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更)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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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了瘟疫之痕在这个地区也存在影响力,甚至墙壁里和花园里的黑色花朵都与祂有关系后,安黛尔整个人都不太好。
不过早上的时间很紧张,她很快就换好了魔法袍,看了看镜子里脸色略微苍白的自己,给自己加了个油。
说起来……造成她来到这里的原因,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的话,似乎和她胆大妄为地想要从瘟疫之痕的攻击里窃取对方技能有关系?毕竟她从中总结出了魔女第二信条呢!
那么传送到这片依然有着瘟疫之痕存在的地区……说不定就和这位邪神有关?
她一边下楼去门口和玛希会和,一边心想:所以她到底窃取了个什么?
之所以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是因为她一想到自己的酣睡的床榻之侧就是瘟疫之痕插的眼,就根本不敢闭上眼睛,甚至为自己之前睡的一觉感到后怕。她在心里过了好多遍自己目前所有的底牌和掌握的魔法,她的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了,她害怕自己到了关键时候脑子里空空如也,同时也很期待第二天开始的任务生活可以带给她更多的磨炼。
搜寻了记忆后,安黛尔对自己目前掌握技能的排列如下。
最开始,是她最先学会的浮空术。后来又有了艾希曼教她的子弹火球术,风刃,带着一层火魔法的风刃,传送,治愈术,结界等等基础却非常使用的魔法。再加上在尼鲁约王宫里拿到的咒术法杖,以及从中领悟的【元素诅咒】、【摄魂】以及其他几个团队增益类型的咒术。
除此之外,她的魔女能力目前有第一次任务的奖励【吞噬】、【窃取】以及刚刚得到的【复苏】。
至于她窃取到了什么……安黛尔暗暗叹了口气,别的没学到,散发瘟疫她现在倒是可有一手了。什么普通感冒发烧,什么头疼脑热,她只要站在一个城市的任何部位,迎风招展,就可以飞快地让所有人都感染到她所散发的病毒,分分钟让大家病入膏肓。
安黛尔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病原体。
体内的魔法回路已经从之前的十八条变成了现在的二十三条,沸腾的魔法之力在她体内游走,安黛尔大概估算了一下,如果自己现在释放火球术,大概可以造成某种类似小规模火球雨的效果,再用风刃飞一飞,杀伤力还是有的。
她捏了捏手里重新变成了大黑伞的克拉克,心想自己还有最靠谱的镰刀兄弟,镰刀专治一切不服,想必那些高阶魔兽也挨不住克拉克的一砍。
这么一想,她的不安稍微降低了一些。
在路过玛希的房子门口种植的黑色花朵的时候,她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了一点,她恶狠狠地瞪了那些花朵一眼,心想等到有机会,她就来把这些破花全部都连根烧了!
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所有的黑色花朵都露出了有点怕怕的样子,齐刷刷地向她微微弯下了腰。
安黛尔:???
很显然,玛希其实也是非常关注那些花的,见到那些花对着安黛尔这样,她当然不会忽略,联想到这些花的来源,她越发肯定安黛尔肯定是死灵法师一类的职业,起码是与深渊沾边的,并且身上说不定有着很大的秘密。
背负着一切的小可爱,哎。
——玛希脑中的剧本又多了一些黑暗魔法与深渊元素。
两个人在街边随意用了餐,经过了昨天晚上的洗礼,早餐的时候,安黛尔非常镇定地接受了煎薄片鱿鱼夹面包的早餐设定,甚至感受到了一丝美味,心想人类的本质果然在于进化。
从她一开始逃避要成为魔女,并且为此抱了艾希曼的大腿,到现在面不改色地吃下让她联想到海神的鱿鱼腿,并且在脑中盘算要怎么多用用自己的魔女能力,心底隐约还在遗憾在诡术之眼出现的那一次,为什么自己还没有窃取这个能力,不然就可以再偷一点瞳术类的能力。
啧,进化,她要继续进化。
到了画满了涂鸦的赏金猎人公会门口的时候,安黛尔发现那儿已经停了一辆宽敞的马车了,马车看起来格外巨大一些,显然是想要一次性让全小队的人都能坐下。
但是很快,安黛尔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这辆马车是克罗夫特一个人的。
加拉赫随后带来的一辆看起来显然破烂了许多的马车,才是小队的。
大家对于克罗夫特有私人马车这件事情显然并不意外,毕竟他到底是金主爸爸。所有人都娴熟地爬上了破破烂烂的马车,安黛尔也正准备跳上去,克罗夫的声音从前面一辆马车里穿了出来。
“乐芙兰·莱斯特小姐,你来我这边。”
不知道为什么,克罗夫特非常喜欢叫她的全名。
在他问过一句她的全名到底是不是真名后,安黛尔觉得每次他在叫她全名的时候,都是在嘲讽她。
于是安黛尔朗声道:“不用了,克罗夫特·贝尔先生。”
但很显然,用不用不归她说了算。
玛希早上就已经把安黛尔实际上是魔法师这件事告知了全队——当然了,就算她不说,安黛尔身上的魔法师衣服也足够说明一切——在那之后,安黛尔觉得自己就立马从路边的野草,变成了众人心目中野草地上唯一一朵盛放的玫瑰。
玫瑰带刺却娇嫩,粗鄙破烂的马车会让玫瑰蒙尘,所以安黛尔被拱手相送到了克罗夫特的马车上。
安黛尔:……
马车的门在她身后关上,马车停滞的状态变成了前行,安黛尔总不可能这个时候跳车,那也太过分矫情了一些。
比起之后那辆漏风的马车,克罗夫特的这一辆虽然外表平平无奇,但是内里却比当时亚尔曼商行给她和艾希曼准备的那一辆要更加奢华一些,柔软又厚实的毛毯铺设在了四壁,颜色是柔和的浅蓝色,所以虽然是盛夏却并不会感到臃肿和炎热。
马车上还放了一个类似贵妃榻的沙发,克罗夫特就坐在上面,说是坐,不如说是斜倚着。黑发黑眼的英俊青年穿着一身纯白的衣袍,衣袍的边角和下摆都有金色的刺绣,隐约有花朵和翅膀的样式在上面。似乎是这会儿没有别人在,所以他的神色比昨天更加放松一些,目光也更加柔和,他眼镜下方垂落的细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带出了一点细碎的声音。
那是这片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你怕我?”克罗夫特看着跪坐在原地不动的安黛尔,突然开口道。
安黛尔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平静承认道:“是啊。”
克罗夫特说这句话,是看准了她尚是少女,最听不得这种话,要激她一下,起码……不要再坐在门口旁边的毛毯上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带着尖尖魔法师帽子的少女像是一只迷茫的小野猫,伸着爪子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挠。
不知道为什么,克罗夫特突然觉得,被那样剑拔弩张的爪子挠一下,也是有趣的。
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句话。
却没想到安黛尔根本没有被激将法刺激到,反而古井无波的承认了,表情正经到简直像是一个加拉赫。
克罗夫特非但不气恼,反而觉得更有趣了,他用一只手支起自己的侧脸:“嗯?为什么要怕我?是我长得太丑了?还是我太凶了?”
他的面容俊美,他的声音温柔,太丑和太凶都是他的反义词。
既然来到了克罗夫特的车上,就算马车再宽敞,到底也还是封闭空间,这一路上,安黛尔是不可能彻底忽视克罗夫特的存在的。
避不开,就不避了。安黛尔迎上克罗夫特的眼睛,面无表情道:“我打不过你,所以怕你。”
朴实而真挚。
克罗夫特万万没想到她会以这一点论高地,有点哭笑不得:“这个世界上,你打不过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都要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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