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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服装纺织博览会,沈烈公司几个销售人员倒是拿到了几个订单,收获不错,不过沈烈并没什么可高兴的,他现在的目光瞄准了更高的目标。

回去的路上,是乘坐飞机,先从上海飞首都,之后从首都乘坐火车回去陵城,沈烈是和手下几个销售人员并彭天铭等一起回去的,彭天铭和冬麦挨着,其间自然说起这次遭遇林荣棠的事。

“这人觉得自己衣锦还乡了,回头史密斯太太过去陵城,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呢。”

“他自己觉得这样光荣,那就衣锦还乡呗,陪着八十岁老太太呢,多美。”

两个人说着说着,便忍不住笑了,彭天铭叹:“我现在眼看四十岁了,这几年忙着公司的事,也没功夫找,现在来看,我应该找一个二十岁的陪我,那才不白活一辈子!”

冬麦:“我觉得可以。”

一时想起陆靖安和女人勾肩搭背的事来,便道:“回头如果沈烈敢起什么歪心,我就和他离婚,然后也找一个,我也要找一个好看的,最好是像林志颖那种。”

现在港台流行曲在大陆很流行,家里买了组合音响,没事可以放放歌,冬麦喜欢听林志颖的歌,也喜欢这个大眼睛的帅小伙。

彭天铭听着差点笑出来,之前有一次她和沈烈谈事情,当时办公室外有人放林志颖的歌,沈烈好像就不太爱听,说这种歌一听就俗,她没当回事,就是觉得至于吗,不就一首歌吗?

现在她才明白,敢情事情出在这里。

飞机上人并不多,两个女人说话声音很低,就算是笑,也是刻意压着,免得打扰别人,而不远处的沈烈虽然隔着好几个座位,却依然听到了动静,淡淡地瞟过来一眼。

彭天铭便觉得自己后背好像有些发凉,看了一眼沈烈这里,闷笑着说:“算了不提了,免得沈烈回头找我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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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陵城后,沈烈没怎么休息,当即找来了江春耕胡满仓二红等几个公司元老,谈起了这次在上海的遭遇,如今这几位全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见识多了,也有些想法了,听到这个,不免愤慨。

都是中国人,听说沈烈被人家当面这么说,骨子里的民族自尊心就无法接受。

沈烈便提出来自己的计划,和大家伙商量。

如今三美集团发展壮大,最初的几个元老也都获得了可观的股份,别说江春耕胡满仓,就是当年一起帮着梳绒的刘金燕胡翠花,现在也都身价上百万,在工厂车间里独当一面了。

是以面对这种关系到将来重大方向的投资,沈烈会和大家伙商量商量,征求大家的意见。

这次沈烈提出后,没有人有异议,都觉得可以干。

混到了如今这一步,大家都不是十年前的穷小子了,挣的钱下辈子也花不完,当生活物质水平达到一定地步,大家思想境界就不一样了,追求的不只是我要挣多少钱了。

能在这个行业扑腾出一些浪花,能为民族产业的发展做出一些贡献,这就是时代的使命,这也是大家的共识。

当下沈烈召集了一个陵城羊绒行业协会内部会议,讲了自己在上海的遭遇,讲到了企业家的责任,讲到了如今中国纺织业的境况,在场的如今都是身家上千万的企业家了,听了沈烈的号召后,也都纷纷赞同,并且表示给予支持。

沈烈当即前往上海深圳,去走访国内深加工的厂家,了解行情,同时聘请了上海纺织学院,天津纺织工学院等多位纺织专家和高级技术人员,深入研究纺织技术,同时走访内蒙,联系了内蒙轻工工艺机械进出口公司并香港万荣贸易有限公司,预计投资两千多万,购置针织横机三百台以及缝合后整理设备。

彭天铭因为这事,也深受刺激,行动起来,终于和北京一家纺纱公司并北京雪莲公司合作,准备生产披肩、围巾等纺织品,其它羊绒行业人员,纷纷开始反思,做羊绒确实挣钱,但是一辈子躺在这个金娃娃上面,总有吃尽的一天,就这么给人家外国人提供原料,看着别人捞大头,自己只能当供应链上最粗糙原始的那一环,谁愿意?

一时之间,不少纺织项目纷纷上马,陵城的羊绒行业迈入了一番新天地。

不过这一切自然是需要时间,就在沈烈忙碌于组织技术人员攻克难关的时候,之前沈烈派人调查的消息陆续传来了。

结果实在让人想不到。

陆靖安早在八年前就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是陵城电影院的一个临时工,叫闫桂英,说来好笑,这还是陆靖安经常陪着孟雪柔去看电影才认识的。

陆靖安和闫桂英好上后,就哄着闫桂英,给自己生了孩子,闫桂英怀上后,他就和自己姐姐们说了,于是闫桂英过去大姐家里待产,生下了男婴,取名叫陆传宗,就是传宗接代的意思。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孟雪柔的,更得瞒着孟雷东。

好在孟雷东忙于羊绒事业,开疆辟土,没功夫搭理他,而他把孟雪柔哄得好,孟雪柔也不起疑心。

孟家不太看得上他几个姐姐,平时很少来往,这件事就瞒得死死的。

等到孩子两三岁大,孟雷东的公司有了大发展,陆靖安在孟雷东的公司做到了一定位置,自己也挣了一些私房钱,便在陵城租赁了房子,将闫桂英母子接到了陵城,从此后,就过起来地下夫妻生活。

