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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松立马站起来,“表兄,你好好休息吧。”

霍滦:“……”

行吧,这傻子还是如从前一般不知道礼数。他便站起来,准备去三楼传闻中的“行政酒廊”去吃吃饭,刚住进来的时候,小厮介绍的可好,什么下午时光,什么鸡尾酒会,给钱就可以去。

他霍滦最不缺银子了。

罗玉松便又僵硬了,他想说不用送,但又觉得不礼貌,便僵硬着肢体往前走去,正在犹豫着说一句送到这里就可以的话,就见一个熟悉的人从三楼下来。

“玉松!玉松,这里!”

罗玉松看见了熟人,心中轻松了一点。也喊了一句,“阿宽啊。”

罗玉松这个月都没看见秦宽了。万民大会开始以后,秦宽便忙于跟稿子,罗玉松自己也写,但是他是直接向皇太女殿下汇报的,所以跟秦宽倒是没什么交集。

所以算起来,两人接近一个月没见面了。又见他在三楼行政酒廊下来,想着应该又是谁要求他什么事情了。

孙香大人就很是感谢秦宽,说虞美人行政酒廊好些收入都是别人请秦宽吃的。且如今大家也知道,秦宽常在这家客栈出入,为了能“偶遇”他,便肯舍银子,也要住到这里来。

这客栈的屋子,可难定的很。

管事的能定到,也是拖了燕国世交在京都做生意,打下了一份基业,这才能及时给他们定一间。

当然,花费了不少银子也就是了。

所以霍滦才这般的傲气。

不过他这股傲气是“对牛弹琴”了,罗玉松根本不懂。他大步的走向秦宽,“你这是要走了吗?”

秦宽点了点头,还道了一句:“马上要出最后的议题结果了,请我吃饭的人多,你懂的,我最近吃的多,可不敢再吃了,便来了点个卯就走,你呢?怎么来这里?可不像你啊。”

罗玉松跟秦宽说话就轻松的很,道:“我表兄住在这里,我来看他,不过我也要走了。”

秦宽就道:“那正好,我们一起走,我跟你说,我母亲还问你来着,她看过你的文章,一直都想见你一面,若是你今日有空,我带你回去见她?她在家一天要夸你三回,将你发表在女者报纸上的文章特意多买了一份剪下来,贴在她自己写的书上。”

“罗夫人还写书吗?”

“写,我母亲说,她没成婚前,也是才女,一直想写一本旷世奇书。”

罗玉松便认真的道:“罗夫人那么多经验,只要写自己的经历,便也是旷世奇书了。”

“玉松,不介绍介绍?”霍滦在旁边的不耐烦了,打断两人的谈话。说实话,若不是见秦宽穿着不凡,从行政酒廊下来,说出了“宣传部”“别人请他吃饭”话,他便要讥讽几句了。

不过又觉得这种贵人,自家表弟一个书呆子,能结交上吗?于是带着一丝探究的眼神看向秦宽,却又被秦宽瞬间看了回去,尴尬的移开目光,道:“这位是?”

罗玉松便道:“这是我的好友,秦宽。”

又道:“阿宽,这是我表兄,霍滦。”

霍滦便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禹国十分流行的自我介绍方式:名片,他的名片是他自己设计的,十分有燕国特色,还带了自家的霍家族徽。

名片上面还写了自己家族名下的商铺名字,这些都是燕国人耳熟能详的,但是又怕在禹国京都的人不知道,于是便又着重介绍了一遍自己,将自家的商铺都说了一遍,这才道:“秦公子呢?”

秦宽:“……”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霍滦,道:“哦——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然后又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道:“这是我的。”

霍滦看了一眼,只见跟他的名片不同,秦宽的这张名片上面只写了他的名字,倒是名片最上面画了一个他有些眼熟的图标。

霍滦也没多想,将名片收起来,觉得应该是个无名小卒,没有什么的——他潜意识的觉得罗玉松认识的人,不会是什么有名的人,从三楼下来,估计是被人带上去吃饭,下来跟罗玉松说的东西,也估摸着是吹牛。

可不是么,罗玉松这个人,最是好骗了。

他就讥讽的勾勾嘴角,道了一句:“秦公子,玉松,我还要去上面吃饭,就不送你们了。”

秦宽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如今最是人精,怎么能看不出来霍滦的神色变化,只道:“玉松,我们走吧。”

罗玉松就更无所谓了。表兄一向如此。

到了秦府,跟罗夫人说了一会话,罗玉松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谁知道刚回到平安巷子的入口,便见着不远处站着两个人。赫然是表兄跟他家的管事。

罗玉松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道:“表兄,霍管事,你们怎么来了?”

霍滦尴尬极了。

他当时接了名片没当回事,但是去了三楼,却见到身边的几个人在说秦大人三个字,还有一个直接说:“秦宽大人最近太忙了,所以才走的快,下回,下回肯定好好的跟你们喝一杯。”

另外一个就摇了摇头,道:“都知道如今万民大会的后期稿件皇太女殿下只钦定了秦宽大人的宣传部来做,自然是忙的,那么多议题,如今又是尾声,能抽出时间来跟我们说一句两句的,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霍滦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立马回去找管事,管事的刚刚出去谈生意了,不在客栈,此时已经回来,见了他这般慌乱回屋,好奇的道:“公子?”

