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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

“嗯,一床浅蓝色的被子,上面有朵云。”

还真是喻嗔的被子,他这样一说,喻嗔才想起来,那天晚上特别冷。她感激那个把自己救出来的人,听万姝铭说,志愿者那边也物资匮乏。

喻嗔带着伤,央妈妈给恩人送一床被子过去。

她看他一眼,小声说:“是给牧原的。”

他笑了笑,小没良心的,诚实是挺诚实,还真不怕戳他心窝子。

柏正自然不会在她面前提牧原。

“所以我很早以前,心里就只是你。”他说,“喻嗔,要不我给你烙个印?”

喻嗔不解。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喻嗔看一旁的文身店。他拉起喻嗔走进去。

喻嗔有几分害怕:“不要了柏正,我们走吧。你以后不是想当运动员吗,运动员好像不允许文身。”

柏正看她一眼:“没有这项禁止,很多球类运动员都有纹身,代表他们的意志和信仰。”

这个喻嗔倒真不知道。

他手指摸摸她漂亮的眼睛:“喻嗔,我的信仰是你。”所以没关系。

她愣住。

柏正只是笑笑,年少她不明白深爱,他便将心一层层剖开,教会她什么叫做刻骨铭心。

他和文身师低声商量了两句,文身师点点头,调整机器,开始装针放颜料。

柏正坐好,身边一个小脑袋怯怯盯着他看。

他笑一声,捂住她眼睛:“怕就别看。”

他越这样讲,喻嗔难免越奇,她拉开他手掌,坐在他身边。

柏正反手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他身上不少伤口,但是身材很好,六块腹肌让文身师都忍不住侧目。

喻嗔这回恨不得自己捂住自己眼睛了。文身师看看纯情的小少女,笑笑:“开始了。”

柏正说:“不用敷麻药,颜色深一些。”

喻嗔问他:“为什么不敷麻药,不会疼吗?”

他低眸:“嗯,不疼。”

文身师画好字母,开始在他腰侧下针。柏正看她紧张的模样,说:“你出去等一会儿吧,好不好?”

喻嗔点点头,出去了。

柏正闭上眼:“开始吧,这个纹身越深越好,我不会洗掉。”

这种痛,他也愿意一直记着,记住爱着她的感觉。

因为柏正不敷麻药,只文字母,因此特别快,一小时不到,他就文好了。

喻嗔坐在外面。

城市灯影濯濯,她想起那几个字母——WHNYBZYC。

最后四个字母是“柏正喻嗔” 吗?

前面是什么呢?

直到他出来之前,喻嗔依旧没有想通。“WHNY”=“我好难呀”?她真的好难。

柏正走出来,问她:“想明白没?”

喻嗔摇摇头:“是什么意思?”

柏正看她一眼,笑道:“小笨蛋,自己琢磨。”

快到乔辉他们那里,她依旧在想前面那几个字母是什么。

柏正问她:“你觉得是什么?”

“有点像,我、我好难呀……柏、柏正……喻嗔?”她简直要被这个洗脑了,都不好意思说出最后那两个自己名字简写。

柏正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这是什么可爱宝贝。

她眼睛水汪汪的,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在这种问题上怎么也想不通,柏正道:“我是挺难的。”

我等着你有一天懂我这年的心情。

两个人没进去,柏正靠门边,弯起唇,他看一眼她漂亮的锁骨:“我这么难,你也留个我的记号行不行?”

喻嗔连忙摇头:“不要。”

“我也不舍得让你痛,换种方式。”他从兜里拿出那尾小鱼项链,“你带着它,成不成?我身上有这个记号一天,你带着这个项链一天。”

她低眸,看见小鱼安安静静躺在他掌心。

它做工很漂亮,小巧讨喜。

鱼尾上的钻石,在微弱的光下依旧十分闪耀。

喻嗔犹豫一会儿,点点头。

柏正笑了,他低头,认真把小鱼系在她脖子上。兜兜转转这么久,他终于把它送了出去。那条黑龙,他自己留着。

喻嗔睁着水葡萄似的眼睛,乖巧看他靠近。

柏正心中怜惜和温柔几乎要泛滥出来。

他不难,一点都不难。他可以为了她此刻给的这点少女情意,付出一切。

柏正终于不再让她猜,低声在她耳边道:“文身的字母是‘我护你一辈子,喻嗔。’”只有你的名字,没有他的名字。你就是那个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