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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池愿等太久,沈修沅说话时的热气飘散在空中。他说:“池愿,我们以后会一起庆祝很多节日。”

他看见处于热闹中的池愿 总是无可避免地联想到曾经孤身一人的小孩。

那时的池愿在做什么呢?池愿真的是从十九岁后才开始不过节日的么?

池愿不爱世界,不爱自己,只爱沈修沅。

沈修沅不善于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从来不愿意去想象,池愿的快乐大部分来自于他。

他希望池愿生来快乐,生来幸福。

天边炸开了第一朵烟花。

沈修沅的手圈住了池愿的手腕,在第二朵愈发绚烂的烟花绽放前,轻声说:“池愿,务必要好好爱自己。”

如果他真的不够幸运,终究比池愿先一步面对死亡,他希望池愿能继续长久地生活在他们相爱过的世间。

他会用一生给池愿编织一场值得回味的过去。他要池愿永远幸福。

这是一场比池愿所见过的所有烟花都要盛大的烟花秀。

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天边,破开夜空的黑沉,留下短暂而美丽的瞬间。

最后一朵烟花的尾调消失在云层中,池愿抓住沈修沅一直紧绷的手,“沈修沅,我很开心。”

“以后会更好。”沈修沅揉揉池愿被山顶夜风吹乱的头发,“新年胜旧年,我们池愿,一定会幸福。”

池愿偏头堵住沈修沅张开的唇,低笑道:“不管你在安排什么,沈修沅,我只有一个答案。”

他吻过沈修沅的唇缝,钻进去之前,冷声开口:“沈修沅,我不是任何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沈修沅抓住池愿的肩膀,嘴角绷直:“不许乱说。”

“沈修沅,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无视沈修沅的警告,池愿勾唇道:“我的路,只能我自己选。”

也许除夕并不是一个谈论生老病死的好时机,但沈修沅难以避免地由乐景而生出几许哀情。他看见母亲鬓角遮不住的白发,父亲佝偻些许的身躯,明白离别一直处于现在进行时。

他拥有池愿,也终究离开池愿。他压抑不住内心的算计,带池愿出来,试图给池愿打上一个预防针。

但池愿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再美丽的烟花也迷惑不了他的心智,他只有沈修沅一个牵挂,牵挂如何,他便如何。

沈修沅其实从来不用担心他的暮年会空空落落,池愿从最初起,就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有幸能和沈修沅终老,沈修沅走到哪里,他就停在哪里。

如果出生不能决定,至少死亡,他要自己做主。

活着并不是恩赐,池愿只愿意活在有沈修沅的世界上。

无视沈修沅被他气得发抖的身体,池愿吻住沈修沅的唇,告诉沈修沅:“我们永远不分开。”

山顶寒冷的风钻不进越野车。

围巾和羽绒服堆在一边,池愿岔开双腿,坐在沈修沅大腿处,后脑勺按上一只有力的大手,让他在车内狭窄的空间里避无可避。

池愿喘息着,被迫接受沈修沅给予的一切。

空调口嗡嗡吹着热风,池愿额间和手心起了一层薄汗,他艰难地扶住两侧座椅,嘴唇微张,时不时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池愿的脖颈修长白皙,沈修沅细细磨弄池愿脖间凸起的部位,用了些力气,发梢的汗水滴落在池愿胸口,冰得池愿一缴。

沈修沅喘了口粗气缓了缓,牵住池愿的手搭在腹部,在池愿毫无保留的爱和铺天盖地的情欲中妥协:“好。”

他们永远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