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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韩月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了,不逗你了。”

她话音一转,和谢绪对视几秒,斟酌道:“说真的,这边有我和谢绪,你……五年没回过宁城了,就回去看一眼能怎么样呢?”

“非要较什么劲?沈修沅都回来了,你心眼子也别那么死。”

谢绪附和:“韩月说得对。”

“逃避没用的。”邹韩月放轻声音劝,“你看我,高中一股脑装瞎装孙子,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池愿,别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不就在于一个‘忍’字么?”

“你忍着感情,”邹韩月眸光暗了下来,“而我为了我妈能过上舒心日子一忍再忍,最后自己……没了,我妈人也没了。”

四年前,她晚了一届考入首都最高学府,和池愿选了同一位导师,成了池愿的直系师妹。由于高中的旧交情,她和池愿、谢绪之间的关系慢慢升温。

远故乡,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宁城的母亲。每每得空,总要从首都飞回去。

直到……她被躁郁症日益严重的继兄堵在路上,关进屋子里迫害。

她没关系,二十一世纪,女子从不囿于罗裙下的清白,爬起来站直身体,往后依然能有所作为,她早晚会讨回一个公道。

但她不知道,那畜牲录了视频,竟然把视频发给了她的母亲。

母亲受不住,悔恨万分,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在哭诉,哭她不该嫁进豪门,哭她对不起她。

邹韩月终究慢了一步,赶回去只见母亲遗像和布置森然的灵堂。

而那畜生,竟然在母亲的葬礼上,冲着她笑。

她恨不得撕烂他的嘴,冲上去便给了他两巴掌,疯了一样嘶吼:“我妈不是小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你看不惯她,好,我可以带她走,你为什么要害死她?她……她是真心待你的啊。”

继兄抓住她的手,狠狠将她箍在怀中,大笑着告诉她:“不,我就是要她死,我更要你生不如死。”

这场丧心病狂的算计于邹韩月而言是地狱。所幸天无绝人之路,继父存着良心,不肯继兄做得太过,放了她自由。

也许是母亲在天上看着,不忍心她浑浑噩噩,邹韩月回到首都后,偶然发现了池愿的部分计谋。

她用继父一家堆积了几辈子的财产和地位,换池愿帮她报仇,她要让那畜生血债血偿。

哪怕到了现在,邹韩月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池愿好手段。

她的事偏巧撞上了谢绪家的事,两座大山差点儿把他们这些当事人压垮,但池愿活生生抗了下来,让该受报应的人不得善终,让受过委屈的人能够申冤报仇。

慢慢地,由她在中间斡旋,按照池愿密不漏风的计策,几经波折,终于把继兄送进了私人精神病院,她将医院看管的护士换了心腹,日日折磨那畜生。

继兄垮台,继父在她的设计下一病不起,邹韩月以绝对的诚意请求池愿派人肃清家族内部,让所有人都闭了嘴,再把家中该变卖的变卖,该套现的套现,将所有资源全部交给池愿。

池愿来者不拒,将所有资源用到极致,同时也没过河拆桥,答应她出国留学的要求,让她半工半读,坐到如今的集团高管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