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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

“啊啊啊啊啊!!!”

“十六中赢了!我们赢了!!!”

场外一片欢腾声,关雪息却感觉自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双脚落地时腿一软,险些站不稳,是陈迹接住了他。

对方的手臂横在他腰上,几乎兜住了他全身的重量。

队友们拥上来庆祝时,他们被挤在中间,推搡间关雪息分不清是谁在压自己,只觉得陈迹紧贴着他,脑袋越凑越近。他心虚地想躲,陈迹却趁人不注意偷偷亲了他一口。

“……”

被亲过的脸颊火烧般发烫,关雪息神思恍惚地想,他和陈迹好久没有私下相处了。

虽然每天都连麦做题,但网聊和真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突然发现,他有点……想陈迹了。

不不不,这是赢比赛太激动的错觉。

关雪息镇定下来,跟队友们一起回后台更衣室休息。

接下来就是颁奖环节。

十六中校队捧回好几座奖杯,排除那些分猪肉般的友情奖项,其中最重要的是团队冠军。

傅洋喜笑颜开,请全队吃饭。

这次他们都没带“家属”,吃的也比较随便,就是在比赛场地外面随便选了家饭店——吃什么是次要的,赢比赛后尽情吹牛逼才最要紧。

关雪息的确饿了,傅洋带头吹,他只听着,时不时笑一声,其余时间一直在闷头吃饭。

陈迹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坐去了他对面,中间隔一张大桌,特别远。

或许这也是遵守约定的行为——在期末之前不打扰关雪息。

关雪息冷哼一声,心里吐槽:好像谁稀罕见他似的,还挺把自己当回事。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饭后傅洋主张去KTV继续潇洒,但关雪息生陈迹的气——别问为什么生气,反正就是生气了——他冷着脸不想去,说今天太累了,要回家睡觉。

已经入冬了,傍晚太阳一落,气温骤降。

寒风悠悠吹过,关雪息在路边打了个哆嗦,冻手又冻脚。

陈迹看了他一眼,伸手去解自己外套的拉链,似乎是想脱下给关雪息穿。

但关雪息不买他的账,跟傅洋他们道完别转身就走。

陈迹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说好不单独见面的,公交车上那么多人,应该不算“单独”吧。

关雪息知道陈迹在跟着自己,偏偏不回头。

他上车,下车,走进小区大门,陈迹一直在后头跟着。越是如此,关雪息越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晾着他。

身后的脚步声锲而不舍,关雪息刷门禁卡进楼,心想,他倒要看看,陈迹想尾随到什么时候。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身后“咔”一声轻响,楼门关上了。

楼道里感应灯反应迟钝,没亮。

一片漆黑中,关雪息突然被一只凭空伸出的大手捂住了眼睛。

关雪息吓了一跳,但对方早料到他会有什么反应,猛地一拽,将他整个人压进楼道的墙角里,一手蒙住他的视线,另一手配合膝盖抵在他身上,钳制着不准他动。

“猜猜我是谁?”故意压低的嗓音暧昧又黏糊,深深钻进他耳朵。

“……”关雪息没好气道,“你有病?”

“嗯,如果想你也算病的话。”

陈迹突然亲了他一口,亲的是下午在篮球比赛上亲过的位置。

“你先放开!”关雪息紧张得要命。

虽然这段楼道不住人,再往上走一段台阶才到一楼。但现在正是夜晚散步和遛狗的黄金时间,随时都可能会有邻居下楼。

他的心脏不听指挥地乱跳,陈迹却总是胆大妄为,什么坏事都敢干。

关雪息这种被全小区羡慕的“别人家小孩”,哪受得了这么大刺激。

陈迹却半句劝也听不进去,仍然蒙着他的眼睛。

关雪息的睫毛扫过他发烫的掌心,什么都看不见,知觉便格外敏锐。他听到陈迹略微发沉的呼吸声,甚至对方咽唾沫的声音。

“你看不到我,”陈迹突然说,“就不算违反约定,对吧?”

“……”

原来这是他故意蒙眼的原因。

可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关雪息没有反驳的机会,按在他眼睛上的大手用力一压,他被迫仰起脸,仿佛有意送上双唇,任人采撷。

陈迹放肆地吻他。

越吻越熟练,越吻越深。

关雪息不想沉溺其中,但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放开了钳制,只顾拥着他,贴紧他的身躯,吸走他的力气……

他的手不自觉地拽住了陈迹的衣襟,逸出一声不易察觉的鼻音,眼尾泛湿。

蒙眼接吻格外刺激,虽然没亲太久,但体验既短暂又漫长,结束时两人都有点恍惚。

关雪息不明白为什么接吻会让人有脱力的感觉,陈迹粗重的呼吸声也是罪魁祸首,他越听那声音,越忍不住想象对方的神情。

陈迹上回亲他的时候很失态,眼神痴迷,鬓边会有汗……

关雪息猛地回神,勉强拉回一丝理智,故作强硬道:“你不解释一下?上回是充电,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他大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想活着出去”的气势。

陈迹盯了会儿他黑暗中隐隐闪水光的唇,低声道:“这回是贷款。”

“?”

关雪息没懂,陈迹说:“就当借你的吻,以后成为我男朋友,给你亲回来——连本带利。”

关雪息:“……”

你他妈,可真会算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