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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他们这一周都要住院,可是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作为唯一的“监护人”,云知必须要回去一趟。

“韩厉,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让他帮你带几件衣服送到我公寓,等我收拾好路施主的,一起给你们带过来。”

韩厉不乐意了:“你管他干什么?”

云知睫毛颤了颤,“他是我雇主。”湿润的眼角轻轻扫向少年那精致到过分的眉眼,耳根不禁泛红,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很害羞,但面对韩厉,云知还是大大方方承认,“也是我未来的先生。”嗓音低软,似糖沙酿成。

她轻敛下的眉眼满是小女儿家的含情脉脉,惹得路星鸣心头悸动,恨不得把她扯到怀里狠狠亲上几分钟。

韩厉眼前一黑,胸口一梗,半天咬牙出声;“你这……都想好和他结婚了?”

云知并没有觉得不对,理所当然的说:“在一起不就是为了结婚嘛~”皱皱眉,“不过要先问过师父。”

师父说她还俗了,可以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她不确定师父会不会同意她和路星鸣在一起,不过想到路星鸣性格那么温柔,人又长得那么好看,师父一定也会喜欢的,不禁又放下心来。

韩厉:“……”又想爆粗口。

路星鸣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鄙视略过他阴郁的眉眼,低语:“你说的对,侄儿没谈过恋爱,我们不用搭理他。”

“谁他妈是你侄儿!你别乱认亲戚!”

路星鸣:“看,害羞了。”

“我害羞你个%$%^^#$%。”

脏话听多了,云知的耳朵已经学会了自动过滤。

“一会儿我给你们带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呀?”

路星鸣看向窗外漆黑黑的夜空,摇头:“不用,我们点外卖就行。”

“反正我还要来嘛,那我给你们随便做一些,你们要听话不可以打架。”

私自决定好后,云知和路星鸣要上房卡,挥挥手离开医院。

云知买好东西,急匆匆赶回公寓,她先熬了蔬菜粥,等候的功夫又调制馅料,准备煮一些馄饨。抽空还把屋子打扫一番,最后拿过路星鸣的书包,打开衣柜往里面放衣服,瞥见内衣裤时,云知红着脸,眼疾手快将那包烫手的盒子丢入其中,快速拉上拉链,长舒口气。

叮咚。

外面门铃响了,好像是隔壁传来的。

云知趴在猫眼看,瞥见方明拎着东西在外面。

她急忙开门:“方明同学。”

方明扭头,神色错愕。

“那是韩厉的东西吗?”

“啊……嗯。”方明呆呆一应。

“给我吧。”云知笑着接过,“麻烦你送过来了。”

“厉哥没事吧?”

“医生说要住院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看着小姑娘无波无澜的精致脸蛋,方明眉梢狠狠一跳。

这都住院了,还没什么大问题。

“要不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吧,这么多东西估计你也拿不过去。”

云知一合计,觉得也是,欣然同意。

她的馄饨还要点时间才好,方明只得先进屋等着。

在诚南两年,他又怎么不知道这是路星鸣家。

室内的每一寸地方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打理的仅仅有条,方明视线一转,看见云知裹着围裙,轻车熟路的将洗好的的餐具归于原位,

——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果然。

韩厉的这妹子和路星鸣有一腿。

方明觉得自己真是先知。

云知将馄饨和粥分别放入保温杯里,背着书包拎起东西赶往医院。方明本想说着帮忙拿点,可看小姑娘轻松的表情,实在不像是要人帮忙的意思,最后只拿着韩厉的一个行李包,安静跟在后面。

在云知做饭的这段时间,韩厉早就等不及的点了外卖,并且吃了个大饱。

吃饱喝足开始犯困,他靠着枕头,斜睨路星鸣,对方认真看电视,一言不发。

现在快到十点,韩厉摸摸鼓鼓的肚皮,“你不会真等着韩云知给你送饭吧?她做的清汤寡水,有什么好吃头。”

韩厉只吃过云知做的面,淡出鸟,相信除了爱清淡的老爷爷老奶奶外,都不会想吃她做的饭。

路星鸣面色冷淡:“你管我。”

韩厉轻哼,拿起桌上遥控器换了个台。

路星鸣皱眉,重新换了回去。

一来二去之后,护士看不过眼,直接关了电视。

此时,云知提着大包小包过来,后面还跟着方明。

完全不了解经过的方明看到床旁边的路星鸣时,脚步瞬间顿住。

这是个什么情况??

