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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麦点了点头说:“陆靖安现在和我同学孟雪柔在一起,他们马上又要结婚了。”

孟雪柔家境这么好,冬麦总觉得陆靖安除了喜欢孟雪柔,也许也看中了孟雪柔的家境,但是人家谈对象的事,她也不好瞎猜什么,只是自己心里感觉罢了。

沈烈冷笑了一声:“陆靖安这个人心思挺深的,你还记得那次吗,当我们去找王书记,恰好遇上他,王书记我们面前说了他几句,他肯定觉得受到了羞辱,从那个候开始,他这个人的野心就膨胀起来了,现在碰到了孟雪柔这架梯子,当然是顺着杆子往上爬。”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也就是这一次,他正好是碰上了,给我们使个绊子,以后也未必就有机会。”

冬麦轻点头,她想起自己怀孕的事情,其实想告诉沈烈,不过张嘴的候竟然有点近乡情更怯的羞涩。

她抿唇犹豫了下,才故意说:“当我哥突然带着我回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沈烈看她这样,倒像是在卖关子,便顺着她的话问道:“我想不出来,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冬麦边轻轻地笑了:“我当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想去医院检查检查。”

沈烈一听这话,顿皱眉:“怎么了?是后来检查了吗?身体怎么了?”

冬麦笑着看向他:“现在结果出来了呀,医生说我怀孕了。”

沈烈愣了一下:“什么?你说什么?”

看着他这样,冬麦笑得清甜,眼睛里跳跃着的是发亮的星星,她笑望着他说:“你没听懂呀,没听明白?那我不说了。”

说着她就要躺下:“我累了要睡觉了。”

沈烈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定在那里,俯首下来,四目相对,郑重地道:“你刚才说,你怀孕了?”

冬麦轻轻地点头。

沈烈显然是受了不小的震动,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激动起来,一把将她抱住,狠狠的抱住她:“你竟然怀孕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砸得他心里瞬间迸发出喜悦。

其实如果冬麦真的不能生,他确实可以不在意,没有就没有,毕竟孩子也不是说最重要的。

但是既然冬麦能生,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属于他和冬麦的孩子,而且他也确实明白,在冬麦的心里,她也是渴望的。

现在冬麦怀孕了,而且是在他顺利地将那批货物交付了的候怀孕了,一切就太顺利太圆满。

想到能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沈烈抱着冬麦,几乎不舍得放手,那么一个血脉,会将两个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不过在巨大的欢喜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冬麦现在才怀孕,是不是应该小心着点?

他并不太懂这个,不过好像以前隐约听战友提到过,他连忙放下怀里的冬麦,扶着她,让她坐在床上:“你现在怀孕了,一定要小心,不能累着,也不能心情不好。”

他突然想到:“怎么还跑来首?这一路颠簸,万一对孩子有什么不好呢,你赶紧休息。”

一又道:“你还是小心一些,情绪不要太激动,你也应该增加一点营养,我给你倒点水吧,或者再吃点水果?”

他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竟然是没有主心骨一样团团转,冬麦没有说话,就看着沈烈笑,她发现现在的沈烈有点不知所措,可能是太开心了,激动的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像他这种仿佛永远冷静的人,竟然也有这个候。

她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哥一路上照顾着,他也担心我出什么事,处处小心,再说,哪有那么寸呢,我这不是好好的?”

说着间,她抿唇,解释说:“我也是想着,如果闷在家里,我胡思乱想提心吊胆的,还不知道担多少心。”

过来首,亲眼看到他,听他说说情况,哪怕身体上稍微辛苦一点,但心里放下了,也就没事了。

沈烈想想也是。

只是却由此想到,她这段日子因为自己担惊受怕,又为了自己奔波介绍信的事,不知道多少辛苦和操累,不免内疚,当下拿了玫瑰香的葡萄来喂她:“挣到这笔钱,我们也有些本钱了,后面我们就保守一些,稳打稳干,不会再出这种事让你提心吊胆了。”

冬麦享受地咬了一口葡萄,那葡萄很小,但甜,咬开清甜的汁液便往外冒,她笑着说:“那是当然了,咱有钱了,政策也放开了,以后还不是随便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沈烈又想起来饺子馆:“饺子馆那里,等回去后,你也少操些心,免得累着。”

冬麦无奈看他:“其实也没什么,我二嫂天天饺子馆忙乎呢,我哪有那么娇气。”

沈烈又喂了她一口葡萄:“现在计划生育,前年才把这个订为基本国策,一个家庭只让生一个孩子,你别看现在农村还随便生,估计过两年就得严格起来了,听说现在城里,已经很严格了,我估计我们也就要这一个孩子,一辈子就一次的事,小心点也没什么。”

冬麦:“到候再说吧,不过过年做糕点的事,我原本打算做,暂先算了,等生下孩子后,有的是间,也不急在这一年。”

沈烈点头:“是,既然怀了,还是身体要紧。”

