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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御赐之物,还是先皇所赐,吕誉雯便慌了神,说是因紫宸殿特殊并不敢上门讨要,才来了雍和宫叫杨妃做主。

雯音说罢,吕誉雯咬着下唇,委屈道,“嫔妾明明在御花园中说笑游赏,遇见这人,不过见她不知宫中规矩说了两句罢了,这人便出手推搡嫔妾,想将嫔妾推下湖去。”说到这里,她撩开袖子,只见白玉似的手臂上有数道擦痕,有淤红有见血,颇触目惊心。

她接着道,“嫔妾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原本只想忍了,但那玉佩若是丢了,嫔妾...嫔妾...”说到这里,似是撩袖子的动作碰到了伤口,她眼中酝出大颗泪滴,滴滴滚落下来,瞧着实在楚楚可怜心生恻隐。

与此同时,那一旁的小太监崇玉一撅一拐上前,道,“奴才当时顾着去救要掉下水池的吕宝林,没太在意这事,后经吕宝林问起,才想起这事儿...”

雯音瞧他行动不便,顺口问道,“你腿怎么了?”

崇玉怯怯摇头。

吕誉雯以帕拭泪,对崇玉道,“你别怕,把你的伤给杨妃娘娘瞧瞧,也莫说咱们冤枉了她。”

崇玉闻言,低头卷起自己裤脚,众人立时一骇,只见已经裸露在外的小腿处青紫红肿,只不知是摔的还是被人打的。

杨妃只瞟了一眼,立即就叫崇玉下去了。

在座都是有身份的后妃,崇玉此举原本欠妥,吕誉雯也晓得,但她含恨看了看谢玿,倒像是受了委屈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证实一般。

“她身边的人那样蛮横,若不是崇玉护着我,我恐怕也...”吕誉雯泣道,又转向瑶情,“瑶情姐姐那时虽离得远,但也瞧见了我们争执,只是阻止不及罢了。”

杨妃又去看瑶情和芜萍。

芜萍低着头,小声道,“嫔妾离得远,只听见争执,没瞧清楚。”

瑶情秀眉动了动,娇媚妖娆的脸上立刻现出了一丝恻隐之色,道,“嫔妾那时离得远,看着她们吵起来也没及时相劝,若早知如此,我...我...唉...”说着又是一阵追悔之意。

吕誉雯听罢,接着道,“让她承认拿了那样贵重的东西想来她也是不敢的,不若先问问常跟着她的那个掌事宫女,要是玉佩能追回来了,也不必责难了她,毕竟都是一同服侍陛下的,嫔妾不计较就是了。”

吕誉雯所说的“问问”是怎生个问法,大家也心知肚明。

谢玿仍未说话,但微垂的双眸蓦地就冷了起来。再听她最后那些话,又是恶心又是忿恨,一时间说不清身上是怎样的难捱,脑中却分明是股股猛烈的抽痛。

杨妃笑了笑,自是没有允诺她,道,“苏合是有品级的掌事,没有铁证而对八品掌事严刑逼供,吕宝林,即便是本宫,若无实证也不能随意施此令,何况...”她将脸转向谢玿,“妹妹还未说话,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还是听妹妹说完再议不迟。”

谢玿触到她温和的眼神和略有忧色的面容,心中一叹,勉强道,“我轻推了她手臂一下,不至于受伤,东西没见过。”

吕誉雯红着眼睛道,“你说没拿就没拿么?”

崇禧一直默默站在谢玿身后,见她未阻拦,不卑不亢回吕誉雯道,“吕宝林,我们姑娘从不屑为这些事说谎,说了没拿就是没拿,而且下午我也瞧得清楚,你与崇玉二人都未摔倒毫发未损,庄嫔娘娘也看到了,不若问问她也便知了。”

吕誉雯偏偏喊了瑶情和芜萍同来,却不叫上庄嫔,其中缘由,自是浅显。

此时崇禧提起。吕誉雯自不会让人去请庄嫔,转而道,“庄嫔姐姐离得更远,连芜萍都未瞧清楚,庄嫔姐姐怎会知道?”她冷笑,抚了抚鬓边金蝶宝珠掐丝钗,“你到说得好,不屑?那可是先帝御赐,有人眼红也很正常。”

崇禧一噎,涉及先皇,他一时语塞,嗫嚅半晌直截了当说了句,“那吕宝林难道搜宫才可证明清白么?”

这话一说,在座之人也是一怔,搜紫宸殿么?谁敢?

吕誉雯笑道,“紫宸殿又不是后宫之首,这...嫔妾全凭杨妃娘娘作主。”

杨妃自然不会上她的当。她看向在座,正色道,“无凭无据贸然搜宫搅得后宫不宁,亏你们想的出来。雯音,带崇玉去验看伤势,到底是擦伤还是跌伤一验便知,叫他将如何伤的在哪里伤的说的清清楚楚,不厌其烦反复盘问,若前后有出入,定饶不赦。当日在场之人,包括庄嫔和苏合,令人一一问过,再来报我。”

她严肃起来十分摄人,芜萍瑶情等人一时俱正襟危坐,吕誉雯一听要带崇玉验伤,更是噤若寒蝉。

待她发号施令完毕,她回身看了眼谢玿,却见那人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似乎从未慌张,对她如此行事也不觉得喜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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