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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言不解释自己被外界揣测,只表明了态度:“无论我现在是谁,也不会再是段家人。”

不是段家人了。

严格意义来说,就不是阮正午生意上的死敌。

他打量着这个小子,真是心机的很,现在不做他竞争对手了,就来做女婿?

——

同一时间,在公寓里。

阮皙换了身睡裙躺在床上,她没睡,想着医院病房里今晚估计是要修罗场,有点不放心,伸手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给段易言发了条慰问短信。

阮皙:【你还好吗?】

那边迟了三分钟才回复,段易言:【很好。】

阮皙看不透这两个字有没有别的深意,毕竟文字不像是声音,还能从语调里听出情绪,她手指编辑了又编辑,问他:【我爸爸还好吧?】

段易言还是重复两个字:【很好。】

那是很好,男朋友和首富爸的情绪都稳定就行。

阮皙抱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照映着她白净的脸蛋,深夜也不知道和段易言能聊什么,就想到什么就随便的打字:【我最近都会在剧组给桑盛盛指导一些大提琴专业动作,她是我闺蜜,正在和喻银情合作拍一部都市爱情片。】

段易言:【喻银情有跟我说。】

阮皙惊讶,喻影帝这都要报备吗?

她编辑了一行字,想想不妥,又给删了。

段易言那边看她“正在输入”了半天也没发消息过来,打了个问号过去:【?】

阮皙:【你有没有想过喻银情的性取向?】

成年人之间谈论这种话题很容易尴尬,她此刻是和刚交往的男朋友谈,就更尴尬,又想方设法的补救:【我意思是你们男生一直这样单身,以前不会想找女生谈恋爱吗?】

段易言就给她回了三个字,很有重量:【有洁癖。】

也不知是指喻银情,还是他。

阮皙睁着漆黑的眼睛,长时间地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

两人接下来都没继续发消息,直到快凌晨一点半,段易言的微信消息冒了出来,简洁几个字:【你爸要睡了,晚安。】

“……”阮皙停了两分钟,也打了晚安过去。

接下来整整一周时间。

阮皙就待在剧组里了,她两头跑,闲暇时就去医院看看段易言和首富爸爸相处。两个男人表面上似乎都相安无事,没有大闹到整个医院人尽皆知。

所以每次到病房里的时候,阮皙都能看见首富爸爸在病床上办公,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明明身体健康就是不出院,而陪床的段易言也能沉得住气,天天变着花样炖汤给他补身体。

这样一来,阮皙都觉得自己跟第三者似的,在场完全打扰到了这两位互相培养感情。

她不知道的是,段易言每天晚上陪床都会换一本睡前读物,从《宠女人的男人注定最好命》换成了《做一个优秀女婿的十大标准。》

直到第九天的一晚,段易言的睡前读物变成了心理学。

阮正午的注意力成功再次被吸引,问他:“你还会读心理学。”

段易言极淡地笑了一下,也没谦虚自己的专业技能:“以前在国外修过心理学。”

他还拿过高级证书,都是靠自己一门功夫学,而不是段家财力买来的荣誉。

阮正午眯起眼,当下没说话。

段易言一身白衬衣黑裤坐在沙发上,夜色让他看起来褪去了那层冷淡,十分的无害:“梁家那位独生子,算起来还是我学弟。”

提到梁家,阮正午才被提醒般记起了梁斯鸣这个人,似乎就是主攻研究心理学这方面的专家。

而段易言虽然说年纪比梁斯鸣小个两三岁,却因为学什么天赋都高,他从小就越级读书,比同龄人还快速完成学业。

换句话说,他的二十几年人生里,早就被这些占据。对找小女生谈恋爱这种把戏根本没时间,也不感兴趣,叫他提不起精神来。

“我听说你还没成年之前,就已经跟你几房叔伯一起接触家族生意?”阮正午今晚算是拿正眼看这小子,欣赏肯定是有,但是作为看女婿的角度就诸多挑剔了。

段易言的经历没什么好隐瞒,都是公开知道的事。

他自幼就跟着老太爷身边学,同龄人看动画片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学习鉴赏名画。后来就是接触到投资类的书,试着接触这个领域。

可以是说永远都赢在别人的起跑线上。

今晚病房里没有保镖在场,大家都习惯段易言陪床的存在,也没有跟前段时间那般紧看。深怕一不留神,段易言为爱会做出谋害未来岳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窗外夜色浓郁,显得灯光越发的明亮。

段易言在病房里面与阮正午密谈到了后半夜,足足近三个小时。

他声线冷淡,却因为字语行间的诚意,并不会让人觉得行事风格很随意。

甚至让阮正午对他有敌意偏见的情况下,还听下去。

最终,段易言缓缓地起身,亲自端了杯茶水递到了他面前,倘若此刻是在生意上谈判,那么赢家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阮总,我向您保证,放眼望去整个榕城的豪门子弟里,没有一个是比我更适合您的掌上明珠。”

——他此刻,除了破产没了身价之外。

心理学他比梁斯鸣还会,又擅长一手好厨艺能讨好女孩胃口。

表面上看起来,是挑不出一丝让人拒绝的错来。

阮正午脸庞神色严肃,盯着他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在她出生时,我就计划要备下半座城的嫁妆,来嫁我价值连城的宝贝女儿。”

“半座城的聘礼我来备。”

段易言诚意十足,没有多少情绪的外露,却对阮皙势在必得。

——

今晚病房内商议了什么,没有第三者知道。

阮皙还在剧组里,也并不知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定下了,甚至连自己和谁联姻的消息,都是从旁人的口中听到的。

次日下午,她在酒店里洗完澡,正准备去医院,还没走出门就被苏沂的电话轰炸了。

她弯腰扶着墙穿高跟鞋,还边接听:“喂?”

苏沂直接步入主题:“你爸公开登报你联姻的新闻了。”

阮皙耳朵被他撕心裂肺的吼声给吓一跳,又猛地听到这消息,脑袋懵住了,踩着脚下还没穿好的高跟鞋,连人带手机,都摔了下去。

什么登报联姻!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