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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阮知宁的计划接下来的一周他会变得特别忙碌,好在新公司也让贺斯扬变得忙碌,一般他到家都已经是深夜了。

白天阮知宁在学校里上完课随即赶往文悦书店,他不能把生日礼物放在自己家或者贺斯扬家,所以只好拜托高悦雯帮忙。

等阮知宁折腾完再回去也已经很晚了,只不过他耍了点小聪明,只要自己赶在贺斯扬回家之前到家就可以了。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贺斯扬的生日。生日前一天晚上贺斯扬是十一点多到家的,那时阮知宁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贺斯扬洗漱完也上了床。他习惯性地摸了摸阮知宁安静的睡颜,正想转身关灯阮知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闹钟铃声,定时在凌晨十二点。阮知宁猛地惊醒,一睁眼正好对上了贺斯扬近在咫尺的面容。

“哥哥……”难得阮知宁反应特别快,记起来自己设置闹钟的目的。他立刻坐起来去搂贺斯扬的脖颈,欣喜地喊道:“生日快乐!”

贺斯扬被这声突如其来的祝福弄得一怔。

阮知宁跟树袋熊一样朝贺斯扬身上扑,仰起脸去摸他眼睑下很不明显的乌青,语气有点心疼:“哥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要开心一点。”

“好。”贺斯扬失笑道,去附和阮知宁,“谢谢宝宝。”

实际上两人都很困,聊了几句贺斯扬便抱着阮知宁重新睡了回去。第二天醒来贺斯扬手机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日祝福,阮知宁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冲了出来,焦急地询问:“哥哥我是不是要迟到了!”

“来得及,我们路上还能顺便去买个早饭。”

“对了哥哥!你今天也很忙吗?”阮知宁跑到玄关换鞋,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不忙,今天不用去公司,你下午上完课我来接你。”

“哦……好!我知道了。”

阮知宁心里有了主意,换好鞋跟贺斯扬一起出了门。

下午阮知宁是没课的,但是去学校的路上他骗贺斯扬下午是满课。中午阮知宁跟同学吃完午饭坐车回了文悦书店,高悦雯被阮知宁念叨了一周把贺斯扬的生日记得牢牢的,见到阮知宁慌慌张张地冲进书店一把拉住了他。

“小高姐姐!我的礼物没问题吧!”

“好着呢谁敢动你的东西,在里面放着。”高悦雯笑着调侃阮知宁,“不就昨天一天没来,这么担心啊?”

然而阮知宁绷着一张小脸,表情严肃地把最近进展告诉高悦雯:“哥哥说他今天不去公司,本来我还打算把礼物放在卧室给他一个惊喜的。”

“那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跑腿师傅,过会儿他会来书店拿那些礼物的,我只能以快递的形式送给哥哥了。小高姐姐,到时候麻烦你帮我叮嘱一下,叫师傅细心点。”

“没问题啊……”高悦雯瞧着阮知宁匆匆忙忙地进来又匆匆忙忙地离开,大喊道,“你去哪儿啊!”

一眨眼的功夫阮知宁已经走到了书店门口,他神色匆忙,焦急地回答:“我去甜品店做蛋糕!”

虽然贺斯扬说请朋友们吃饭但也不可能真的太随便,他预约好晚上的餐厅。小群里朋友们都在分享炫耀今年送贺斯扬的生日礼物——有送球鞋的,有送袖扣的,俞智铭还好奇阮知宁送了贺斯扬什么礼物。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贺斯扬去开门,门外是小区物业,身后还拉着一辆小推车。

“贺先生,有一位快递师傅说要给您送生日礼物。小区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所以我们负责把这些礼物转交给您,祝您生日快乐。”

这时贺斯扬才注意到物业身后的小推车,上面整齐统一地堆放着大小不一的包装盒。他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疏离地回复:“谢谢,麻烦你们了。”

阮知宁挑选的包装盒和包装纸都是纯黑色的,包装纸外再用黑色丝带捆绑。中央的蝴蝶结下压着一张烫金色的小卡片,上面写着数字“1”。

从“1”到“21”,一共21个包装盒,象征着贺斯扬1到21岁的生日礼物。

二十一份生日礼物被放置在客厅里,送这些礼物的人实在太好猜。贺斯扬站在原地怔松了好一会儿,才俯身去找第一个包装盒。

“1岁”的包装盒大概是A4的大小,里面是一份生日报。泛黄的报纸上放着一张手写卡,贺斯扬拿出那张手写卡,在上面看见了熟悉的字迹。

“看报纸这天发生了好多事情,但最重要的是贺斯扬出生啦!^ ^”

