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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地产公司很赚钱,但那仍然是堂哥的天下,他转让了30%的股权,手中仅剩30%。

堂哥是很仗义的人,没有故意搞事稀释他的股权。

他也回以同样的信任,每年除了分红和一些必要场合外,基本不参与地产公司实务,完全放权。

这些年,他一边拿着父亲地产帝国的分红,一边慢慢把娱乐帝国建造起来。

总算,有了些成绩。

占云被经营的还不错。

但面对母亲,他已早早认输了。

父亲死时,他和母亲都受伤了。

他不怪她,也拼尽全力照顾她,希望她也不怪他吧。

自责了那么多年,其实他早已放过自己。

只是,每每到这种时候,那些愁肠还是难免百转千回。

今年母亲仍在国外,她不过春节好多年了,今年也一如既往。

堂哥给他打了电话,邀请他到深圳一同吃年夜饭,他照例拒绝了。

若新年时由正鹤仍在燕京老宅里,他或许可以与对方喝一场酒。

不过,想来那人节假日有无数约会。

往年这时,他有这样翻腾吗?

今年好似有些不一样。

是不是有一些事,一些变化,让他变得软弱了。

陷在沉思里时,他收到了一条微信。

手机轻轻震动,点开后,提示发信人的名字:

鞠礼。

……

……

【老板,咱们《大妖传》不是有一段雪原戏吗?我到海市了,这边雪原真的非常棒,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全是雪,临着大兴安岭,要山有山,要草原有草原,要河有河,要雪有雪。

您过年期间有空吗?要不要带着剧组制片人来这边勘景?

嗯…还可以顺便多呆些日子,在这边转转。现在也是旅游胜地啦~】

措辞很规矩,语气很公事公办。

【嗯。】他回。

……

……

当晚,钟立言带着《大妖传》的制片人王哲,坐上了私人飞机,直奔北方大草原边的小城市。

王哲飞在高空,呆呆望着窗外天幕,心里很是纳闷:

不是说年后再看景开机吗?

怎么这么着急、这么突然的现在就要看景了?

而且不是说在南内蒙找片草原吗?

怎么直奔大兴安岭以北了?

还有,什么时候开机前勘景,需要老板亲自陪同制片人出马了?

还动用了私人飞机?

他全脑迷惑!

……

……

鞠礼到海市后,早在江海市时就联系上的房东亲自过来接机。

她托在老家的高中同学,帮她以母亲的名义,在母亲疗养院边买了套小房子。

13w全款,70平的房子,家乡真的地广人稀,房子好便宜。

钱已经交了,手续也由朋友带着妈妈办理好了。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人很好,有北方人的爽朗。

他年前就把房子帮她打理整洁,方便她回来时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这天还亲自来机场接她,给她送钥匙,带她到房子里去。

将东西在新家里安放好,谢过房东,拿好钥匙后,她才去疗养院接妈妈。

母亲心脏不好,虽然没事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但受不了太吵闹的环境,不适合奔波,不能劳累,往日里要独居的话,不那么令人放心。

所以虽然买了房,但妈妈还是住在疗养院——那里有人照顾,定期有体检,吃饭、娱乐都有人帮打理好,一群老朋友在一块儿也不寂寞。

现在有房了,妈妈偶尔想要独处,可以回家呆呆,更自由了。

鞠礼过年回家,有她在,可以照看妈妈。

便想着过年期间接妈妈在家过年,气氛总归比疗养院里好。

在疗养院老人们羡慕的目光中,她捧着被冻的有些蔫儿的鲜花,风风光光的接妈妈至新家过年。

母女俩亲密畅聊一番,鞠礼给妈妈做好午饭,两个人热热乎乎吃完。

饭后抱着妈妈扭蹭时,她抬头说:

“妈,我老板今晚来海市,明天去草原上勘景,给公司里的新剧做前期准备。”

“草原上风可大了。”

“嗯,妈,我明天白天可能要陪老板一块儿去勘景。”

“行啊,明天我跟老朋友聚聚,正好年前跟他们吃顿饭。你不用担心我。”

“妈妈…有可能我还会邀请老板来咱们家吃饭。”

“……”老母亲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开心撸鞠礼脑袋的手顿住,捏着小女儿的脸,盯着小女儿的眼睛看过去,随即神秘一笑:

“来咱们家吃饭?”

“嗯。”

“来咱们家吃饭啊…”母亲又重复了一遍。

“嗯……”鞠礼脸刷一下红了。

在当娘的面前,终于还是无所遁形。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