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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有种乏力感,并非体力告竭所致,纯粹是自觉玩不过他们年轻人,出于精神上的疲惫。

“该不会是商牧枭让你这么说的吧?”

不怪我多想,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商牧枭的事情上我冲动过,吃了教训,跌得头破血流,如今不得不谨慎小心。

尹诺闻言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你怀疑我和阿枭串通起来骗你?”

我沉默着,没有否认。

尹诺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羞恼道:“那你当我没说吧,我巴不得你们分手!”说完他气呼呼转身离去,动作快到我甚至来不及叫住他。

盯着他远走的背影,我心情复杂,一半保持警惕,觉得他并不可信,一半蠢蠢欲动,叫嚣着他不至于。

可无论他说得是不是实话,无论商牧枭那个赌约是持续了一天还是一个月,对我有没有动真情,如今分手已成定局,一切纠结来纠结去似乎都没有意义。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好比明日黄花,中秋过后的月饼,任何东西都有它的最佳保质期,爱情更是如此。

况且我和商牧枭的问题也不止这一个……

解完手,我想在洋房内参观一下,到处走走,感受历史风韵,便拄着拐杖一路游览,到了三楼。

墙上挂着不少和这间屋子有关的人物旧照,古今中外,商人墨客,应有尽有。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有个小阳台,一站到上面,竟能听到隔壁房间的谈话声。

那屋子的窗正开在阳台边上一点,只是拉着重白纱,说话人可能比较靠近窗口,因此听得分外清晰。

不管有意无意,这样偷听别人说话总是不好,我转身待走,这时又听到一个声音。

“我没有闹。”

我停住脚步。是商牧枭。

第一个声音刚刚只觉得耳熟,现在想来,应该是商芸柔了。

也是孽缘,我怎么总是误入他们姐弟俩的谈话现场?

“你没有闹你对我这种态度?从小到大,姐姐让你做的事你总是能很好的完成,你一直没让我操过心,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犯浑?”

这一耽搁,便听了更多。

商芸柔也没有明确说是哪件事,但我有种诡异的直觉,怀疑这件事可能和我有关。

“你没有操过心,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操心,所以事事争气,力求做到最好。我努力的取悦你,取悦爸爸,只是想让你们多看我一眼。可我现在不想取悦了,你们开不开心我不在乎,更不想管。”商牧枭冷声道,“你要嫁人就嫁,他要发疯就发,我的事你们也别管。”

商芸柔显是气得不轻:“北芥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和我生气?”

听到自己名字,我眼皮一跳,越发放轻了呼吸。

商牧枭静了静,随后嘲讽着道:“北芥?你觉得我是为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分手就分手了,反正也是随便玩玩的,我难道会真的在乎吗?”

垂眼注视眼前石制的阳台护栏,心里想着尹诺的话果然是不可信的。还好没有上他的当,不然真要死无全尸。

我不想再听,回身开门欲走。

那头商芸柔继续追问:“那是为了什么?”

商牧枭的声音随位置移动发生改变,由远及近:“我受够了你们对我的控制。我不想再听话了!”

听动静我就感到不妙。果然,我才走出阳台,那头房门便豁然大开,商牧枭和我撞个正着。

被抓现行,我尴尬不已,他见鬼一样瞪着我,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半天没声音,最终凝视我少顷,抿了抿唇,拉上房门一言不发走开。

不远不近坠在他身后,回到楼下,一走近草坪,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所有人望着舞池,表情都很奇怪。

我看过去,立时懂了。

场上跳舞的有不少,男男女女,其中最瞩目的,莫过于商禄和那个女孩。两人姿态亲昵,全不顾旁人目光,简直已经不能更明显。

杨海阳端着酒杯呆立在场边,直到我走过去,才惊惧地小声叫道:“卧槽,什么情况啊?”

犯病了吧。

看了眼场上疯得彻底的商禄,我忽然也有些同情商芸柔,摊上一大一小两个这么不省事的混球。

“跳舞啊。”我笑了笑,生硬地岔开话题,“对了,你们打算去哪里度蜜月?”

杨海阳也不是真想背后与我讨论自己老丈人的桃色八卦,抒发过情感后便也放下不提。

聊着天,忽然听到一旁有人叫我,我停下交谈,看过去,方麒年缓缓走近,到了我面前。

他用伪装过的,有些低柔的女声问道:“你可以跳舞吗?”

我能感觉到杨海阳震惊的目光,他可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古板,不懂上流社会的人际交往。

方麒年纵然本质是个男人,但在外人看来,他仍是商禄的妻子,照理我不该接受他的邀舞。

可他找我跳舞,明显不是真的找我跳舞,而是要和商禄打擂台,互别苗头。我要是当众拒绝他,也太过难堪。

好歹他也曾和我交过心,勉强能算半个朋友,跳舞而已,又不是跳海,没什么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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