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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冲忍住笑,其实乐见其所为,亲自接了怜音手中崭新的衣裙给她穿戴。

及至怜音给谢玿梳头时,辰良扒着门框往里看,边看边嘀咕,“作,真作,作吧你就。”

一旁同样等待出发的贺奔抬头望天,即使百无聊赖也没扒着门框窥探的嗜好,此时抬手就是一巴掌,扇的辰良晃了晃,“胆子肥了啊,小心谢玿揍你。”

辰良兀自不平,“殿下从小到大,哪有这样伺候过别人,都是别人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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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奔终于正眼瞧了他,打量一阵,说,“不怪你,太监看不出来。”

辰良抄起一旁浇花的舀勺就抡过去,贺奔忙后退,贱兮兮,“哎嘿,打不着,三寸钉,打不着。”

辰良扔了舀勺,突发神力举起青漆描金腰一般粗的花盆发足狂追。

贺奔哈哈大笑。

辰良阴森森道,“砸死你,我偿命。”

贺奔才是真的胆肥,“自己看不出来,先天不足,怪谁?!”

辰良任督二脉翻涌沸腾。

被逼至小院一角,退无可退,贺奔拼死抵抗,“停手!停手!光天化日死太监你想干嘛?”

辰良狞笑,“你刚说什么?我先天不足?我让你后天不足!”

贺奔慌了,“别别别,别乱来。”

辰良高举花盆,不怒自威。

贺奔拍马屁道,“你老人家乃宫中老人,德高望重,怎么会没看出来呢,是小的眼拙小的眼拙。”

此话未毕,辰良又悲从中来,扔了花盆,吸吸鼻子,“就算是如此这般了,我家殿下也不该那样伺候人啊,以往芜萍瑶情和柔姑娘还有...也没见哪个...那可是殿下!”

他委屈,他音量不小,贺奔大吃一惊,忙捂嘴,“你才作死吧你!声音再大点,让谢玿听到就完蛋了!”

辰良后怕,放低了声音,可仍是嘴硬,不服气的很。

“迟早要知道,今晚短亭山不是还...”

话未说完,又被贺奔捂住,“作死还拦不住你了是不是!?少造谣,那位和殿下清清白白!”

辰良撇嘴翻眼,“落花倒是有意的。”

贺奔道,“流水无情便好。希望短亭山今晚相安无事。”

辰良不屑的很,“有事也是她自己作的,都是谢玿自己要去,殿下可没想带她。”

贺奔看了看卧房那边,见无动静,又对辰良道,“谢玿那可不是胡搅蛮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她想跟着去短亭山不过是如今地处清屏,她担心殿下安危罢了。”

辰良默了。

贺奔瞧他不说话,无奈道,“你这人最近怎么回事?和谢玿有仇么?谢玿可是自己人,她和咱们相交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不比其他莺莺燕燕好?”

辰良叹口气倚着墙有气无力,“哪里是嫌她有什么不好,我是看殿下待她太好,怕她终有一日误了殿下。”

贺奔道,“总之,殿下对她是铁了心的,昨夜过后木已成舟,她以后更是...”他说着以手指了指天,压低声音,“你小心说话。”

辰良听罢,心中也是省得,却嘴硬耸肩,“难道往后谢玿还能杀我砍我不成?她才不会。”

这话就无耻的让贺奔呲了牙,“死太监是不是都一个德行?背地里说人家是非嫌弃她诸多,翻个脸还拿着交情当令箭,欺人家手软心善,死太监就是死太监,亘古不变。”

绕了一圈,无往不复冤冤相报。

谢玿收拾妥当出门时,众人只见贺奔大笑鼠窜,辰良徒手抡鼎(其实是盆),竟也不落半步,紧紧尾随。

谢玿叹道,“神人也,不习武,可惜了。”

怜音忽然冲贺奔大叫,“襄儿!收拾好了么?一起去!”

“唉?也去么?哎呦!!”

贺奔闻声回头,脚下一顿,花盆稳稳落下,命中。贺奔扑平。

辰良志得意满,对怜音拱手,“多谢。”

许襄儿自然没在身边,此等事,赵元冲怎会带着她。

怜音挥挥手,小意思。

贺奔从地上爬起来,拍落满头尘土。

赵元冲纵然向来严肃,此时也忍俊不禁,未避免笑出声,只先行牵了谢玿快步走,先上了马车再说。

贺奔骑在马上,还在擦脸上的灰尘,众护卫附耳过怜音姑娘,知道了来龙去脉,各个随在马车左右想笑不敢笑,一队人马一路上表情极其扭曲。

马车停下的地方距静谧广阔的照归湖不远。那里有两三间小茅屋,是前山东来寺的僧人看顾菜园所建。

照归湖连通江河,水天一色,四季景可入画。

如今又是小雨淅沥,坠雨落碧云,入青镜,湖边又有繁密松林相应,恰是堪堪好一副似幻非真的仙境。然而...美中不足的是...

自打上路以来,谢玿似乎十分困倦。

赵元冲问她累不累,她趴在他腿上摇头,片刻后小鼾声渐起。

马车稍微一晃,她又惊醒,摸摸赵元冲还完好无损在身边,又打起盹来。

于是如此反复,谢玿一路半梦半醒,直熬到了照归湖。

赵元冲起初觉得挺有趣,任她脑袋在自己腿上一点一点如捣蒜般晃动,几次下来,也十分心疼,下马车时径直将懵睡的她抱起,盖了棉被送到了中间小屋的床上。

谢玿全力睁眼看到了茅屋床榻,心一安,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