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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带关雪息离开的时候,傅洋追了出来。

这时他们已经上车了,隔窗一望,傅洋被远远地甩在车后,眨眼间没影了。

出租车上应国庆节的景,播放着喜气洋洋的《好运来》,醉意熏然的关雪息嫌难听,指挥司机:“叔叔,换一首。”

司机大叔是个自来熟,见状乐了:“你小子,成年了没?喝这么多酒不怕你爸揍你。”

关雪息道:“我爸死了。”

司机被他唬得一愣,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人家伤心。关雪息却得意一笑:“骗你的。”

陈迹:“……”

或许这是个笑话,但陈迹和司机都没笑出来,只有关雪息陶醉于自己那惊人的幽默感,笑了半分钟。

陈迹怎么也没想到,喝醉的关雪息竟然是这副模样。怎么说呢?活泼过头。

不过不奇怪,哪有醉酒者还能保持和平时一样的端庄自矜,他这样已经算酒品很好了。

车载音乐换成一首网红流行歌,关雪息跟着哼了两句,再次指点江山:“叔叔,你品味不行,这首都烂大街了。”

司机嫌他难伺候,但应声切了歌。

这次换成了一首粤语歌,是关雪息没听过的。

他根本听不懂歌手在唱什么,却操着一口蹩脚的粤语全程跟唱,发音不准,还跑调,偏偏唱出了在红馆开万人演唱会的巨星风范。

司机五体投地,笑得差点闯红灯。

陈迹很可能受过专业的训练,依然不笑。

他只盯着关雪息看。

关雪息并没有唱太久,一首完毕就安静下来。他似乎累了,把陈迹的肩膀当枕头,歪头一靠,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已经红透,是酒精染的色。浓密的睫毛垂下眼睑,鼻尖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嘴唇微张着,呼出灼人的热气。

陈迹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僵、发烫,像要融化。

直到半边身体完全麻掉,失去知觉,出租车终于抵达目的地,停下了。

陈迹如释重负,扶关雪息下车。

关雪息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要讲礼貌了,潇洒地冲司机一挥手:“叔叔,再见!”

司机忙于接新单,可能是没听见,一脚油门飙出去,没回应他。

“什么人啊!”关雪息不满地瞪了一眼车屁股,脾气老大。

现在他眼前只剩下陈迹一个人,天大的脾气也只能发泄在陈迹身上。他被扶着也直打晃,不肯好好往前走,拽了下陈迹的衣摆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

不是在撒娇,是命令,但效果差不多。

陈迹张了张口,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可关雪息翻脸如翻书,还不等他伏低身子,就飞快地发难,一个人把戏唱足,质问他:“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不愿意算了。”

说罢大步迈开,甩下陈迹往前走。

可惜关雪息现在手脚都不听使唤,才走两步就要摔倒,陈迹连忙扶住他,叫了声:“关雪息。”

关雪息装高冷,不理人。

他裤袋里的手机在振动,陈迹猜测是傅洋的电话。关雪息却不管是谁,直接挂断。

他的酒劲是逐渐上头的,现在比刚才醉得更厉害,走进小区里就闹不动了,全靠陈迹半搂半抱地带着前进。

九点多钟,假期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小区里行人不少,幸好一路上没碰见熟人,否则免不了要向远在外地的何韵女士告状。

不过关雪息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他一门心思只想睡觉,好不容易挪到家门口,陈迹问他:“怎么开门?”

关雪息盯着电子锁,想不起密码,也忘记哪根指头能解锁指纹。

他小聪明一箩筐,挨个手指去试,十根手指还没试完,就触发了门锁警报,红灯一闪,系统冻结了。

关雪息看向陈迹,不高兴道:“都怪你。”

“……”

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陈迹更冤的人了,他不说话,关雪息也不说话,两人像一对呆子,一起盯住冻结的门锁,默数倒计时。

终于,两分钟后,系统恢复正常,关雪息用排除法打开了家门。

陈迹果然很懂照顾人,先开灯,然后把直奔卧室而去的关雪息拽回来,带他上厕所。

啤酒喝多了难免内急。

卫生间的门半掩着,陈迹背对而立,忍不住道:“你小心点。”

关雪息“嗯”了声,紧接着是冲水声,和他打开水龙头洗手的声音。

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他没有忘记关闭水龙头的话。

陈迹帮他善后,顺便用热水泡了一条毛巾,帮他擦脸。

这个举动有些不妥当,亲密过头了。

但关雪息乖乖地倚墙站立,任陈迹摆弄,像洗澡后被主人擦毛的猫咪,模样极其罕见。

隔一层湿毛巾,陈迹的手掌抚摸他的脸。额头,眼睛,鼻梁,脸颊,嘴唇,下颌……逐一擦过,越擦手越热,不知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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