霍滦便将遇见秦宽到刚刚听见三楼的人说的话,脸色煞白道:“那傻子,不会真的摊上了一个贵人吧?”

管事便吓得水也来不及喝一口,连忙去找世交的主人家,道:“徐老爷,您看看,这是不是秦宽秦公子的名片?”

那徐老爷接过名片看了看,惊喜道:“是啊,这就是秦宽公子的名片,虽然说名片好仿造,但是你们看,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印字,印着一个罗字,是因为秦宽大人的母亲姓罗,想来你们也听说过,木州罗家。”

“罗夫人将纺纱厂和成衣铺子做到了木州和徐州两地,徐州虽然后来才开始纺纱,但是徐州因为位置更容易六国商人行走,所以徐州那边,罗家的生意做的更大,你们应该看见过这个标志的。”

徐老爷欢喜的手都要颤抖了,“我们这些人,想要见秦宽大人一面何其难,更别说名片了,秦宽大人的名片,可是不轻易给人啊。”

霍滦:“……”

他苦笑的道:“但是,但是我好像得罪他了。”

管事的就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家傻少爷,觉得他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道:“公子不要愁,有玉松少爷在,不会出事的。”

徐老爷深知这就是一步登天的机会,便立即出谋划策,开始问罗玉松住的地方,待听见罗玉松住的是平安巷子,还邀请两人一起住的时候,这人就忍不住大声道:“老霍,你家公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那平安巷子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敢拒绝?”

霍管事也后悔,“地址是直接写在信中的,信是公子收的。”

这话不言而喻,就是霍滦负责去叫人回绝,没给他看地址,也是直接叫人去平安巷回绝罗玉松。

他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下,“我该看看的。”

谁也不知道表少爷说租了一座宅子,那宅子竟然还在传闻中的权贵巷子里啊。

就是这时候了,霍滦还不明白呢,“平安巷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吗?”

徐老爷没好气的道:“也就是我与你父亲情同兄弟,便也说的你一句——阿滦啊,别整日吃吃喝喝,对读点书,多了解点东西吧。”

霍管事便连忙道:“公子,群英策里,几乎有一半都住在平安巷。”

这时候,就是霍滦再迟钝,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徐老爷就道:“按照你们说的,罗家的公子去了秦家,你们去秦家不合适,不如直接去平安巷。”

霍滦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这事情马虎不得,于是怀着一种心酸和嫉妒的心情,叫人去套马车。

徐老爷声量又大了几分:“这个时间段,必定是堵车的,你们还是做公共马车去吧。”

就这么的,挤上了公共马车,一路往平安巷子里去,果然见你平安巷子门口站有两排侍卫,附近没有人,他们两个一过去,就成了众矢之的。两排人看过来,一个还直接抽出了剑,朝着他们喊,“什么人?”

霍管事便迎过去,跟那侍卫说了一通,“我们有事找罗少爷,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那侍卫便道:“还没有回来。”

霍管事:“行的,行的,我们在这里就行。”

然后就到了现在。也幸亏罗玉松回来的快,他没带两人进去,而是到前面的凉亭里面坐着,道:“表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霍滦:“那位秦宽公子,可是宣传部长?”

罗玉松点头,“是啊。”

他拿出之前糊弄人的一套将事情说出来。

“秦宽公子跟我一见如故,所以得知我要找宅子,便将这座宅子租给我,说是反正没住,不过给我列了很多要求,不准带人回来是第一条。”

这个倒是理解,毕竟里面住的人不寻常,出入都是要认真检查的,不然要是出了个间隙,损失的便是人才。

霍管事就道:“多谢表少爷之前还特意帮我们问秦宽少爷,让我们住进去。”

其实求的是皇太女殿下。罗玉松说了慌,有些脸红,便低着头道:“不要紧的,你们住在虞美人,也挺好的。”

霍管事:“表少爷,咱们两家是至亲,老奴也不跟您客气了,您能,能帮我们约秦宽大人吃顿饭吗?我们在京都,好几个事情,其实都要他行个方便。”

罗玉松不解,“阿宽是宣传部的,跟咱们行商没有牵扯啊。”

那可不是。打广告,商品上报纸,都是需要审核和排队的,要是能早点上报纸,便是千金难求。且这报纸的版面在哪里,大还是小,显眼还是不显眼,都是有讲究的。

这么说罗玉松就知道了,他点了点头,“我问问阿宽,他经常被约着出去吃饭,想来不会拒绝,不过要是他不愿意,咱们也不能强求吧?”

霍管事便觉得足够了。笑起来,道:“表少爷,您认识秦宽大人,可跟家里人说过了?”

罗玉松摇了摇头,“我们罗家的生意跟禹国没什么关系啊。”

霍管事想了想,道:“虽然暂时没有关系,但禹国就是商人的天地,要是可以,想来罗家还是愿意到禹国来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