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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决面色一肃:“他们怎么能操控这些人?”

跳楼的事每天都会发生。

但指定地点,指定时间,甚至指定了跳楼人的年龄。

这就不可能单凭运气去撞了。

而是他们的的确确有操控人的手段。

江惜将手机拿回来看了一眼。

嗯……这和殷老先生之前说的“蓝鲸”计划也很接近。

同样是引诱人自杀。

原来都是一伙儿的?

【怎么不说话了?吓着你了?所以我说你没见过世面哈哈】

那头还在发消息。

江惜又把手机交给了宫决,但宫决的手指悬空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敢按下去。

“他们真会杀人?将时间地点说得这么清楚,就不怕我是卧底,直接去抓人?”宫决疑惑。

“他们不怕,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他们和要跳楼的人都没有绝对的关联。”程冽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又是什么玄学手段?”这玩意儿就是宫决的盲区了。

这不是他短期内多看点书就能弥补起来的。

更何况他书还让他亲爹给没收了,还不许别人给他买。

江惜和程冽对视了一眼:“六芒星。”

宫决有点烦躁:“……什么意思?仔细说说。”

净他俩心有灵犀了。

江惜懒得解释。

还是程冽出声说:“我们推测,经过群内游戏筛选到最后的人,才能接触到祭拜仪式。祭拜的对象是一张六芒星的图片。”

“祭拜之后,会得到一个结果,愿望达成。但这只是方便仪式传播推广下去的附加条件,并不是幕后黑手的最终目的。

“他们的最终目的,现在我们可以肯定了,是控制。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对宫决更青睐的原因。

“控制无数个普通民众,都比不上控制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来得更有用。”

“而控制的手段很简单……

“六芒星图片是载体,或者说是一个魔盒,祭拜的流程是钥匙。钥匙打开它,就会放出来某种东西。这个东西,会进入人的躯体操控他的行为。

“可以把它看作一种蠕虫病毒,下载、打开,电脑就被感染。人也是一样。”

宫决身上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群内游戏的筛选行为,是在延迟它被社会注意到的时间,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在人群间传播开。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保证在游戏这一环就切割掉。而不殃及后面环节里的人。

“很阴损。”程冽用三个字简单地评价道。

程冽对宫决说:“告诉他,你会报警。”

宫决挑眉:“嗯?”

“按他说的做。”江惜肯定地道。

宫决虽然不爽,但还是照做了。

“这小子居然说他要报警?”群管理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旁边的人一把按住了他:“慌什么?对方这是在试探你。”

“万一是真的……”

“报警又怎么样?除了救下两个疯子,对我们有影响吗?”

“……也是。”

旁边的人暂时接手了群管理的账号。

他飞快打字:【你想报警就报警吧,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反正这证实了你的确没见过世面。】

【不就是控制两个人吗?很了不起吗?我也可以通过威逼的手段来控制别人。】

【两个人?你以为我们只能控制两个人?】

【就算是百十来个人,也没什么厉害的。国家专打的就是你们这些搞传-销的。】

【把我们和这些人混为一谈,实在是太侮辱我们了。下药、洗脑、威逼利诱,都是最低级的手段。我们的手段,远比你想象中更可怕。】

【……】

【现在该你证明你自己的实力了。】

宫决想了下:【你们也看看明天的新闻,晚上七点,CCTV会直播G20峰会现场。会有一个男人在胸前别一个钻石羽毛胸针。】

那头的人脸色大变:“这是一条大鱼!这人绝不只是有钱那么简单……”

群管理也傻了眼:“他来头这么大?”

“如果笼络了他,我们整个分部都会得到奖励,你懂吗?”

“我懂!”群管理克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他们强忍着激动,平静地回复那头:【我们会看的】

然后对话就此结束了。

恰好这时候艾曼丹他们也围了过来:“江惜和我们也说说话啊。”

“对啊。”

因为宫决在,他们也不敢酸得太明显。

只不过他们忍不住暗暗嘀咕,宫大少爷什么时候能这么平和地同程冽坐一起了?

江惜功德无量啊!

江惜问:“说什么?”

