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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通感真的消失了,彻底的,不留余地的,24小时过后,它仍然没有再出现。

这样也好,这样我就和别人一样了,不用看到莫名的数值,更不用看到别人的喜怒哀乐。

曾经我也想过,拥有这个能力的自己是否天将降大任,异于常人,但这么多年我都没用这个能力做成什么大事。唯一好像派上点用的,只有在追雁空山这件事上。不过也贡献渺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从侧面或许也说明了,这能力对我来说没多大用处,只是能让我从“会看人脸色”进化到“特别会看人脸色”。

确定24小时后不会再出现心情值,我也放飞了自己,跟个半夜寻千金小姐私会的登徒子似的,乘着月色叩开小姐厢房,爬上床占尽小姐便宜,吃干抹净后再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走人。

偏生小姐特别爱我,不怪我总是来去匆匆,还要把自家钥匙交予我。

“你这就把家里钥匙给我了?”我捏着那枚钥匙,心情有些激动,简直比收到我爸妈给我的生日大红包都高兴。

“不想要?”雁空山伸手过来,作势要收回,“不想要还我。”

我怎么可能让他拿回去,迅速将钥匙护在身后,整个背部靠到了墙上。

雁空山没有停止欺近,将我挤在了他和墙之间。

我无路可退,越发藏紧了钥匙,小声替自己辩解:“想要的。”

“如果只能选一个,”他弯下腰,唇与我将触未触,“你选它还是选我?”

我想了想:“能两个都要吗?”

“不能。我说了,只能选一个,小朋友不要贪心。”

可是,贪心是小朋友的本质啊。

“那我选……”

我磨磨蹭蹭开口,话说一半,出其不意凑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吻在他唇上。

雁空山扶住我的后腰,低低笑着,从胸膛间发出愉悦的轻颤。

总是捉弄我。

在他反客为主吻得我晕头转向前,我及时抵住了他想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蹙了蹙眉,显然不满于浅尝即止。刚要拿开我的手,我比他更快一步,咬了下他的下唇,轻轻一推他,快速抽身跑到门边。

“我选这个。”我晃晃手里的钥匙,转身就跑,不给他抓住我的机会。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转眼五天已过,还剩最后两天假期。

阿公晚上煮了甜汤,让我送两碗给隔壁。

我端着托盘发现按不来门铃,只好扯开嗓子在外头叫门。

过没多会儿,门开了,门后却不是雁空山,而是名陌生的高瘦男子。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你没走错,我是阿山的朋友,进来吧。”

我朝他点了点头,进到屋里。

雁晚秋正坐在地上打游戏,专注地都没发现我来了。雁空山拿着杯冒着热气的茶从厨房步出,见到我,十分随意地替我和高瘦男介绍彼此。

“叶琛,我高中时的朋友。”他放下茶杯,一指我,“余棉,我和你说起过。”

我将托盘放到茶几上,转身朝叶琛伸出手,礼貌性地道了声“你好”。

叶琛长相普通,身形瘦削,唯一称得上比较突出的,就是他那和雁空山差不多的身高。

“你好高啊……”我与他握着手,一不小心就把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叶琛笑了笑:“我和阿山高中时都是校篮球队的。”

怪不得呢。

“棉棉,你带什么好吃的来啦?”雁晚秋终于打完一轮有闲心来管别的,她趴在茶几上,小心端起一碗甜汤陶醉地闻了闻,“好香哦,是给我喝的吗?”

我道:“不知道呀,阿公说要给青梅屿上最可爱的小女孩喝的。”

雁晚秋拿起勺子:“是我。”

“等等。”雁空山从她手里夺下碗勺,又放回原位,“先洗手。”

雁晚秋噘噘嘴,一脸嫌麻烦,但还是站起来乖乖去了洗手间。雁空山可能怕她不好好洗手,也跟在后面过去了。

客厅一时只剩下我和叶琛两个。对于才认识不过几分钟的陌生人来说,这样的独处实在有点尴尬。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找着话题:“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客人,只盛了两碗甜汤。”

叶琛忙摆手:“没事没事,我晚饭吃得很饱了,你给我我也吃不了的。”

又是一阵沉默。

叶琛道:“那个,你和阿山的事,他都和我说了。”

我一惊,不确定叶琛说的就是我想的,只是注视着他,没有出声。

他微笑着,指了指我戴在左手上的腕表。

“他和我说了,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男孩子,把姐姐送的腕表也给了他。老实说刚听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要知道上一次我见到他,他还信誓旦旦说自己要一辈子单身的,结果不仅快速脱单,还说弯就弯了。”

看不到心情值,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怎样一个想法,但看他态度还挺友善,感觉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所以……你是不放心他,要来考察我?”我猜测道。

叶琛莞尔:“我只是他朋友,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就是比较好奇,能把雁空山掰弯的人到底是怎样的而已。”

“那你看到了,你觉得我是怎样的?”

叶琛瞥一眼洗手间方向,作为雁空山十几年老友,果然是很了解他的。

“你和他喜欢的异性类型完全相反,但看到你,我就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他这样一说,我都有些好奇:“为什么?”

叶琛想了想,语气玄妙,透着深奥:“你和这座岛的气质很像,他喜欢青梅屿,当然也会喜欢你。”

我头一次遇到有人把我比作青梅屿的。一座岛的气质是什么?很稳重吗?

不等我再多问,那边雁晚秋已经洗完手跑了过来,我和叶琛的交谈也就此中断。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联系。”叶琛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说着往外走去。

雁空山作为主人家,自然要出门相送,客厅里唯余雁晚秋津津有味吃着甜汤的动静。

从窗户透过纱帘往外看,叶琛并未即刻离去,而是同雁空山在院里抽起了烟。

说不准是在说我的事。

“棉棉,你等会儿要和我玩游戏吗?”

我收回视线:“玩什么?马里奥吗?”

雁晚秋摇头:“不是,叶叔叔这次给我带了新游戏。”

我还以为叶琛是给她买了新卡带,结果她吃完甜汤从一旁柜子里拿出只纸盒,把里面东西抽出来一看,是一盒中国象棋。

棋盘是实木的,棋子则是立体雕刻而成,马就是马,炮就是炮,每一枚都栩栩如生。

我:“……”

要不是棋子还有点趣味性,我都以为这是阿公的棋盘。叶琛送小孩子这么带劲的游戏吗?

“你会吗?”我替她将棋子归为两滩。

“会啊。”雁晚秋道。

“可是我不会耶。”

“我知道啊,你脑子本来就不好,我教你嘛。”

“……我脑子已经好了。”

雁晚秋惊讶地抬头:“你好啦?怎么好的?”

怎么好的当然不能说实话。

我目光游移着,道:“就是,突然有一天早上起床就好了。”

雁晚秋点点头,继续摆放棋子。

“那很好,以后你就是个健全的人了。”

“……”

我以前也没有不健全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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