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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江若皱眉:“我没……”

他气尚未喘匀,怕那烟烧到别处,低头去看,被子上果然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慌里慌张跳下床,按亮顶灯,江若攥着被子仔细瞧,手指伸进去拈出一撮粉屑状棉絮,哀叹道:“完了,破坏公物了。”

席与风被他撩拨得兴起,又被扔在半道,也不恼,看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反而勾唇:“这不算公物,赔钱就是。”

“那今晚怎么办?就只有两床被子。”

“不是还有一床?”

江若扭头,顺着席与风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床,又看回他。

确认席与风在用眼神肯定他的想法,江若唇角扬起的同时,很轻地挑了下眉。

二十分钟后,浑身水汽的席与风从卫生间出来,就见原本各据一边的两张床已经并到一起,江若正趴在“大床”中间,两条腿悬空晃啊晃。

手里捏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听见声音回过头,一副等累了的慵懒模样:“你好慢啊。”

席与风问:“真要学?”

“当然。”江若把烟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他,“从点火开始。”

大概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要求,席与风在床边坐下,接过打火机,单指开盖,滑动几下砂轮。

顶灯已经关掉,火苗在眼前升起,从内焰的深蓝过渡到刺眼的明黄。

说不清在看什么,席与风停顿一会儿,把盖子“啪”地盖上,烟也塞回盒子里。

江若愣住:“干吗收起来……你不打算教我了?”

席与风语气淡淡的:“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教你?”

“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小孩?”

“嗯。”

“后天我就二十三了,我——”

江若自己收了声。

他看见席与风侧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难怪说后天去吃烧烤。

像是自觉失言,江若翻个身躺到床的一边,捞过半条被子盖住自己,脸对着墙。

听见身侧窸窸窣窣的动静,席与风也躺下来。

时间悄无声息地向前走,到底是江若忍不住,掀起另外半条被子往身旁的人身上丢。

几乎是同时,听见那人很低的声音:“有什么想要的?”

跟两人建立关系之初没什么不同的口吻,却让江若心头一跳。

没停多久,他说:“我还得在这儿待一个月,你有空的话,给我的花草浇浇水吧。”

席与风的回应也干脆:“说点实际的。”

江若并不认为这个要求不实际,但他也确实想象不出席与风拿着水壶浇花的样子。

于是又思考了下,说:“那就,当大明星吧。”

席与风低笑一声。

听这口气,好像还挺不情愿。

“想演电影?”

“怎么,席总打算把我捧到好莱坞去?”

“看你自己的本事。”

“什么本事?”江若转过脸,看向身边的人,“床上的本事吗?”

席与风没回答,抬手按灭床头灯,狭小的空间彻底失去亮光。

黑暗中,江若听到即便没睡着也平稳规律的呼吸声,以及淡到听不出情绪的两个字:“睡吧。”

以往生日的前一个白天怎么过的,江若都记不太清。

这次亦然,他只依稀有印象,席与风开了一上午视频会议,听得他昏昏欲睡。

吃过午餐,面积小到容不下第三个人的房间里当真来了第三个人——席与风请来的医生,检查江若的脚是否真的无碍。

人走后,面对江若“你是不是想做世界上第一个能管住我的人”的疑问,席与风的回应是:“可以不去医院,但我没答应不让医生来。”

对此江若依旧是抬杠,具体怎么说的他自己也忘了,大概不是“我自己的脚自己不清楚吗”,就是“我们舞蹈家扭脚很正常”。

事实上扭伤恢复确实很快,当天晚上,江若就能一脚高一脚低地下楼去买东西了。

买的安全套,他总觉得今晚跑不掉。之前没准备是因为没想到席与风会来。

为了不那么明显,顺两条毛巾一起结账,完美诠释小沈口中的“欲盖弥彰”。

王姐扫条码的时候用看流氓的眼神看他,问他祸祸了哪家小姑娘。

“哪来的小姑娘。”江若坦诚道,“金主探班来了。”

王姐当他又满嘴跑火车:“哦,怪不得能演主角。”

“嗯哼。”

“这位金主贵庚啊?”

“大我半轮。”

“还很年轻嘛。”

“长得也巨好看。”

“运气不错啊。”

江若嬉皮笑脸:“谁说不是呢。”

买完东西回去,席与风没在屋里。

许是在处理什么事情,半个小时前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拆了盒安全套,抽两个塞到枕头底下,江若自认爱岗敬业,心想这每年一次的所谓特殊日子,在做爱中度过也没什么不好。

做爱,这词编的,好像必须要有爱才能做一样。

如此胡思乱想着,门被敲响,开门见是小沈,又在小沈的指引下绕至宾馆后门,看见一台黑色的SUV,以及背靠车门衔着一支烟的席与风,江若有好几秒定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不确定般地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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