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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比赛总是让人不好受,但左正谊安慰自己,他已经拿到指挥权了,下一场就会好起来,触底反弹嘛,至少不会比今天更糟糕。

回基地的路上,他照常和纪决坐在一起,把纪决的肩膀当成靠枕,发着呆,摆弄纪决的手指玩。

纪决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掌心纹路清晰,左正谊盯着看了一会儿,心血来潮地说:“我给你看手相吧。”

“你会吗?”

“会啊,在网上学过。”左正谊指指点点,“这个是生命线,这个是事业线,这个是感情线……”

话还没说完,纪决的手机忽然响了。

左正谊余光瞥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是“谢兰”。

他疑惑两秒,猛地反应过来,谢兰是纪决的妈妈。

左正谊立即收声。由于挨得近,电话里的声音他听得清,谢兰道:“小决,刚才我看比赛了,你们输了呀。”

“嗯。”纪决应了一声。

谢兰道:“哎,妈妈看不太懂,但你爸爸说你打得好。”

纪决打断了她:“有事吗?”

“你这孩子。”谢兰埋怨了一句,“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呀?不就是喊你回家吃饭嘛,明晚回来吧。”

谢兰在上海待久了,口音是上海话和潭舟话结合的味道,弯来拐去,每个字都念得轻,温柔又好听。

但这种温柔里暗藏着愧疚,左正谊听见就会想起当年的事来。

他都想得起,纪决当然更不会忘。

去年国庆他们一起吃饭,纪决毫不掩饰对父母的厌恶,双方险些在餐桌上吵起来。

现在谢兰竟然又亲热地招呼纪决回家,左正谊觉得他不会同意。

不料,纪决竟然说:“知道了。”

电话一挂,左正谊忍不住好奇:“你跟你爸妈和好了?”

“……”

纪决转头看向他,微微一顿:“算是吧。”

“算是?”

“比之前好点。”

“哦……”

这是好事,人太记仇会活得很累,更何况是记父母的仇。

可左正谊觉得奇怪,他们是什么时候和好的?凡事都需要契机,这段时间他一直和纪决在一起,好像没发生过什么吧?

左正谊讲出了他心中疑问。

纪决却道:“没什么,我妈经常给我发消息嘘寒问暖,次数多了,我不好意思总不理她。”

左正谊点点头:“其实你妈也不容易。”

纪决嗤笑。

左正谊没看见他脸上的嘲弄之色,自顾自叹了口气:“唉,要是奶奶还活着就好了……我要给她买一个大房子,买好多好多衣服,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没穿过好的。再请一个阿姨,给她做饭。这样我放假就有家可回了。”

左正谊离开纪决的肩膀,一脸失落地靠到车座椅上。

战队大巴匀速行驶,窗外是熟悉的街景。二月末了,天气逐渐暖了起来,春天之后是夏天,夏天之后是秋冬,眨眼又过一年。

“我有时会想,”左正谊忽然说,“如果当初奶奶把我接走,我的人生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会更顺遂吗?还是更平庸?”

说这些话的时候,左正谊一直盯着窗外,声音轻得连离他最近的纪决都几乎听不清。

然后,左正谊转过头来,冲纪决笑了一下,没头没尾地说:“我比以前更喜欢你了,纪决。”

“……”

左正谊的告白可真稀罕。

很久以前的上一回,他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时隔几个月,他又说“我比以前更喜欢你了”,措辞的变化映照他内心的变化。

失去WSND之后,左正谊在纪决身上重拾了安全感。

这是一种不太好形容的心情,左正谊自己都有点捉摸不透。

他只知道,他疲惫的时候就想纪决抱他,不开心的时候就想纪决哄他,蝎子能不能成为他的第三个家不重要,有纪决在就好了。

左正谊的心情坏得快好得也快,他打开手机备忘录,输入了三个字,递到纪决面前。

“想亲你。”

纪决的目光凝在屏幕上,半天才瞥左正谊一眼,就着他的手也输入了三个字:“想上你。”

左正谊:“……”

“变态,滚。”左正谊狠狠踹纪决一脚,后半路不再搭理他了。

但纪决言出必行,一到基地就把左正谊拖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们两个奇奇怪怪,好在队友各怀心思,都沉浸在输比赛的沉痛里,没注意那么多。

门一关,左正谊被按倒在床上,纪决撑在他身上,低声道:“哥哥先来。”

“什么?”

“你不是想亲我吗?”纪决俯得更低了些,凑近他的脸,“亲吧,别客气。”

“……”

左正谊略感尴尬,耳根微微红了。

他实在不擅长调情,以往大多是纪决主动,或者纪决逼迫他主动,他半推半就,一脸不情愿。

但事到如今,其实已经不会不情愿了。

而且他的确应该主动起来,他打比赛要指挥权,主动掌握一切,谈恋爱怎么能不要?

纪决应该听他的,任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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