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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顾锦沅羞涩难当。

虽说是已经嫁人了,这几日两个人也颇为热烈,几乎夜夜都要折腾到半宿,但那到底是在东宫,而现在是在清影阁。

对于清影阁,她并没什么特别感觉,并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家,但到底是没嫁的时候住过的。

在这清影阁的窗下,就这么趴在那里紧抓着窗子行事,给她带来说不出的羞耻感,她甚至觉得自己和太子的行径已经被满府的人知道了。

只是回门而已,就那么大半日功夫,却要在娘家的闺阁中这般行事一番——确实足以羞煞人了。

太子揽着腰肢细软不盈一握的她,却是越发体贴温存:“怕什么?便是别人知道了又如何,你是我的太子妃。”

顾锦沅别他一眼:“你是男儿,自然是不觉得,可我是女儿家,传出去别人只会说我不知羞耻在娘家这么勾搭你,哪会认为是你急不可耐非缠着我!”

太子听这话,倒是愣了下,一时身形微僵。

顾锦沅感觉到了:“怎么了?”

太子抿唇,却是想着,上辈子自己险些丧命的时候,消息传回去燕京城,她那个时候若是已经怀了自己的骨肉,该是有多惊惶失措。

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姑娘,并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太过在乎世俗目光,不过到底是女儿家。

身为女儿家,行了惊世骇俗之事,自己一旦就此没了性命,她腹中还有自己的骨肉,那处境将是多么不堪。

这个时候,能有二皇兄娶她,给她肚子里孩子一个名分,于她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

而依她的性子,定然不至于欺瞒二皇兄,只怕是两个人说好了的。

甚至于——

太子突然又想到了一桩。

尽管是二皇兄继位,但最后那皇位,还是落到自己骨肉的手中吧?

一时再看向怀中的女子,那是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她才好。

他低首亲她脸颊,那动作却是温存备至怜惜无尽:“你说得对,我以后定当谨慎,不能让人轻看了我的沅沅。”

****

离开宁国公府的时候,自是国公府上下尽皆过来相送。

太子自从出了清影阁,自始至终是挽着顾锦沅的手,从未放开过,待到上马车的时候,他更是亲自扶着顾锦沅的腰,让她先上了马车,之后自己再上。

这一幕看得宁国公府上下一众人等尽皆纳罕,后来猛地想起来,都低下头,只做没看到。

要知道大昭国自有一番尊卑礼仪,太子为一国储君,处处应为先,便是这上马车,也应该尊卑有序,结果太子竟然让顾锦沅先上,甚至还亲手扶着她,简直是在做丫鬟宫娥的活了。

这怎能不让人看得咋舌。

而顾兰馥那里,几乎是不敢相信了。

她盯着那离去的马车,甚至开始怀疑,那梦里的难道是错的吗?这个太子真得是上辈子那个太子吗?

为什么她就没赶上这种好时候?

若是上辈子他对自己有对顾锦沅一半好,自己也不至于那么遗恨啊!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回了一趟娘家后,太子对自己越发上心了,每每都要握着她的手腕,倒像是怕她跑了一样,有时候她和他一起用膳,正用着,那么一抬头,就见他正凝视着自己,目光热烈到了仿佛能把她融化掉。

有时候是晚间在榻上,两个人云雨过后,她偎依着他睡去,夜里偶尔间醒来,却发现他根本没睡着,就那么搂着她,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自然惊讶得很,问他怎么了,他却说没什么,之后猛地将她抱住,亲她脸颊,又亲她颈子。

那个时候,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几乎在颤抖。

顾锦沅叹息,她想偷偷地给他过一下脉,看看他是不是真得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她可以感觉到,他不会承认自己有病的,所以得等他睡着了再说。

可谁知道一日两日三四日,她都没等到一个自己醒着他睡着的时候。

他睡觉时非常警醒,只要自己稍微动一下,他就会醒。

她好奇:“你怎么睡得这么浅?”

太子:“我年少时便练武,养成了这个习惯。”

她信以为真,便不再问了。

一时又说起来他这几日做的事,如今阿蒙以及陪着太子的属下重新过去陇西了,至于药渣,在给顾锦沅看过去,便拿去给几个可信任的御医看过,药方乍看是没什么问题,谁也不能说这是毒。

这让太子更加意识到,下毒的人手法高明隐蔽,或许也正因为这个,十几年来不曾被人知道。

当即太子又查了当年给二皇子开出这药方的人,查来查去,查出是一位当世名医方刀绫了,只不过那位名医在开了方子后便离开了燕京城,不知道去哪里云游去了。

顾锦沅听了,自然是皱眉:“这个方子,一般人看是看不出问题的,便是宫里头的御医能看出问题,也需要雄辩一番,最后较长论短,只能说是开方子的人功力不济才出了这样的差池,又怎么会想到是有人刻意加害呢?”

太子欣赏地看着她,笑了:“是,所以我已经派人去寻那位方刀绫了,他一定记得自己曾经开过的方子,更应该知道这些微差别造成的后果,若是他在了,那便马上知道,有人篡改了方子中药材的配比,以此谋害我二皇兄。”

顾锦沅倒是没想到:“殿下动作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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