“呃……就聊天啊。”这一下还给他们难住了。

“比如说,江惜你想我们吗?”艾曼丹连忙问。

江惜面上涌现了一丝困惑。

“好吧,看起来你根本不想我们。”艾曼丹有点心碎。

“太近了。”江惜说。

如果相隔千里,还没有发达的交通工具,更没有快捷的联络工具,那才会有想念这个东西。

程冽在后面看着他们说话,突然轻轻地笑了下。

这时候冯万千带着扑克牌进来了。

卫怡在后面端着洗干净的樱桃。

大家开始一边打牌一边吃樱桃。

弄得一帮小富二代感叹道:“这么枯燥的生活,也还是挺有趣的。”

卫怡在旁边接梗:“我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啊。”

弱智梗一玩儿,大家都笑了。

就这么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多,大家才各自散去。

宫决回家路上去商场买了个钻石羽毛胸针。

进了门,正好宫父也在。

“我听说您明天要去参加峰会。”宫决把胸针递过去,“您明天戴这个吧。”

宫父皱眉。

莫名其妙。

他没有接,而是严肃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我听管家说,你有一天一晚上都没回家。”

说的正是围剿群成员的那天晚上。

宫决觉得那天虽然他没什么参与感吧,但后续他参与了……

“做好事去了。”宫决答。

宫父听了只觉得说不出的荒唐:“你做好事?”

宫决一顿。

他以前难道没做过吗?

他仔细一回忆,发现……草,他好像还真没做过。

宫大少爷从来只管自己的心情好坏,哪管别人死活?

“我知道你怎么回事,不用骗我。”宫父冷着脸说,“你争强好胜,本来是好事,可以促进你自己在各方各面的探索欲。但现在……”

“连女孩子也要争了?”

宫决不喜欢他这样说。

“不是争。”

只是……

只是人对美好事物的本能向往。

“和你争的那个同学叫程冽对吗?你还和他打过架吧。他家长和我见过面了,人家说,小孩子打架没关系,但真要见了伤,那他可是要拼命的。你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放?”

“……”宫决皱起眉。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直以来有个误区。

他在宫家太过众星捧月了。

所有人都怕得罪他。

他们怕的真的是他吗?

“怎么不说话了?”宫父的脸色柔和了些,但很快又冷硬起来,“还是家里对你的要求太少了,太放纵你了……怕你磕了碰了摔了。这不是旧社会,别人叫你一声‘宫少’,你不要真把自己当大少爷了!”

宫决越不说话,宫父越觉得生气,甚至开始翻旧账。

“还有之前,你花了一大笔钱去国外放什么烟花?年轻人为了脸面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如果闲着没事,不如去捐助贫困山区的儿童!”

宫家其他人听见声音,连忙出来劝架。

宫决面无表情地听着,思绪早不知道飘远到哪里去了。

“还不说话?认为自己什么错也没有?认为自己是天王老子?”

宫父更生气了。

俩父子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宫决胸针也没送出去。

他只能给江惜打电话。

打出去,响了两声,他又给挂了。

不行,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太丢脸。

但如果因为怕丢脸,而误了正事,江惜没准儿得生气。

宫决还是又拿起了手机。

电话很快被接起。

“喂。”江惜的声音响起。

宫决吐了口气,低声说:“胸针……我本来是想让我爸戴着去峰会的,但他现在不肯戴。”

早知道提前两天哄哄他爸了。

江惜在那边应声:“我知道了。”

“这事儿……”

“我会解决。”江惜语气平静,就像是说这杯水我喝一样的简单。

她怎么解决?

江惜那边先挂断了电话。

宫决抓着手机,心底怎么都有点不得劲儿。

第二天,宫父的秘书来接他。

因为第二天要出席的会议非常重要,所以穿什么衣服,打什么领带,梳什么发型等等……这些都是会提前确认好的。

秘书带来了特别准备好的衣服。

“我去换衣服,小李,你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先去吃点。”宫父温和地说。

秘书却没动,说:“来的路上接到了上级的电话。”

“嗯?会议有什么变动?”

“不,是上面让我一定要向您传达……说您今天必须佩戴一枚胸针出席。”

“胸针?”宫父觉得奇怪,但那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

他说:“嗯,我从自己的收藏里挑一枚吧。”

“那枚胸针得是羽毛形状的,得镶钻。”秘书说。

宫父:“……?”

这不就是宫决给的那枚?

恰好完美符合所有要求。

“戴别的形状不行?”

“不行,这是上面特别强调的。”

秘书其实也纳闷呢。

宫父怔住了。

这小子……哪来这么大本事?他还能命令他老子的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