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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热醒的。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侧躺着,被一具灼热的人体拢在怀里。对方结实有力的臂膀横在我的腰间,沉甸甸的,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

我茫然了一瞬,又很快回想起自己是在雁空山的房间,雁空山的床上,身后抱着我的…是雁空山本人。脑子一下清醒过来,我小心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闹铃才响。

那就让他再抱三分钟吧。我安心地又躺回去。

维持着侧躺的姿势,等待着三分钟一点一点过去,无所事事下,我开始回味昨晚的那个吻。

那是我和雁空山之间的第三个吻。可能地点在床上,周围环境又暗的关系,使得这个吻从一开始就带着让人安心的色彩,好像我们就该在彼时彼地进行这样一场唇齿的交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无比契合。

黑暗实在是很好的掩护色,能把所有的青涩与无措完美地遮掩起来,让我不用费力地去看他的反应,猜他的心思。我只需要躺在那里,然后被他吻到喘不过气就好。

雁空山的睡衣太大,无需特意的动作,它自己就变得乱七八糟的,这次没了恼人的衣领阻拦,他的吻落到更下面的位置。

如果有足够的光源,再给我一面镜子,必定能映照出我满脸通红,一副被吻到灵魂出窍的模样。

睡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落的,两个男性贴在一道,这样亲密,什么反应都逃不过彼此。当感觉有东西顶在我的大腿处时,我只是稍作思考便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真是一把好枪…

随着情动,他的手掌顺着衣服下摆探入,手劲不算轻的揉上了我的腰,带着点急切和灼人的温度。

我急促地喘息着,睁大眼,盯着眼前只有朦胧暗影的天花板,感觉这好像不止是“吻”这么简单了,它快要涉及我还没有掌握的知识。

它超纲了。

我一手拽住雁空山肩膀上的衣服,一手按在他的后脑,本意是想阻止他继续,却迟迟无法将拒绝的话语说出口,反倒变得像是在催促他快点一般。

“阿山…”好不容易吐出声音,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就后继无力,声音抖得再也说不了别的。

不过这两个字就够了,雁空山闻言身体一震,舌尖都顿在那里。他抬起头,扯下那只按在他后脑的、虚软无力的手,递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你叫我什么?”

腕间传来湿滑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想缩回手。雁空山看似松垮的桎梏却在一瞬间发力,牢牢钳制住我,叫我只能随他揉搓。

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上跳动的脉搏,亲昵中带着丝被人捏住命门的惊悚感,呼吸越发急促,掀起更多的感官刺激。

“阿山…”我无比眷恋地叫着他的名字,连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是在表达爱意,还是在祈求怜爱。

或者,我只是感到害怕,叫这个名字,能给我一些力量,让我没那么恐惧。

利齿即将嵌入肌肤的一刹那又松开,徒留一道鲜明的,有些锐利的痛感,还没等这股疼痛消散,雁空山再次覆上来,吻上了我的唇。

他比一开始更加蛮横霸道了,几乎是抢夺着我的氧气,好像故意要叫我呼吸不过来一样。

到这会儿我可能因为脑缺氧变得有点傻,明知道只要一叫“阿山”就会被吻得浑身无力,他一退开,还是会无意识地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然后被他一次次吻得毫无办法。

要是不阻止他,我有种他可以吻一个晚上不带停的错觉。

舒服归舒服,但感觉对身体不太好。

“阿山,你…”好不容易双唇得空,我搂住雁空山的脖子,带着点喘地问道,“你能和我交往吗?”

他的所有动作一瞬间都停了下来,片刻后,钻进衣摆里的手也拿了出来。

气氛急速冷却,只是一句话,效果堪比冷水浴,顷刻间浇灭了雁空山的所有兴致。

适应了黑暗后,也不是完全不能视物,我看不清他的五官,但能看清他的轮廓。

“交往?”他缓缓直起身,听语气,应该是不解的。

他不明白,我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和他交往。

我努力让自己混沌的大脑运作起来,喘息着道:“你,你可以试着和我接吻,为什么不能试着和我交往?”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当诈骗师的潜质,“就算和我交往,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你不喜欢了,我不喜欢了,还可以分手。然后你继续过你的单身生活,我继续找我的男朋友唔…”

从刚才他抓着我的手腕就没有松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这是我的手,是有血有肉有痛感的人手,不是什么木头钢筋,我正说着话,他突然就加重了力道,吓得我差点以为手腕要被他折断了。

“抱歉。”听到我的痛呼,他立马松开了力道,却并没有完全放开,手指仍搭在腕间细细摩挲,显出几分温存。

“你继续说。”

我抿了抿唇,再开口时越发谨慎起来:“你看,什么都要试过后才知道喜不喜欢的。你之前也说不和我试,不想和我做炮友,但你和我亲过之后,明显就很喜欢。那,那为什么不试试看和我交往呢?说不定你试过后也会喜欢的。”

老古话说得好,实践出真知。你不做,你永远不知道未来有什么等着你。

雁空山好像被我的逻辑绕进去了,一时没有出声。

“可我本来就是单身主义,不需要爱情,我为什么要和你试?”但很快,他就理清了这里面的头绪,开始反问。

身体上的热度一点点褪去,头脑越来越清晰,我稍稍撑起一点身体,打算跟他好好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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