这个时候,陆靖安还收留了陈继军,让陈继军帮自己干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又帮自己照顾着闫桂英母子,关键时候帮忙掩饰。

进入八十年代末期,陵城羊绒业声名鹊起,孟雷东的公司越发壮大,陆靖安手上也掌握了一定的资产,陵城也有了商品房,他便购置了一套房子,金屋藏娇。

如今孟雷东出事,他布局多年,立即掌管了雷东集团,将集团资产牢牢捏在手里,此时的他得意忘形,自然也就不加掩饰,竟然和闫桂英母子公然逛街了。

至于孟雷东的情况,这件事发生在内蒙,且是晚上,肇事车辆逃逸,目击证人几乎没有,派去的人又不敢打草惊蛇,是以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根据得到的消息,孟雷东现在躺在内蒙一家私人医院的病床上,医院里有人监控着,一般人想要见到他并不容易。

孟雷东的儿子也根本联系不上,好像是离开首都了,沈烈了解了下,据说是出国了,出国的事还是陆靖安一手操办的。

这么一来,就让人生疑了,显然孟雷东的车祸别有隐情。

消息传来后,沈烈正在深圳出差,冬麦想着他最近实在太忙了,便没有和他提,当下让人兵分几路,一路试图去联系孟雷东儿子,一路买通那家私人医院的人马,时刻注意着孟雷东的动静,另一方面,留心着陈继军的动静。

然而很快得了消息,说是除了陆靖安和孟雷东,别人竟然没有孟雷东儿子的联系方式,想找都找不到人

联系不上,事情就麻烦了。

孟雷东的车祸,其中必有猫腻,但是孟雷东儿子在国外,除了儿子,他唯一的亲人就是孟雪柔了,可孟雪柔是陆靖安的妻子,她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就这么和陆靖安合伙害自己哥哥?她应该不知道陆靖安在外面找了小三的事。

冬麦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试探下孟雪柔。

毕竟孟雷东车祸的事,自己手上并没有证据证明有人谋害他,如果要细查什么,肯定需要他自己的亲属出面,自己跑过去主张正义师出无名。

于是这天早晨,冬麦在一家美容院门前遇到了孟雪柔,并表示有话想和孟雪柔深入谈谈。

孟雪柔看到冬麦,颇有些不屑:“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冬麦:“我既然找上你,自然是有事想和你谈,你可以试着听听,没准会有新发现。”

孟雪柔轻笑出声,撩了撩卷发:“那你说吧。”

冬麦便道:“那天我朋友和我说,她曾经看到陆靖安和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走在一起,我建议你还是了解下情况,看看陆靖安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免得被人家蒙在鼓里。”

冬麦当然不会直接说孟雷东的事,一旦这件事孟雪柔真得参与,那就是打草惊蛇,是以她从闫桂英说起,甚至于闫桂英,她也不能说详细,故意模糊信息,不然万一孟雪柔直接把这话说给陆靖安,岂不是把自己给卖了。

就说一下似是而非的消息引起孟雪柔怀疑,她如果怀疑了,自然自己会去查,即使没什么二十岁小姑娘,闫桂英的事一查就查出来,也瞒不住。

万一她就是对陆靖安死心塌地,直接把这事说给陆靖安,因为自己说的是假消息,陆靖安就算怀疑,也并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闫桂英的真实信息。

孟雪柔听了,却是嘲讽地挑眉:“啧啧啧,你倒是管起我家的事来了,你自己门前的雪扫干净了吗?我看沈烈最近两年出了不少风头,陵城有多少小姑娘都惦记着他你知道吗?你倒是管起我的事来了。”

冬麦:“你看到他和小姑娘逛街了吗,如果你看到,麻烦告诉我。我朋友现在看到陆靖安和小姑娘逛街了,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了,信不信的,你可以去查查。”

孟雪柔看着冬麦那笃定的样子,越发不痛快了:“你自己的男人没问题,凭什么就认为我男人会背叛我?你是不希望我过好日子吗?”

冬麦轻笑一声,便有了不屑:“你觉得自己过得挺幸福的?也对,日子真是舒坦,你可以继续舒坦下去,别有一天后悔就行。”

到了这个时候,冬麦也就不想和孟雪柔谈了。

如果孟雪柔执迷不悟,连查都不去查,那就只能说孟雷东命不好,摊上这么一位没脑子的妹妹。

冬麦走到一半,孟雪柔突然笑着道:“告诉你另外一桩消息吧,你的前夫要回来了,人家可是衣锦还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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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冬麦回了一趟乡里,见到了王书记。

王书记已经退休了,刚退休的时候,没什么事干,就商量着要干点啥,这个时候冬麦的三福糕点已经做大了,不光是冬麦哥哥江秋收早过去城里来负责糕点连锁店的运营,就连李秀云也跟着去陵城了。

饺子馆委托给底下人打理,冬麦并不太满意,听说王书记和陈亚没事干,就把饺子馆托付给了王书记和陈亚,两个人倒是做得热火朝天。

冬麦的三福糕点发展越来越好,那个时候已经没有精力兼顾饺子馆,所以干脆把一半股份转让,只留了一部分挂在三福糕点的旗下。

王书记和陈亚看到冬麦,倒是很高兴,热情在好歹,只说贵客临门。

冬麦寒暄了一番,说了近况后,便说起来路奎军,这几天路奎军就要出狱了,沈烈出门在外,估计没时间去接,到时候冬麦会亲自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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