当下天逐渐暗了下来,外面打球的小孩子也散了,招待所里安静了,夫妻两个也没什么事,干脆躺在床上,说着话,说挣钱了如何如何,又说生了孩子如何,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就这么随意地说,所有对未来美好的期望,在往外冒,以前觉得不可能的,现在却仿佛伸手一抓就能得到了。

睡着的候,已经很晚了,到了第二天,冬麦自然醒得晚。

沈烈的意思是,既然来了首,大家干脆在首玩玩,江春耕没什么意见,司机也挺高兴的,送一趟货,挣到了外快,而且还能不花钱地旅游。

沈烈本来想着可以爬爬长城,不过冬麦既然怀孕了,自然是找那些不累的,于是一起过去了颐和园逛了逛,吃了一顿炸酱面,又过去天安门广场,去瞻仰了毛主席的遗体,看了英雄纪念碑,看了国旗,算是不白来首一趟。

在广场,大家还照了相,各自分别照了单人的,后来冬麦和沈烈合影,又大家一起合影了。

合影后,人家要了通讯地址和邮编,说是以后给寄过去。

看完这些,其实也不少了,还有些间,江春耕和司机晚上再去看看南锣鼓巷,沈烈怕冬麦累着,就没去,先带着她回去。

其实冬麦竟然觉得还好,也许是知道沈烈没事心里踏实了,也许是见到这些新鲜的心里激动,她竟然不觉得累,不过沈烈还是怕她太辛苦。

他安慰她说:“以后我们要经常给首绒毯厂供货,而且我还想着,除了首,还会去上海跑跑,出来的机会多得是,等我们以后孩子生了,我们一起出来,全国各处走走,不在乎这一次。”

冬麦点头:“好!”

沈烈又一想:“不过我们孩子生了后,谁来照顾孩子?咱俩挺忙的。”

冬麦一愣,这是一个问题,她想了想,在农村里,好像不是当娘的自己照顾,就是婆婆帮着照顾,但是沈烈没父母,所以只能自己一直照顾?

她知道自己二嫂自从生了孩子后,一天到晚就不能干别的事了,要一直围着孩子打转,她也喜欢孩子,也会陪着孩子,但是要说别的什么不干,整天在家照顾孩子,一直这么几年,也不太可能,毕竟饺子馆那里需要人,将来她还想做糕点买卖。

沈烈看出冬麦的意思,他也知道冬麦在做糕点和饺子馆上的心气,他便安慰:“我们可以物色下,在村里靠谱的媳妇中找一个帮一下我们,做饭洗衣服还有一些别的什么零碎,帮我们干了,偶尔我们太忙的候也帮我们带带孩子,等大一些就好了。”

冬麦想了想:“可以,其实胡翠儿就不错,刘金燕还挺有野心的,一门心思想挣钱,估计不行,但是胡翠儿就是愿意守着家的性子,如果看做这个能挣钱,她肯定愿意看,这样她还能顺便看着她自己家孩子。”

沈烈笑了:“到候再说吧,反正挣到钱,许多事情也能解决。”

回去路上,恰好路过一家烤鸭店,沈烈便带着冬麦吃了,怕她觉得油腻,特意多要了一点黄瓜和葱丝,不过还好,有酱这么沾着,她也没觉得难受,竟然吃得挺香的。

晚上休息,第二天,沈烈带着冬麦过去了王府井步行街,逛了百货商场,给冬麦买了一些衣服,给冬麦娘家的人买了各样礼物,买了老布鞋,又买了袋装的烤鸭,以及其它一些首特产。

冬麦感慨:“太多了,带回去费劲。”

沈烈:“放心,咱们人手多,不怕提不动。”

买完东西,沈烈又去了一趟绒毯厂,这才知道,人家已经把钱给汇过去了,只等着沈烈过去陵城的邮局去取了。

冬麦听到这消息,自然高兴,第二天买了火车票,几个人就回陵城。

路上,自然大包小包的,好在有司机老陈和江春耕在,三个大男人,不怕拿不了。

到了陵城,沈烈还是怕冬麦累,就去招待所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至于那些东西,该送给老陈的,让老陈带着了。

在招待所住下后,江春耕犹豫了下,说:“我先过去一趟彭厂长那里,和她说一声吧?”

冬麦忙道:“这是应该的,哥你先去和彭姐说一声,我今天累了,明天我也过去,人家为了咱家的事跑了好几趟,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她和沈烈也给彭天铭买了礼物,是一袋烤鸭和一块真丝的围巾,那围巾很贵,花了一百多块钱,不过彭天铭帮了自己不少,以后也有仰仗人家的事,生意场上的朋友,花一百多也不算什么。

就这,还怕人家看不上,可是别的也没想到什么好的,特别好的是进口的,外国进口的去友谊商场,需要外汇券,他们哪里弄外汇券呢。

江春耕点头:“行,我先和人家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