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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陷进手臂结实的肌肉里,我半仰着头,艰难承受冉青庄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呼吸渐渐困难起来。

“唔……”膝盖发颤,我没用地抵着墙慢慢往下滑,被冉青庄发现了,揽住后腰又给托起来。

松开我的唇,他粗喘着,一时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大口呼吸着,也只是看着他,没法儿说话。

不是幻觉,这竟然不是幻觉。

我们明明刚才还在谈正事,很正的正事,怎么突然就亲起来了?冉青庄吻我之前我说了什么?

我记得是……我在乎你最后能不能活着。这话有什么问题?我反正是肯定要死的,在乎的可不就只剩他了吗?

但……等等,他是不知道我要死的,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赎罪。在他看来,我做那么危险的事,致自己生死于度外,几次三番的帮他,完全不求回报,只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混沌的大脑尚没来得及想清楚,冉青庄按下我的后颈,与我额头相抵,叹息着道:“季柠,千万别死。”

他没有解释,也没继续这种亲昵的行为,我想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吻我。危险的环境,浓烈的情绪,加上一点点误会,大概率是触发了所谓“吊桥效应”。

无需追根问底,更不用放在心上,等离开这里,造成错觉的因素消失了,不用我提点,他自己就会离我远远的了。

一定是这样。

肯定是这样。

“嗯。”我闭了闭眼,摒弃杂念,答应他,“我一定小心。”

金辰屿与金斐盛从明天起正好有三天不在岛上,冉青庄认为这是最佳的行动机会。

往日授课,除了金辰屿,也就冯管家会在课程结束后过来送个茶点。冉青庄以防万一,将我进入密道的时间控制在20至30分钟左右,一旦到时间,我就必须回去。

“我会设法引开冯管家。”冉青庄道,“但是西边的安保一向是孔檀负责,我要是做得太明显,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你一定不能在里面待太久。”

我点头一一记下,让他放心。

第二天是个阳光晴朗的好天气,好到让我甚至有种做什么都会一帆风顺的感觉。

金家父子一早便离了岛,金元宝说原本他也想跟着去的,结果金辰屿怎么都不肯带他一起。他气得不行,哭得眼都肿了,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眶还有些微微泛红。

“爸爸都同意的,说只要哥哥也同意了,他就带我出去看看,结果哥哥说什么也不同意。”小孩儿气鼓鼓地在前头走着,手掌一路抚过粗糙的墙面。

“你不是说外面有怪兽吗?他们可能也是怕你被怪兽抓走。”我一边与他对话,一边暗自记下每个岔口。

“可他们就不怕怪兽。怪兽为什么只抓小孩子?”

“可能是小孩子比较好抓吧。”

金元宝停住身形,回头忽地冲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才没有,我就不好抓,老师你来追我吧!”说着拔腿就跑,在黑暗的密道内畅通无阻,不一会儿就跑出老远。

我赶紧追上去,手电一直打在前方,生怕将人跟丢。

“元宝,慢点……”我压着声音,很快就跑得气喘吁吁。上一次这么跑,可能还要追溯到我的学生时代。

就这么跑了十来分钟,我追不动了,弯下腰,撑着膝盖叫停。

“我们……我们回去吧。”

金元宝本来都没影儿了,我此话一出,忽然就从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探出头来。

“这么快啊?”说是这样说,但还是乖乖往我这边走来。

我喘匀了气,摸摸他的脑袋,与他一道往回走。

“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偷偷溜进来,我们以后就不能这么玩了。”

金元宝仰起头,问:“那回去还练琴吗?”

“不练总要做点什么,你想做什么?”

他沉吟片刻,道:“我喜欢看你拉大提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拉大提琴的样子好好看啊,所以才会跟妈妈说要学琴,想不到学琴这么麻烦。”他挽住我的胳膊,撒娇似的轻晃,“回去你练琴给我看吧。”

面对他天真无邪的笑颜,心间不禁产生一丝罪恶感,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从密道出来后,我立马将画复原,看了眼依靠在门口的大提琴,确认没人进来过,这才彻底放下心。

剩下的时间,金元宝都坐在我身旁的地上,抱着个抱枕,将下巴搁在上头,一脸认真地看我拉琴。

拉了几首曲子后,我感到脚边一重,低头看去,只见他歪斜着倒向我,双唇微张,睡得香甜。

我将大提琴暂时靠到一旁,小心放平他,再抽出他怀里的抱枕垫在脑袋下面,做完这一切,我重新架好琴,又拉了两首相对和缓的曲子。

之后的两天都格外顺利,到第三天我已经差不多将密道记熟,甚至不用金元宝带路都能在里头找到出路。

地图到手,也就不需要再进去,我同金元宝商量道:“明天你爸爸和哥哥就回来了,咱们先别玩了,等下次他们离岛再继续吧?”

金元宝一下子垮下脸,噘着嘴问:“那我又要练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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