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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康曾说,他的打法比一般中单更为消耗,职业生涯的续航可能并不持久。当时周建康这么说,是有几分吓唬他的意思,建议他改变打法。但这确实也是实话。

但他能改的时候不愿意改,愿意改的时候却没有了选择。如果不“消耗”,蝎子连进世界赛的机会都没有。

幸好现在蝎子请到了朴业成,幸好。

左正谊心想,命运可能就是这样,总是一个巴掌接一个甜枣,循环往复。他某方面不顺,就在另一方面给他点盼头,让他不至于活得毫无念想,一无所有。

6月25日,蝎子特训结束,全队整装出国。

除了经理、领队,全体选手和教练组,随行的还有翻译和队医,浩浩荡荡一大队,到机场的时候,遇到了大批来送他们出征的粉丝。

世界赛是每年最重要的赛事,关乎太多理想与荣誉,大家都满怀骐骥,盼望能得胜归来。

粉丝拉起横幅,有人唱蝎子的队歌,喊了无数遍加油,左正谊将这些画面与声音一一记在心里,冲他们挥了挥手,微微一笑。

正笑着,近处一道目光落到他脸上。左正谊察觉到那是纪决,没做声,也没转头去看,很快,被注视的感觉就消失了,纪决拿着登机牌,走进了安检口。

……

今年的EOH全球总决赛在韩国首尔举办,对中国战队来说,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倒时差。

倒时差麻烦,主要是影响选手状态。

现在他们只需提前几天出国,适应一下酒店环境,稍作调整即可。

酒店是俱乐部自己订的,环境不错,但蝎子人太多,房间没订那么多,有的是两人一间,有的是三人一间,都是按性别自愿组队,比如女翻译和女队医住在一间。

男选手比较好安排,轮到左正谊的时候,他想和张自立一起住,但张自立不知怎么回事,躲着他,拉起宋先锋就跑了。

左正谊大约猜得到原因,脸色不大好看。

领队赵哥分房间的时候,纪决就站在酒店走廊的墙边,赵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左正谊,说:“你俩住一间吧,发什么愣呢?赶紧把行李拿进去,今天没别的安排,先休息好。”

——他不知道左正谊和纪决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

左正谊没解释,只拉起一旁等待组织分配的严青云,面无表情道:“我和Wawu住一间吧。”

说完不管领队是否同意,直接把严青云推进房间里,关上了门。

“……”

严青云自然看得出他和纪决是怎么回事,但不敢多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和我住,没关系吗?”

这个房间里有两张床,左正谊选了左边的那张,把旅行箱推过去,平放在地上,往外拿东西。

他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不是给训练用的。这边训练的场地是事先联系好的电竞基地,硬件配置比较好。

听见严青云的话,他头也没抬地问:“有什么关系?”

“Righting……”

“我和他分手了。”

事已至此,早就没有掩饰的必要。

严青云“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多问了,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在国外打比赛毕竟不像在自家门口,生活和训练环境变化不说,心态也不一样。

左正谊的心情有点难以形容,兴奋和期待中掺杂着压力和沉重。他们是下午三点多钟到达酒店的,待到傍晚,全队一起吃了个饭。领队嘱咐,晚上不要跑出去玩,都好好待在酒店里休息。

左正谊本来就没心思玩,他靠在床头上了会儿网,早早地就洗漱睡觉了。

期间严青云在干什么,他并没有注意,自己几点彻底睡着的,也不知道。他还做了个梦,梦里的他辛苦地攀登一座高山,却怎么走都走不到顶峰。

疲惫,喘不上气,无休止的……

梦境还未结束,左正谊被一种沉重的压迫感惊醒了。

深夜不知几点,周遭一片漆黑。

左正谊的意识先清醒了一半,眼睛还没睁开。鬼压床似的,他觉得有人伏在他身上,隔着睡衣搂住了他的腰,吻他的脖子,嘴唇,和耳垂……

左正谊心里一激灵,醒了七分。想到他和Wawu睡一个房间,脱口道:“严、严青云?”

同时抬脚去踹。

但他的腿刚一分开就被按住了,熟悉的声音贴近他耳畔,沉沉地道:“叫谁呢?除了我谁敢上你的床?”

“你——”

左正谊彻底醒了,睁眼对上纪决那张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的脸。他刚要质询发火,凶狠的吻就落下来,堵住了他的嘴。

“求你,原谅我……”纪决在潮湿的深吻中挤出声音,“几分钟也好。”

他抱紧左正谊,渴水渴药一般拼命地往左正谊的身躯上贴,低哑哀求:“我想你想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