愣了好长时间,方明才忐忑进门,一双视线就没从路星鸣身上离开过。

“哥,你们搞什么?”方明在韩厉床边坐下,压低声音问。

韩厉看着一旁行李,“充电器带了吗?”

方明:“带了,耳机也带来了。”

韩厉正想说话,嗅到隔壁床传来一股香气。

是饭味。

云知先舀了两碗馄饨,尽管没添肉,但味道清香,色泽诱人,看起来很是可口,韩厉本来吃过东西,不知怎么着又饿了。

他咽了口唾沫。

“给。”云知送到韩厉面前,“小心烫。”

接着又盛了小碗递给路星鸣。

路星鸣没有接,晃了晃自己的左胳膊。

静静对视两眼后,云知拉出椅子坐下,舀起一小勺吹凉,送到他嘴边。

路星鸣很受用。

馄饨里包的是白菜和葱,料添得很足,鲜而不淡。

云知握着勺子满眼期待:“好吃吗?”

路星鸣没说话,只是张开嘴,啊了一声。

她抿唇轻笑,一小勺一小勺喂着。

两人若无旁人,画面刺眼得很。

韩厉看不过去,气得直抓床单。

方明也看不过去,最后拿起碗,安慰:“厉哥别难过,我来喂你,来~啊~~”

“滚。”韩厉没好气推开,印堂生黑,“老子不饿。”

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什么食欲。

听到这话,云知不禁扭过头;“韩厉不饿吗?”

路星鸣笑中带讽,“他刚才吃了一大块披萨,可不不饿。”

“原来你吃过了呀。”

云知正想说你要是不想吃就不吃的时候,韩厉突然接过碗,呼噜呼噜两下把一小碗馄饨干了干净,嘴巴一抹,侧躺旁边闷不吭声。

“老大你别不开心啊。”方明继续安慰,“我知道你这个做哥哥的看他们恩恩爱爱不好受,但你换个方式想也是好事,他们以后要是结婚,路星鸣岂不是要给你敬敬酒,认你做哥,赚了啊!。”

啧,怎么想都是赚钱的买卖,给死对头做哥左右都不亏!

谁成想这话说完,韩厉眼睛就布上血红。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四个字:“你、给、我、走。”

方明知道,韩厉这是要气到要打人了,当下不敢逗留,着急离开。

目送方明离去的背影,路星鸣嘴角噙笑,好不悠闲自得。

待馄饨吃完,粥也喝光,路星鸣慢悠悠地用右手打字。

[L:小厉你放心,我不需要你敬酒。]

韩厉看到他又发过来一句话。

[L:叫我声姑父就行了。]

韩厉死捏着手机,再压抑不住怒火,抄起旁边一个还有一点水的纸杯砸了过去。

“韩厉——!”

小姑娘没什么震慑性的吼声从一旁传来,韩厉肩膀一抖看了过去。

视线里,云知头顶着纸杯,一行水珠顺着她假发向下落。

漂亮两只杏眼里满含控诉。

——糟糕,砸错人了。

韩厉自认理亏,小声道歉:“对不起……”

“讨厌,都脏了。”

云知哪真舍得和韩厉计较,抱怨一句后,满是心疼的把沾了水的假发从脑袋上摘了下来,用纸巾小心擦拭着头顶水珠。

这回谁都没人说话。

灯光下,三颗光头连成一线,三个光洁的大脑门晃得人眼睛晕。

旁边扭了脖子的病人盯得眼睛都直了,心合计这三人是演喜剧的吧?

三颗大光头越看越喜感,越看越惹人发笑,尤其是擦假发的云知,喜剧效果绝了。

他嘴角抽了又抽,最后绷不出溢出声笑,不笑还好,一笑直接让脖子抽筋,全身因这疼痛牵紧,嘴里的笑变成了痛苦得哼唧。

病人僵硬着脑袋,着急忙慌抬手找铃声的位置,结果一个翻身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哼唧的声音愈发大了。

等护士把人带走,韩厉才眨巴两下眼,说:“这人真搞笑,是喜剧演员吧。”

这一次,路星鸣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