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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声阁坐在陈挽对面,周围一片吞云吐雾,只得他没有抽烟,看着陈挽,随意比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由他开牌。

陈挽认真看牌,倒没有想放水,无必要,拙劣的演技那是不给何盛远面子,而且赵声阁牌技和他六四分,陈挽需要打起十二万分心神才能应对。

陈挽琢磨着牌,桌底下不知道碰到了谁的鞋尖,很轻一下,他自觉把腿收回一点。

几张牌出去,桌布再次微动,他又不小心擦到了谁的裤腿,明明他已经十分注意了。

被碰到的那只腿,应该是下意识抬了一下。

陈挽看不到,但能感觉那是一双很长的腿,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脚踝和小腿,力道很轻、稍纵即逝。

陈挽觉得很抱歉也很失礼,再次将腿规规矩矩收好,不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只是脚踝和小腿都是陈挽非常敏感的部位,那一点点轻如羽毛的交触精准地刺到了他的神经,让他觉得整条腿都有些麻。

桌上有观牌的人轻声提醒:“陈挽,该你了。”

陈挽回过神,抬头。

赵声阁静静看着他,绅士地往他面前推了一张梅花K。

陈挽心中一跳,马上集中了注意力出牌。

这一局还是赵声阁赢了,虽然他打得也并不犀利,和出海那次比,可称得上仁慈。

何盛远凑过来数他的输掉的牌,开玩笑道:“陈挽,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陈挽只笑着摇摇头道:“是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他输了,负责洗牌。

中场,赵声阁拿出手机看,回复了个信息。

一张牌从陈挽指间飘出来,落到地上,他低声道了句抱歉,弯腰去捡。

赵声阁低着头,应该是没有听见。

陈挽弯腰,掉在地上的牌是一张梅花K,不知道和赵声阁在上一局用于掀翻他底层积分的梅花K是不是同一张。

牌面上的查理曼大帝像在桌布下若明若暗,宾客的腿在桌布下各有姿态。

即便在众多同样精致考究的西装裤和黑皮鞋里,正对面的那一双腿也格外突出。

弯曲着的、很长的一双腿,姿态随性闲散,但仍有种持重的端庄,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从大腿部分的褶皱看出来腿肌的力量与韧劲,和他的主人一样气场威然。

笔直裤管下一截黑色袜子,包裹着突出的脚踝,延伸至锃亮的黑皮鞋,有种一丝不苟的禁欲和性感。

这个人的鞋子和裤子都不是现场中最贵的,但是最招人眼球、最让人想伸手去碰的……

被这样一双腿碰到会是什么滋味,踩在脚下呢?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快感…

陈挽鼻腔一热,觉得自己有病,也很惭愧,努力拉回不受控制的思绪,直起腰来。

直到到第二轮发牌,他还在分析,从位置、距离和触觉上来看,刚才他不小心碰到的都不太可能是……

不是就好。

他的走神险些发错牌码,好在随机应变并未引人注意,赵声阁忽而抬眼,直直看过来,陈挽心停跳了一拍,对方目光缓静温和,陈挽抑制纷乱的思绪,专心发牌。

虽说牌桌上的赌注都算不得什么,但生意人最讲彩头,

从第二局开始,何盛远就直接坐在了陈挽身边,军师监战,指导战术。

他牌瘾大,陈挽第一局虽没放水,但到底是输了,不大好意思,时不时应和他,出牌亦尊重对方意见。

何盛远应该是西关人,讲话蛮快,有些口癖和用词陈挽听不大清,只能凑得更近一点半猜去理解。

两人并肩坐着,一同看牌,眉头微锁。

赵声阁一改第一局的温和打法,步步紧逼,还是那张梅花K,凶狠险恶,吞吃了陈挽卧薪尝胆攒下的积分。

陈挽有些不解地看了赵声阁一眼,他知道对方是要唱黑脸的,但这黑得也太黑了。

上一局的菩萨直接变活阎王,陈挽整一个措手不及。

对方正垂眸看牌,坐他旁边那位年轻男孩给他递了杯软酒,赵声阁没有拒绝,接过来噙了一口,男孩高兴地扬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