”

夏里扬起垂下的那只手,用手背快速地擦去眼泪,笑着说:“你也是我的。”

顾津南点头,“嗯,你的,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这时,校园的铃声响起,“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

许是昨天刚高考完,学校的广播铃声还没换回来。

顾津南和夏里很默契地笑了起来,等铃声结束,顾津南把夏里拽起来,温柔道:“考试结束了。”

夏里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笑了笑,对顾津南说:“我对我的答案很满意,你呢?”

“满意啊。”顾津南扬了扬眉头,带着几分学霸独有的傲气,缓缓说道:“老子的答案是标准答案,叫夏里,是盛夏里的夏里。”

“我们叫夏里,小名叫里里,盛夏里的夏里,像盛夏一样自由热烈。”

曾几何时,夏景安骄傲地像别人介绍自己女儿的话,此刻,又回荡在夏里的耳畔。

夏里再也忍不住眼泪,哭成泪人。

顾津南从兜里掏出包纸巾,抽出一张,耐心地给夏里擦眼泪,从那次用西装给夏里擦眼泪后,他就养成了兜里装纸巾的习惯,他边给夏里擦眼泪边哄人,“别哭了,交卷了,该奔赴下一场山海了。”

顾津南平日里很讨厌说这些文绉绉、酸了吧唧的话,他觉着不爷们,可自从有了夏里这小朋友之后,她怎么高兴,他就怎么哄。

良久,夏里红着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手顺着顾津南的掌心滑下去,和他十指相扣,她小得意地笑了笑,说:“下一场山海,我要和你一块儿。”

兜兜转转,注定在一起的人又并肩了。

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去走你的夜路。

因为是你,因为要你,所以,夜路我们牵手一起往前走,明亮大道我们肆意欢乐、肆意幸福。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