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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滴落一滩,腰带在挣扎中已经松了。

缓了一会儿,池御锦摸索着解开腰带,扯掉嘴里的衬衫。

衬衫上也有血,是他自己咬出来的。

金瑞炘泄愤完,当在自己家一样进了客厅。

池御锦闻见淡淡的烟味。

满身的痕迹和挥之不去的气味不断提醒他发生了什么,池御锦想起了被金瑞炘关在地下室的几天。

有什么区别呢?

他慢慢地低下头,抱住膝盖,将头埋进去,缩成一只没有壳的蜗牛。

一瞬间,池御锦想过和金瑞炘同归于尽。

但太难了。

一对一,他不是金瑞炘的对手。

况且,他池御锦,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垃圾赔掉性命。

好不容易盼到池愿和沈修沅重归于好,他或许可以在不远的将来,和池愿吃一顿没人打扰的午餐,在节假日和池愿通一通电话,再陪池愿过几十个真正的生日。

他还有姐姐呢。池曦的生命在倒计时,就算所有人都怨恨池曦,所有人都怪罪池曦,池御锦也不能。

他的姐姐或许对不起所有人,但池曦对得起他。

如果死亡是无可避免的结局,他还得带着姐姐回家,他得让姐姐和父母团聚。

小时候是池曦带着他护着他,现在他都快成个老头子了,也该他反过来护一护姐姐了。

他不能死。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死法有那么多种呢,他总能找到机会,把金瑞炘送去见地底的亡灵吧。

从迷茫到坚定或许需要很久,或许只需要一个契机。

池御锦想明白只花了几分钟。

是了,他本来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一时的恶心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卧薪尝胆可灭吴啊。

池御锦咽下血腥味的唾沫,摸索着捡起被撕碎的衣物。

金瑞炘抽了三支烟,心里的烦躁一点儿没去,他裸着上身,腹部全是被抓出的痕迹。

沉寂了十几分钟的玄关有了点儿细微的动静,金瑞炘没有回头,手里把玩着打火机。

他感受到池御锦在逐渐靠近,最后停在他旁边。

衣服撕扯得没法看,池御锦还是捡起来搭在了身上,可能觉得聊胜于无。

金瑞炘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视线在他腿上的血迹处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不带任何波澜地收回去。

“不管你信不信。”池御锦哭喊得狠了,又不能发声,嗓子憋出了伤,一说话就跟个破风箱一样,自己扯着疼,别人听着也不舒服,“我和你哥……”

他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偏头咳了一声,想清一清嗓子再说。

但一咳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活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一起咳出来。

金瑞炘被他咳得更加心烦,站起身,影子大山一样笼罩着池御锦,一把把他搡进沙发里躺着,免得他挡道。

池御锦断断续续咳了几分钟,手里多了一杯水。

冰的。

估计是在洗手池直接接的生水,池御锦用了点儿力攥住玻璃杯,压下反胃的冲动,闭眼往嘴里灌了大半杯。

一股子消毒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