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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

望着远处被风吹卷的东倒西歪的大树,我不禁为即将到来的夜晚感到担忧。

要是下雨,不知道会不会对冉青庄的行动产生影响。

“季老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听到背后的声音,我转过身,见金夫人带着一名女佣朝这边走过来。

“这是我今天刚烤好的蛋糕,拿回去和小幺一块儿吃吧。”她从女佣手里取过纸盒递给我。

今天课程结束后我正准备走,冯管家叫住我,说金夫人有事找我,让我等一会儿。

我本来还有些紧张,想了许多,原来只是小蛋糕。

我接过纸盒,向金夫人道了谢。

“最近岛上不太平,我这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她看向窗外,纤长的柳眉轻轻隆起,“今早上我先生又离岛了,估计没几天回不来,他不在的日子,就要劳烦小幺多上心岛上的事了。”

“夫人言重了,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我冲她笑了笑道。

金夫人本就是大气端庄的长相,年纪大了之后脸颊也圆润起来,看着就更富态了。又可能跟常年信佛有关,周身总围绕着一股平易近人的气场,不像社团大嫂,甚至不像个富太太。

但……如果不说话,光看外表,谁又能知道金斐盛那样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会是叱咤风云的黑道教父,金辰屿年纪轻轻就可以杀人不眨眼?这座岛上有太多戴着人面的鬼,光用一双眼,已经无法分辨好坏。

从城堡出来,麻薯照旧将我送到靶场,下车前,我将那盒蛋糕留给了他。

他高高兴兴开着车离开,我则进靶场跟冉青庄汇合,还是跟昨天那么练,一直练到太阳下山才走。

“如果我失败了,你就逃,不要犹豫,马上拿着枪开我的车上山。”回去路上,冉青庄将晚上的计划从头到尾又给我梳理了遍。

“上山?”

“我昨天带你去的那个悬崖,退潮后底下会出现一个空腔,涨潮后外面看不到,但里面还有一点空间可供藏身。我事先已经放好了水和食物,你就躲在那里,他们短时间没那么容易找到你。母巢在我死后会想办法救你,只要你能撑到救援到来。”

看得出他的计划非常详尽,详尽到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连藏身的地方都准备好了。

“好,我知道了。”如果这是他的期望,他想让我活着,那我就活着,哪怕几个月后我们依然会再次相遇。

不,也不一定。他要是死了,肯定是要上天堂的,我的话……说不准就去地狱了吧。

早早洗漱完,我在客厅练琴,冉青庄就在一旁用他的健身器材举铁,大概到十二点多,两人各自回了房。

我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把自己写的三封遗书都回忆了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拿出手机刷起新闻。

现任罪案调查局反黑处处长江龙骏,拟任罪案调查局局长一职,公示十天……

反黑处的?会不会是冉青庄的上司?

公示照片上,江龙骏大概五十多岁,一头白发,脸有些胖,笑起来颊边荡着两块肉,眼眯缝着,跟弥勒佛似的。

果然啊,人不可貌相,这慈眉善目的,比金夫人都像个修佛的俗家弟子,哪里看得出是成天到晚与那些穷凶极恶之辈打交道的人?

江龙骏……会是母巢提到过的“大将军”吗?

硬是熬到凌晨两点,我动作自然地从床上掀被而起,走出卧室,敲响冉青庄的房门。

“你睡了吗?”等了会儿,房里没有动静,我更重地敲了敲门,“我睡不着。”

门缝透出亮光,没多久,冉青庄赤着上身过来开门。

房间的窗大敞着,因此他一开门,就有凉爽的风汹涌而出。

“做什么?”他头发睡得有些乱,脸上还带着些被吵醒的不悦,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做……开心的事。”我搂上他的脖子,勾下来与他亲吻,心里还在想他刚刚是不是真的有在睡。

我都要担心死了,他竟然还睡得着?心态真好。

一不小心,齿间力道没控制住,大力了点,咬疼了冉青庄。

他闷哼一声,眼眸幽深地盯住我,叫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对不起……”我抚着他的脸颊,讨好地舔了舔他的下唇。

他呼吸粗重起来,按着我的后脑,蛮横地吻上来。好似是出于报复,更重地咬住我的唇肉,我疼得不住推他,心惊胆战,都有些害怕他真的把那块肉撕下来吞了。

身体骤然腾空,冉青庄托住我的臀部,将我整个抱离地面。我扶着他的肩,唇还与他粘着,下意识地用腿勾住他的腰。

背脊撞上墙面,我抓着他的肩膀,掌心都在颤抖。我们一路跌跌撞撞,撞翻了许多装饰,包括角落里那盏装了监控的落地灯。

他就这样与我一道倒到床上,继续压着我亲吻。

我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腿仍旧夹着他的腰,也没想到要松开。

冉青庄替虚软的我脱了衣服,手一扬,格子的睡衣便准确落到地上那盏落地灯上,严严实实遮住灯头。

做完这一切,他急喘着直起身,道:“来点音乐吧。”

我跟着喘了片刻,被窗外吹进的凉风惊醒,忙掏出手机,开始播放我的古典乐歌单。钢琴大提琴小提琴,管弦交响,各种乐器轮番上场,激昂磅礴,足够遮掩任何声音。

“你这音乐……”冉青庄低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枚袖珍耳机给到我。

这耳机是三向的,我可以听到冉青庄和母巢的对话,他们也能知道我这边的情况。

我点了点头,接过戴好,张口喘了一下,颤声道:“不觉得比较有情调吗?”

冉青庄打开衣柜,选了件黑色t恤穿上,又将抽屉里的枪和匕首,以及一块电子表穿戴到身上。

他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全副武装。

最后换上半指手套,他往窗边走去。

“冉青庄……”我坐起身,忍不住叫住他。

冉青庄按下腕表上的按钮,佩戴上与我同款的耳机,长腿跨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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