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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弦不认同地摇摇头道:“不要这么说,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被伤到一样会痛。”

冉青庄回来时,我们的话题都换过几轮了。

“我下个月有假,打算和同事去岛上玩一玩。”南弦道,“不知道上次那个阿咪小妹妹还在不在。她人挺有趣的,要是还在,我就再请她当一次我的luckygirl,蹭蹭她的好运。”

我一怔,差点要维持不住笑脸。

不在了,早不在了,或许这会儿尸骨都被鱼群啃干净了。

我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情绪,没接南弦的话。

“这些女孩流动性很大,你到时找找看吧,不一定找得到。”整顿饭话都很少,除非问到他才会回答的冉青庄,这会儿却突然开口了。

南弦愣了愣,随即莞尔:“嗨,萍水相逢,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吃完了饭,一叫服务员结账,才发现冉青庄已经买好了单。

回到车上后,我一直试图把钱转给他,让他打开手机,他都没理我。

“今天你已经浪费时间专程送我过来和朋友见面了,我请你是应该的,你怎么还把单给买了?”这不就变成冉青庄既免费当了我的司机,还请我白吃一顿?

“你手机打开,把码给我,我扫一下。”我将他放在置物格的手机递过去。

出停车场正好就有个红灯,驾驶座旁的车窗方才付停车费时被冉青庄放下了,一时还没升起来。他左手撑着额,手肘支在窗框上,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闻言瞥过来一眼,无声看了几秒,又收回去。

“你是不是还没我联系方式?”红灯转绿,车辆重新起步。

自从重遇那天问他要联系方式,结果把屏幕都给摔裂了后,我就不强求这些了。平时陈桥会告诉我他在不在岛上,几时回来,有什么要事也可以让陈桥代为转达,其实没什么差。

“自己开。”

不等我回答,冉青庄自顾报出一串数字。

我迟疑地收回手机,试着输入六位密码,顺利将他的手机解锁了。

“打开了。”我也不敢随意进行下一步操作,就怕自己会错意,又成了自以为是。

“……存我的手机号。”冉青庄明显顿了顿。

我听出他咬字已经开始微微不耐烦,赶忙用他手机打我的电话,迅速存好了号码。

看着手机通讯录里的“冉青庄”三个字,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酸,又好像有些涨。

“那我能不能……顺便加一下你的好友?这样以后转账方便一些。”我开始得寸进尺。

他只回了我两个字:“随便。”

然后我就把能加的都加了一遍,完了还将自己手机密码告诉了他。这样有来有往,才算公平。

冉青庄将车停到路边等我,因着事先有预约,看诊还算顺利。吴大夫问过我情况,稍稍调整了处方,给我换了一种效力更强的止痛药。

我这个病,都保守治疗了,医生能做的也有限。拿了药,我一边整理着单据一边穿过病号楼下的小花园,打算回车上与冉青庄汇合,一抬头,看到前方有两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推着轮椅,一个穿着竖条纹的病人服,被医生推着。

那坐轮椅的年纪可能有三十多了,看得出人很高,骨架很大,但或许是生病的缘故,瘦得都有些脱相,面色也很差。花园里姹紫嫣红,他却显得兴致缺缺,毫无心情欣赏,脸一直阴沉着,眼里没什么光彩。

而推着他的那个医生有一张白净面孔,长得十分俊秀,脸上始终挂着轻柔缱绻的微笑,耐心地像哄小孩那么哄他。

“傅慈,你看,池塘里的鱼都过来了。”

手里的袋子掉到地上,我跟被一块千斤巨石砸中脑门似的,砸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除了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一片空白,再做不了别的。

两人听到动静一前一后看过来,那医生本只是随意一眼,过了几秒像是想起什么,又细细打量起我。

“季……柠?”他眯了眯狭长的眼,已经将我认出来了。

而我,也早在第一眼时就认出他了。

“林笙……”我气若游丝,宛如幽魂。

怎么会是林笙,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出国了吗?为什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