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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与风没让。

一句“回去再说”就把人提溜上车,弄得江若一股冲动卡得不上不下,当着前面的司机老刘又不敢造次,只好玩手机分散注意力。

玩了会儿,问身旁的人:“那酒多少钱一瓶?”

席与风仰面靠在座椅上,报了个数。

江若“啪啪啪”按了一通计算器,满意地点头:“总的来说还是赚了。”

算的是打牌赢的钱和酒钱的差额。瞥一眼江若手机上的两位数,席与风唇角微勾,淡淡地“嗯”了声。

这让江若的罪恶感骤然减轻,话也多了起来。

“晚饭吃点什么?……刚那顿也能算吃饭?我都没吃饱……还像昨天那样?不然我给你把菜过遍水,涮掉一些油……话说那么大个房子应该请保洁了吧?要不再请个做饭的,让人按照你的口味做。”

刚合上眼又睁开,席与风看着江若,仿佛在说——你不是会做饭?

江若一愣,然后笑起来:“我那三脚猫厨艺,也就能煮个面卧个蛋,再说我不可能天天待在你那儿,还有工作不是?”

虽然还没到档期排满的时候,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演艺圈从业人员忙得不着家的情况,江若见得多了。

许是认可他的理由,席与风说:“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

从这两天的相处中,江若大致摸清了席与风的生活习惯。他确实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这种人通常注重隐私,且反感陌生人闯入他的私人领域。

因此江若摸不准他口中的“其他人”是否包括自己,正欲询问,却见身旁的席与风已经合上眼,在闭目休息。

看样子昨晚也没睡好。

江若便闭了嘴,身体前倾拍了拍驾驶座靠背,示意老刘把音乐声调低。

坐回去摆弄了会儿手机,抬头本想看看窗外到哪儿了,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身旁的人身上。

歪靠椅背,双手抱臂,疲惫却并不放松的姿势,以及半醒半寐间还微蹙着眉的表情。让江若有种离他近了一点的错觉,仿佛窥见了那些被他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身不由己。

新的一周,江若果然忙碌起来。

经纪人周一到岗,被一个电话叫到写字楼的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经纪约合同时,江若还有点蒙。

以为他担心其中有诈,姓郑的中年女经纪人说:“这合同席总逐条过目了,需要江老师了解的大概是五年约,还有三七分,江老师七。”

江若签过经纪约,因此不可能不知道这待遇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来说,实在优厚得过分。

既然是席与风拍板决定,他便没什么好担心,只问:“对我就没有什么要求吗?”

经纪人笑说:“当然有,不过都是不方便写在合同上的,比如合约期内克己守礼,谨言慎行,以及……不可以谈恋爱。”

听到最后一个要求,江若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席与风的脸。

既然是席与风雇的人,想必知晓两人关系,江若便跟着笑:“那是自然,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在合同尾页签上名字,经纪人伸出手:“我叫郑依婷,以后可以叫我郑姐。”

江若同她握手:“我姓江,只要不叫我江老师,别的都行。”

郑依婷又笑了:“江先生很幽默,以后可以考虑接几部喜剧片。”

江若无所谓地说:“行啊,只要郑姐能帮我接到戏,演乞丐都没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作为有十几年从业经验的专业经纪人,郑依婷早给江若拟定了周密的演艺发展计划,并在当天就丢给江若两个剧本,让他选一个去试镜。

一部院线电影的男四番,一部古装电视剧的男二号。

江若翻了翻,都不是镜头多的角色,但胜在人设丰满,且都身世悲惨经历曲折,容易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足见郑依婷挑剧本的眼光,以及对他职业规划的用心。如果只图眼前利益,大可以让他接时下流行的快餐剧或者参加选秀节目,让他迅速红起来再迅速无人问津,赚一波快钱就撤。

因此江若格外认真,重新细细翻阅了剧本,问:“不能两个都试吗?”

“当然可以。”郑依婷说,“只是如果都试上了,之后的半年会很忙,席总怕是会不高兴。”

对方坦荡直言,江若便也不再讳莫如深。

“席总比我忙多了,让我闲着反而碍他的眼。”他笑着说,“再说我必须努力,不说大赚一笔,至少不能让他往里头折钱吧?”

郑依婷听明白了,当即摸出手机:“那我跟两位导演打个招呼,都去试试。”

周四,江若来到市郊某摄影棚拍杂志封面。

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应是提前做过背调,知道江若学过跳舞,给安排的都是设计感较强的服装。

这类时装要么把人裹成粽子,要么往死里省布料。江若不幸被分配到后者,只有一套有正常的衣袖和大小适中的领口,别的不是缺这儿就是露那儿,现场鼓风机一开,登时有种一丝不挂的清凉感。

小沈也不太理解这种审美,趁中场休息问:“江老师您觉得怎么样?”

江若挑眉:“你想让我点评自己的身体?”

“不是不是。”小沈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这种比较……狂野的风格。”

“时尚这东西不受外界影响,有它自成一套的标准。”江若说,“也就是所谓的逼格,所以我喜不喜欢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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