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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那个疯太子,郑濂并不认为自己差在哪里。

论风度有风度。

论相貌有相貌。

论家世有家世。

他知道那个疯太子的秉性,苏枝儿嫁给他定然不是自愿的。

谁愿意嫁给一个疯子呢?即使这个疯子是太子。

“我可以救你。”郑濂凑上前,说话的时候唇瓣几乎抵住苏枝儿的耳垂。

只要再那么靠近一下,他就能亲到。

苏枝儿努力往后一靠,面露惊恐,“你好油啊!”

郑濂身为金陵城内有名的贵公子,被人说过风流倜傥,也被人说过玉树临风,就是没有被人说过油。

郑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男人平缓了一下心绪,继续道:“那位太子,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物。”

郑濂点到即止,他认为若是自己愿意出手帮助她,女人一定会接受的。

苏枝儿神色怪异地看郑濂一眼。

什么人物?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苏枝儿咽下最后一口笋,面对面的跟郑濂直视道:“郑二公子,你觉得我是那种会随便嫁人的人吗?”

郑二疑惑,“不是吗?”

……这段垮了。

没关系,继续。

“在你眼里,他是太子,在我眼里,他除了是太子外,还是我喜欢的男人。就算他不是太子了,我也会喜欢他。我喜欢他并不会因为他身份的改变而改变,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份,这样说,郑二公子你懂了吗?”

郑濂摇着扇子的手已经彻底停下,他定定看着苏枝儿,像是想看穿她一样。

苏枝儿继续,“郑二公子,你自诩风流,阅人无数,可抛去家世,这些美人有多少是冲着你的人来的?当然,如果您一辈子都能背着承恩侯府二公子的名号,这话当我没说。”

“呵,”郑濂突然冷笑一声,“苏枝儿,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有了解过我吗?你以为我跟外面那些酒囊饭袋一样,只知道吃喝玩乐吗?”

苏枝儿疑惑,“不是吗?”

郑濂:……

好吧,开玩笑的。

苏枝儿知道郑濂是怎样一个人,人设写的很清楚……好吧,人设也不准了。

按照人设,小花就是一个杀人魔,可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缺少正确的引导可爱的熊孩子罢了。

如果苏枝儿将自己对小花的印象告诉别人,别人一定会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熊孩子了,而是遍地大魔王。

“郑二公子,有些时候求的太多,会适得其反。”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在苏枝儿跟郑濂说总结语的时候,一直企图插入两人的话题里的外国大兄弟突然加大了音量。

郑濂不耐烦的朝大兄弟吼道:“别他妈说了,谁听得懂你在说什么?”这明显就是在迁怒了。

大兄弟愣了愣,然后激动的加大了声音,并且手舞足蹈起来,显然是认为郑濂终于理解他的话了。

郑濂:……

苏枝儿:……这大兄弟到底是谁?如此语言不通还能勇闯金陵城,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二公子,太子爷马上就会来找我的。”苏枝儿下最后通牒。

不想,这句话反而触及到了男人的自尊心,“苏枝儿,你以为我怕他?”

郑濂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外国大兄弟终于安静下来,把一直指着门口的手放下了。

屋内三人朝声响处望去。

因为这间屋子隐蔽,所以就算是被踹开了房门,里面的人也是对着对面墙壁的。

门口,男人一袭白衣,几乎与其身后的白墙融为一体,可他的头发又是那么黑,眼底亦隐隐流动血色。

周湛然虽醉酒,但脸上不显,反而整个人的气质更加阴沉。

不过在苏枝儿看来,这场景怎么那么像……睡醒了的熊孩子没找到妈妈的现场教学?

屋内灯色摇曳,周湛然阴鸷的视线缓慢下移,落到郑濂拽着苏枝儿胳膊的手上。

苏枝儿还没看到小花是怎么移动的,就听到郑濂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只听“砰”的一声,郑濂的胳膊就被小花按进了桌子里。

是的,按。

郑濂的手穿透厚实的桌面,出现在了桌板下面。

他的手是被小花硬生生按进去的,苏枝儿似乎还听到了骨骼被碾碎的声音。

郑濂武艺不高,他疼得面色煞白,那手都快痉挛成鸡爪子了。冷汗浸湿了他的身体,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枝儿心有余悸,赶紧躲到小花身边,用手捂住他的脸,“快走快走。”

干坏事的人不能被看到脸。

两人转身出去的同时,房间门口又出现一个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呆呆的样子。

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脸,但从那双跟大兄弟如出一辙的绿色眸子可以看出来,应该是同宗同门。

苏枝儿没空管闲事,拉着小花就跑了。

一口气跑出青楼,苏枝儿才觉得自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被自己咽回去了。可她的气还没喘匀,突然被人一把捧住脸蛋,然后堵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凶蛮霸道,充斥着酒味的亲吻。

男人早已熟练掌握操作,将苏枝儿亲得神魂忘我。

亲完,周湛热舔了舔唇上的辣油。

“饿了。”

被亲得红肿了嘴儿的苏枝儿:……

-

饲养员再次上岗。

因为从前太过挑食,所以小花不能吃太辣太油的东西。

正巧晨曦刚出,宵禁已解,街边小摊贩子开始营业,苏枝儿牵着男人的手给他要了一碗面。

男人有点嫌弃,可因为酒气还没过去,所以格外的听话。

只是……你怎么不会用筷子了!还有人喝醉酒不会用筷子了吗?

苏枝儿看着男人像婴儿时期的娃娃一般,连筷子都拿不稳,差点把整碗面都往自己身上倒下去后妥协了。

幸好冬天的清晨人少,她跟男人又坐在角落,苏枝儿拿起筷子,给男人喂面。

男人胃小,虽然是亲亲女朋友喂的面,但依旧只是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苏枝儿急了。

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给她干完!

“吃!”

男人皱眉,身上的酒气随着时间缓慢消散,可他的眸色中依旧带着一股迷蒙的湿润感,像只正在被藏獒欺负的小奶狗。

做面老板时不时的往这边瞥,生恐苏枝儿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咔嚓了。

不怪老板,男人虽是大魔王,但经过苏枝儿的养生式喂养,已经成功从魔蜕变成披着人皮的魔。

就这副皮囊,一定能碾压刚才那位金发碧眼的大兄弟荣登鸭子馆之光。

男人垂眸看一眼又送到嘴边的面条,皱着好看的眉,用沾着汤面的湿润唇瓣道:“再吃,会坏掉。”

-

你不对劲!你黄了!

苏枝儿努力抑制住自己几乎不受控制的沸腾鲜血,拿着筷子的手开始哆嗦。

冷静,冷静,孩子还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枝儿咬牙,搅着吸饱了汤汁后烂乎乎的面,夹到男人嘴边,“再吃点。”

男人皱眉,唇瓣上被苏枝儿传染过去的辣油还没褪去,这奇怪的嫣红之色配上他冷白的肌肤,活像高颜值纸片人一般。

“塞不下了。”

趁着男人说话的空隙,苏枝儿把最后一口面给他塞进去,然后凶狠道:“这不是塞下去了吗?”

旁边领着小孩过去吃面的大妈立刻伸手捂住小孩的眼睛,让单纯无辜的小孩远离母老虎发飙现场。

无缘无故少了两份生意的老板非常客气的把苏枝儿跟周湛然请了出去,并且跟他们说不用给钱了。

如果一定要吃,请去对面的馄饨摊吃,如果没钱他还能赞助。

苏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