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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洲失势,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李淮左整顿了整个李家。

珠宝行业暗潮涌动,有不少人虎视眈眈,想趁着李淮左没坐稳这个位置前,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傅家隐在暗处,也算是全身而退。

翁暮云不懂豪门争斗中的弯弯绕绕,把李淮左说的话带给傅绍南。

“他说如果你受伤很严重就把他哥关进精神病院。”

介于陶心乐在场,翁暮云把李淮左的原话美化了一下。

——李安洲固然不是疯子,但李淮左想把李安洲变成疯子,再让大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精神病院。

翁暮云没有逗留很久,吃完蛋糕随即离开了医院。如今翁暮云专门负责李淮左的安全,短期内是不可能回Y国了。

陶心乐把人送走,踌躇着坐回病床边,犹豫地开口:“……你没有跟我说。”

傅绍南很清楚陶心乐说的是翁暮云这件事。

而男人永远都是同一套说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陶心乐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可是傅绍南轻飘飘的态度又让陶心乐觉得自己没必要生气。

“好吧。”

陶心乐抓着傅绍南的手指摸他粗硬的指节,很郑重地跟傅绍南强调:“那你以后要告诉我哦。”

“好。”

借条、保护、合同,之所以傅绍南什么都不说,是担心陶心乐知道太多会有负担。

比如最浅显的家世,陶心乐什么都没有,万一知道太多说不准会觉得自卑。

傅绍南好不容易才得到陶心乐的喜欢,当然要杜绝这一切会影响到他们感情的因素。

得到对方的承诺陶心乐弯起眼睛笑,压根没去想自己又上当被骗了。

傅绍南不可能会说,以后只会更加谨慎。

自始至终傅绍南都很慎重,精心筑造出一个无形的牢笼。陶心乐困在其中,连回应的喜欢都变得很纯粹。

让陶心乐习惯他,不能离开他,陶心乐要一直,永远待在自己身边,这才是傅绍南的目的。

十一月末,Z市的气温降到了个位数。飞机降落在Y国,出了机场迎面吹来的风异常炎热。

Y国正值七月夏季,陶心乐第一次出国,看什么都好奇又新鲜。

居住的私人庄园在山际,内有几十间套房和别墅,家具大多都是古董与手工艺品。建筑设计倾向于上个世纪的欧洲,风格华丽繁琐。

几个小时前陶心乐丢下行李,在别墅周围逛了一圈,告诉傅绍南自己此刻的感受。

“很像爷爷喜欢的那些油画。”

别墅外有一个露天活水泳池,Y国当地下午四点左右,阳光不像正午那么刺眼,照在脸上却依然灼热。

倒时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陶心乐困得昏昏欲睡,坐在泳池边沿望着远处深绿的山脉。

池水冰凉,清澈见底,膝盖以下的部位浸在池水里,格外凉快。陶心乐穿着一件白色T恤。宽大的领口托着一截细细的锁骨,露出来的脖颈是莹润的白。

耳畔响起一阵水声,陶心乐的脚踝被拽住了。

男人肩宽背阔,肌肉结实精壮,浅淡的伤疤纵横腰腹、肩膀。傅绍南抬起手撩起额发,水珠从高挺的鼻梁滚落,气质冷漠极了。

这样的傅绍南看起来更有攻击性,陶心乐回过神,晃着脚去碰傅绍南腹部那道新添显眼的疤痕。

脚趾白嫩,细瘦的脚踝握在掌心,男人顺着骨骼抚摸上面一层薄薄的皮肉。陶心乐低着头玩闹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瞌睡醒了一大半。

“你怎么这样都有反应呀……”

陶心乐慌忙想抽回脚,却被攥着脚踝按在了男人非常有存在感的那处。

敏感的脚心踩在鼓鼓囊囊的一团上,陶心乐挣不开,反射性地用另一只脚去踩傅绍南的肩膀,试图让男人离自己远一点。

下一秒脚踝一紧,陶心乐被拽进了泳池。

哗啦的水声溅起巨大的水花,陶心乐呛了水,咳嗽了几声才调整好呼吸。

白色T恤浸了水,紧紧贴在身上,隐隐能看见布料底下白晃晃的皮肤。

干净得不像话。

泳池不是特别深,陶心乐被抵在冰冷的池壁上。傅绍南舔咬着陶心乐的锁骨,像猛兽叼住了一块香甜的肉。

“宝宝,你刚才偷看我。”

刚才陶心乐明明在发呆,根本没有看傅绍南。陶心乐呜咽了一声,很小声地反驳:“你又在乱说……”

日光明亮,情欲暧昧喧嚣。傅绍南粗糙的指腹揉进来,陶心乐受不住地发抖。

室外,白天,这样的环境太刺激。陶心乐仰着脖颈,想阻止的动作都变成了欲拒还迎的调情。

睫毛颤动,上面的水珠落在脸颊,像是将落未落的眼泪。耳边傅绍南又在说喜欢,一向寡言的男人向来不吝啬情话。

“……什么?”

目光上移,傅绍南盯着陶心乐发懵的眼睛,极力控制着满腔阴暗的心思。

男人声音低哑,刻意放缓了语调,把话重复了一遍:“宝宝,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