“2岁”的包装盒小了一点,拿起来却有一点重量。其实这些礼物阮知宁只能靠贺斯扬曾经随口告诉他的童年经历去挑选,阮知宁没有经历过有钱人的童年,基本上是在凭自己的经验去推测。

——里面是一个红色的拨浪鼓,贺斯扬拿出来左右晃了两下,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声响。

同样也有手写卡,阮知宁在上面写道“不知道哥哥小时候有没有玩过这个玩具,奶奶说我小时候很爱哭,不过她一给我玩拨浪鼓我就不哭了。哥哥小时候肯定也会哭,所以就玩这个拨浪鼓吧!”

贺斯扬被这张手写卡的内容逗笑,想到阮知宁准备这些礼物的场景又止不住地心软。

不久前阮知宁还在愧疚自己不够喜欢贺斯扬,而此刻贺斯扬脚边堆放着那么多生日礼物,觉得自己快要被阮知宁的喜欢淹没。

“6岁”的包装盒里是一本英语字典,贺斯扬提过自己是从六岁开始学习英语,阮知宁在手写卡里写“哥哥要努力学习!”

“12岁”的包装盒里阮知宁送了一份红包,说这是哥哥的本命年。

“16岁”阮知宁送了一件黑色衬衫——“想象了一下哥哥读高中的情形,不知道那时候哥哥穿黑色衬衫是什么样子的。”

“18岁”是一瓶香水,很冷很淡的味道,阮知宁觉得贺斯扬会喜欢。

——“贺斯扬成年啦!听说成人礼要特别重视,所以这是我挑了好长时间才挑出来的,希望哥哥会喜欢!”

“21岁”的包装盒最大最重,贺斯扬拆开才发现里面是好多好多照片。

有些用相册细心裱装了起来,比如之前他们去露营拍的集体照,所以包装盒才特别沉重;没裱装起来的被阮知宁以拍立得的形式洗了出来,每一张照片下面都写上了日期。

这些照片就显得特别日常了,大多数都是两人出去吃饭、约会时阮知宁随手拍的,美食、风景、电影票。有一张甚至是阮知宁拍风景时一不小心拍到了贺斯扬的手,这也被他洗了出来,照片下面的文字是“哥哥乱入的手指”。

还画上了一个鬼脸。

手写卡被压在了最下面,阮知宁写道“去年的这天我遇见了贺斯扬,当时并不知道会和这个人产生那么多的交集,现在整理才发现我们竟然也拥有了那么多的回忆。”

“很多时候都是哥哥在照顾我迁就我,有时候也会思考哥哥会不会太辛苦。但是如果我不依赖哥哥又会让他产生不安全感,或许也是我不够喜欢才总会让哥哥有这种感觉。”

“说永远会显得很不切实际,一直能看见哥哥的真心,希望以后我也能让哥哥看见我的真心。”

贺斯扬拨通了阮知宁的电话。

等待音响了好长时间才被接起,电话那头的背景音乱糟糟的。听筒里阮知宁似乎哀嚎了一声,接着贺斯扬听见阮知宁急促的声音:“哥哥!”

“你在哪里?”

阮知宁答非所问:“哥哥收到礼物了吗?”

“收到了。”

“哦。”毕竟那些手写卡上写的都是不能当面说的话,阮知宁立刻转移话题,用手背抹掉蹭到脸颊上的奶油,“哥哥你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了!”

这会儿贺斯扬也知道阮知宁说自己下午有课大概率是在骗人了,他笑了一声,问阮知宁:“你在做什么?”

“给我准备二十二岁的生日礼物吗?”

“嗯!”阮知宁被戳穿也毫无羞愧的意思,理直气壮地应了下来。

“是什么?”

“是我做的蛋糕!”前半句话阮知宁还挺有底气,后半句话瞬间变得不那么硬气。他瞧着自己做出来的蛋糕,捂着听筒小声说道:“……不过有点丑,哥哥你不要嫌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