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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给席与风另开一间房。

江若以为他当惯了老板,不会干这些杂碎活儿,提议道:“不方便的话,我去帮您开?”

站在门口的席与风说:“没有不方便。只是如果另开一间,明天他们怎么议论,就难说了。”

江若再度无言。

过了会儿,问:“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没有隐瞒的必要,席与风说,“事情因我而起,我帮你摆平。”

《莺飞》剧组给主要演员配的都是双标间,一般情况下一张床睡人,一张床堆东西。

江若行李少,没什么可堆的,另一张床一直空着,倒方便了接待“客人”。

十分钟后,江若把新买的毛巾拿出来,忍痛递给席与风:“你先洗澡吧。”

许是表情太过沉重,见此状况的席与风不免犹疑:“这是……你的毛巾?”

“新的,没用过。”江若干脆扭身,眼不见心不疼,“记得泡一下再上身。”

等人进了洗手间,江若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叫“你的毛巾”?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把自己的贴身用品强塞给别人的变态吗?

席与风洗澡很快,出来的时候江若板着脸,生闷气的表情。

借住而已,席与风管不着那么多。他在双标间那张空着的床上坐了下来,用毛巾擦头发。

不大的空间里潮气四溢,掺杂着甜腻的香精气味。

江若闻出来了,是他上回在王姐的超市买的打折沐浴露。

眼神飘飘忽忽往另一张床移动,江若看见席与风穿着来时的一身衣服,许是因为身上没干透,衬衫纽扣暂未扣齐,湿漉漉的黑发垂在额前,给他那挑不出错处的面孔添了一抹清润的温和,中和掉不少由内散发的冷峻。

正想着,席与风忽然似有所觉地偏过脸,江若状若无事地转开视线,继续盘弄手里的衣服。

这回,席与风没像上次那样,问他“看够了吗”。

江若洗完澡出来,看见席与风歪靠床头,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左手在触控板上移动,看样子在处理文件。

不是说去打高尔夫了吗?白天玩晚上工作,这就是霸总的时间管理?

只在心里悄悄吐槽,没真说出口。江若尚且有几分作为欠债者,或者说受助者的自觉。

他躺到床上,被子盖一半,拿起厚厚的剧本接着看。

没看几行,听见隔壁床电脑里传来人声。

和席与风视频通话的人兴许是他助理,正在汇报工作。

江若一面感叹打工人好辛苦晚上还要工作,一面瞥向屏幕,上面是个有些眼熟的男青年,好像姓施,江若上回去“谈判”,就是这个人带他上楼。

“荣盛那边呢?”席与风问。

“下午和他们那边的负责人通话,听口气不太满意新的合作方案。”

“那几个投资方?”

“已经有两家先前谈妥的有撤资意向了。”

“嗯,接着盯。”

…………

江若听了一会儿,便开始打哈欠。

简直比数学课还催眠。

什么时候把剧本丢在枕边的,他自己都搞不清,只依稀记得意识泯灭前,听见席与风说“小点声”。

江若一向好眠,因而醒来的瞬间,他的五感便已归位,立刻察觉到异样。

眼睛刚睁开,余光捕捉到身侧的黑影,江若机敏地一个翻身,伸手迅速够向床头。

“武器”没摸到,摸到一只手。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是一只光凭触感就可以断定很漂亮的手。

还是温热的。

几个小时前被刻意忽略的快速心跳卷土重来,江若甚至能听见血液涌入心脏的声音。

时间一霎静止,再度向前推进,是因为一道低沉的嗓音。

“知道我是谁?”

呼吸凝滞几秒,江若点了点头。

紧接着,江若察觉到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挣动一下。

“那还不松手?”

按亮床头灯,席与风弯腰将堆在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拿起一只。

江若蒙然地目送他回到隔壁床上,然后扭头看床头的数字时钟,凌晨一点二十三分。

这个点不睡觉,起床找水喝?

还是视频会议一直开到半夜?

席与风显然没有打算对此进行说明,他拧开瓶盖喝一口,不知是觉得口涩还是水太凉地皱了皱眉。

说不定用廉价沐浴露的时候,也是这副勉为其难的表情。

只喝了两口就将瓶盖拧回,侧身放回床头时,席与风再度对上那道直勾勾的视线。

接收到“有何贵干”的眼神,江若耸肩:“我之前还以为,你们有钱人只喝当天现采的,纯天然无加工的露水。”

席与风:“……”

大半夜没什么可聊,江若打了个哈欠,掀起被子盖住半张脸。

刚要闭上眼,听见隔壁床的人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无波无澜的语气,说的是刚才被江若当贼似的擒住的事。

或许还有别的。

既然是对方先挑起的话题,江若便不客气,一脸无辜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把你当成坏人?”

有种得寸进尺的嚣张,是因为他笃定席与风有足够的修养,且没有同他计较的闲心。

果然,席与风不再言语,抬手按灭了最后一盏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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