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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有情,不过是对府中老仆,对宫中太后,对相随下属,唯独不对他而已。

“宴大人说笑了。”果然,虞钦即刻反驳。

话音刚落,一道掌风便袭至宴云何面首,刚一格挡,便感觉脐下三寸阴风阵阵,若不是他武功高强,今日定要在此处不能人道。

“虞大人,你这是要断我宴家血脉啊。”宴云何抽出腰侧软剑,挡住劈来金刀,尚且游刃有余道。

虞钦双眸微眯,不同他多废话。

宴云何胆敢夜闯锦衣卫指挥使府邸,便是将其就地正法,也不敢有人多说一句。

“若是我将来不能人道,娶不了媳妇,大人可要负责?”

宴云何手下不停,能挡就挡,不能挡便躲开,充分体现了他日常风范,泼皮无赖!

行至数十招,本就简陋的厅堂,椅子毁去数把,碗筷碎了一地。

“虞大人这般美貌,娶回家中也不是不行,但我宴家正房娘子,可不能这般泼辣。”宴云何一掌拍向虞钦左肩,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掌中蕴藏极深内力,便是死不了人,也绝不会叫人好受。

掌心落于那看似单薄的肩上,却是一惊。

内力如鱼入海,竟是被吸了进去,反噬而来的便是森冷寒意。

他面色微沉地退后数步,褪去吊儿郎当,直视虞钦:“你究竟练的什么邪门功法。”

十年前虞钦并不擅武,如今一身内力深不可测。

宴云何于武学上已是罕见奇才,虞钦若不是走了旁门左道,定不可能同他僵持至今。

凡事有得必有失,江湖上流传的速成功法,无一不付出血泪代价。

有走火入魔,有经脉寸断,亦有燃烧生命。

虞钦收刀回鞘:“与你何关?”

宴云何下颔收紧,他确实不该多管闲事。这般不识好歹,薄情寡义,空有皮囊的人,不值得费任何心思。

“御使弹劾是虞大人做的好事吧?”宴云何开门见山,逼问道。

哪怕他知道,这事只可能是神通广大,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所做,也忍不住要问上一问,就仿佛直到听了这人承认,他才能死心。

“若是大人战时饮酒,免不了军法处置。陛下仁慈,并未责罚,大人还有何不满?”虞钦回道。

这话听起来,竟是可惜宴云何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这是虞钦难得同宴云何说这么长的话,虽然字字句句,皆不中听。

宴云何是收拾了一番,才来虞府蹲人。

额上伤口需覆着绷带,看着有失颜面,他便令府中大夫将红布收成窄窄一束,盖在伤处充当绷带,乍眼一看,还以为那是装饰性的抹额。

不仅如此,宴大人一身锦袍,腰佩美玉,连靴子都镶金绣银,通身金贵,半点看不出白日在宫中的狼狈。

若不是手持火铳,瞧着像是哪家私会情人的贵公子,打扮得这般骚包。

在虞钦打量他的同时,宴云何以火铳轻击掌心,也在打量虞钦。

锦衣卫早该散值,为何虞钦这个时辰才归家。

忽地他瞳孔微缩,伸手要抓住对方衣领,却被指挥使大人一掌挥开。

动作间,那正红官袍的衣襟便松了些许,白色的里衣上,显出一抹同官袍极为相似的胭红。